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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


  太郎知道命將不保,淡淡地問:「動手之前你就知道僥倖會在你身上出現?」

  「我告訴過你們,我到這裡來不是來找倒楣的。你們一圍攻,我就知道你們敗定了。」

  「我想知道我們敗在什麼地方。」

  「死人何必知道那麼多呢。」

  「我不想做糊塗鬼。」。

  吳暢一笑:「你們三個配合得十分完美,這無可挑剔。但你們施展的功夫被壞了這種協調,因為你們配合得太好,所以沒有發現這致命的弱點。我抓住時機施展攻強排弱之法,輕而易舉地把你們消滅。我原以為你們要難鬥得多。」

  甘地氣得吐血,但要進擊已無能為力,他已到了死亡的邊緣。

  鐵金剛十分後悔,絕望地說:「早知倒楣這麼容易,不如到鬧市裡吃酒去了,誰能替我們報仇?」

  甘地叫道:「會有人的,我們不能白死!這小子如此歹毒,絕不會有好下場!」

  苦行僧搖了搖頭,替他們惋惜。他也低估了吳暢,結局是苦澀的。他看了吳暢一眼:「你太讓我失望,迷戀人世聲色是不會有大前途的,總有一天你會後悔。」

  「大師,我們是兩種人,何必要一樣呢?我有我的事,難脫不一情。」

  「聲情全是幻,黃土埋貴人。一切都是假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呢?」

  吳暢搖了搖頭:「大師,你有話對他們講吧,他們能聽到的聲音不會太多了,我要走了。」

  他扯了一下冰清聖女,兩人飄然而去。

  苦行僧望著他遠去的身影,滿眼悵然。

  甘地與鐵金剛更是悔恨交加,欲哭無淚。他們要消滅人家,結果正好相反,這怎麼能接受呢?特別是甘地,看著吳暢把冰清聖女帶走,那份嫉妒也把他吞沒了。

  唯有太郎比較安靜,死是自找的,叫喚什麼呢?手段不精,又要殺人,結果只能是這樣。他想起日本的富士山,清清的水在它面前流過,流向它的深處,這不也正是自己的歸宿嗎?

  吳暢與冰清聖女奔行了不遠,來到一片樹林前。兩人正要繞過去,瑜清突地出現在他們面前:「你們讓我好找呢,別到教裡去了。」

  冰清聖女頓時變了臉色,她知道瑜清為什麼來的,這用不著問。

  吳暢笑道:「大師,我來向您辭行的。冒犯之處,還請多多寬恕。」

  瑜清眉毛一揚,有些吃驚,也有些氣憤,小子,聖女都被你……還想走嗎?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她冷笑道:「這就走嗎?」

  「是的,我有許多事未了。」

  「你不打算帶上聖女一塊去嗎?」

  「她不願隨我而行,這裡是她的故土。」

  瑜清哈哈笑起來:「好!有志氣!你現在也走不了,而且也不應該走。」

  「為什麼?」

  「你來到這裡給我們帶來了無窮的麻煩,我們即使不怨你,別人也不會輕易地放你而去。現在,許多凶人正呆在教裡要找你算帳,你不去,他們就殺人放火。面對這種情勢,你能安心地去嗎?至少你應該掃除呆在我們教裡的頑敵,還我們一個清靜。這要求不過份吧?」

  吳暢還能說什麼呢,對方的要求簡直太合理了!他淡笑道:「大師,你放心吧,我欠的帳絕不讓你們償還。」

  瑜清笑了:「這樣最好,你收拾他們也不算困難,他們都該死!」

  「那我這就去了斷。」

  瑜清說:「我們在這裡等你的消息,等你打發了他們我們再回去。你不會讓我們失望吧?」

  「當然,我會盡力而為的。」

  「你不會不辭而別吧?」

  「大師,我不是那種人。」

  「我想得到你的保證,你起誓吧。一個人的誓言象徵著他的人格。」

  吳暢無奈,只好發誓賭咒。瑜清滿意地笑了。吳暢深情地看了一眼冰清聖女,飄身而去。

  瑜清待吳暢遠去了,沖冰清聖女一笑:「你更漂亮了,怎麼不對他下手?」

  冰清聖女低下了頭:「我下不了手。」

  瑜清冷哼一聲:「我知道你對他已有了感情,要殺他十分難過,可我們不得不這麼做,我們要捍衛我們的榮譽。為了它,我們每個人都不能害怕犧牲。我們要時刻保持心裡乾乾淨淨。」

  冰清聖女心中一陣激動,滿面淚流,自己隱進了激流裡還能說什麼呢?人生千般事,唯有情難絕,遇上不幸事,情義兩拋卻。

  瑜清動情地捧起她的臉,柔情地說:「好孩子,別難過,沒有男人我們一樣會快樂地活著。只要我們心中的榮譽不倒,沒有什麼能讓我們毀滅。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豈有不疼你的道理?孩子,昂起頭來吧!」

  瑜清有幾年沒稱呼她孩子了,此刻聽到她的呼喚,她感到十分親切,一般異樣的熱流湧上心頭,酥透了全身。

  她似乎又看到了兒時的自己在黃花地奔跑的情景,那天真爛漫的情態她至今記憶猶新。為什麼悠遠的情懷這麼感人呢?看來自己並不希望殺人與犧牲。

  昂然活潑的童趣與血腥相距總是那麼遙遠。

  瑜清見她陷入了沉思,持了一下她那秀美的長髮,輕笑道:「以前我們總是快樂的,將來也會這樣。沒有他闖入我們的生活,絕不會有今天的麻煩。你不但要學會愛,還要會恨。他有不錯的一面,並不十分討厭。但他壞了我們的教規,使我們蒙受了恥辱,這就不能原諒了。孩子,你不是一個為了自己的快活而不要大家的榮譽的人吧?」

  冰清聖女點了點頭,苦澀地笑了一下。她不知道瑜清的話有多少對的成分,這原是極難分辨的。但她卻不能反駁,除了接受勸告之外,別無選擇。她心裡很空,身子也十分輕飄,兩眼裡幾乎沒有光亮,全是悲劇氣氛。

  一股冷風吹來,她打了一個寒戰。

  人影兒一閃,白玉鳳和曾倩倩幽靈似地出現在她們面前。白玉鳳嘿嘿一笑:

  「大美人,你的那位情哥哥哪裡去了?」

  冰清聖女瞥了她一眼,冷道:「你的眼睛那麼好使,難道還看不見他嗎?」

  白玉鳳嘻嘻笑道:「眼睛沒有心管用,你把他迷住了,我怎麼還能看得見他呢?

  不過我這個人是寬宏大量的,只要你和我分享他,以往的事我樂意一筆勾銷。」

  冰清聖女哼了一聲:「他已經走了,你可以獨佔他了,我有自己的去處。」

  白玉鳳一驚:「你怎麼把他放走了?難道你們就甘心受他的戲弄?」瑜清冷笑道:「他走不了,便宜事不能讓他全占了,他會受到懲罰的。」

  白玉風大樂:「這就對了。你們打算怎麼懲罰他?」

  「這個也要告訴你嗎?」瑜清不快地說。

  白玉鳳毫不介意地說:「應該告訴我,他害苦了我,無論如何懲治他我都是贊成的,而且我也想教訓他,我們合作起來會更妙。」

  瑜清淡然一笑:「我們不想與什麼人合作,彌羅教有能力對付任何強敵。」

  白玉鳳嘿嘿地笑起來:「大師,我對你們十分敬仰,知道你們對付敵人有特別的手段,但我還是認為多一個人就多一分成功的希望。」

  瑜清疑心她暗藏譏刺,頓時不悅:「你們若沒別的事可以走了,這裡不需多舌人。」

  白玉鳳不買她的帳,笑道:「這裡不是你們的地方,我多呆一會又何妨?」

  冰清聖女不願與她爭執,輕聲說:「你可以呆在這裡,我們離開這裡。」

  白玉鳳笑了起來:「我就喜歡跟著你,沒有什麼人可以把我趕走,這你已經試過了。」

  瑜清大怒:「你以為我就沒有辦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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