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鬼谷子 > 還原靈功 | 上頁 下頁
七二


  冰清聖女冷道:「甘地,你別在這裡噁心人,我不會嫁給你的,也不想嫁給別人。」

  甘地哈哈大笑起來:「你不嫁人?別做夢了,你非嫁我不可!」

  冰清聖女頓時羞怒難抑,這麼下流刺耳的話她還是第一次聽到,無疑傷害了她的潔心。她粉拳緊握,欲做撲去扶。

  甘地哈哈笑起來:「小美人,過來吧,我正需要你擦癢呢,不打不舒服。」

  冰清聖女輕哼一聲,放棄了攻擊的打算。這種人無恥之極,犯不著與他拼鬥,讓他碰上自己的潔軀都是恥辱。她飄身一擺,抽身而去。

  甘地搖身一晃,堵住了她的去路:「聖女,既然來了,又何必匆忙離去呢,還是讓我們親熱一番吧,我實忍不往了。」他的動作著實靈巧,個子大並不誤事。

  冰清聖女見不能脫身,深邃的眸子裡射出奇麗的光彩。這是她與人拼鬥的前兆,她的玄功正在慢慢聚集。

  甘地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小美人只會炫美,還明白殺人是怎麼回事?他冷笑著,懶得擺身動腿。

  冰清聖女恨透了甘地的藐視,打定主意要放一下光彩。她向前一傾嬌軀,身形陡動,仿佛彩鳳翔天,幻起一片光影,玉臂揚起外抖,使出「彌羅歸神功」。

  霎時間,勁氣飛流,掌影成片,無數的玉掌印合而為一,變成一隻明麗的玉掌,光華勁氣陡放,厚而眩目的印掌挾起雷霆之力擊向甘地的頭部。

  這一切實在太快,任何人在這樣的陣勢面前都無法細想。甘地料不到聖女如此了得,輕視之心頓去,身形斜撲上進,雙掌並舉,使出「排山掌」與之抗衡。兩排重疊的掌飄搖一閃,雙方戰在一起。

  「噗」地一聲輕響,勁力四迸,甘地踉踉蹌蹌退出四五步,冰清聖女倒飛而出,被震退有三丈開外。

  兩人站穩後,各自駭然。甘地驚詫一個美人有如此神通不可思議;聖女痛心自己不如對方,那神功被自己糟踏了,這太可怕了。

  甘地有了一教訓,心中有了數,笑道:「聖女,你有這麼好的身手,我們若合成一體絕對可以橫行天下,何樂而不為呢?」

  冰清聖女心中怒潮激蕩,兩眼無限憤恨,卻毫無辦法。再戰下去又能如何呢?她有了退意,身形後移。

  甘地看出了她的企圖,嘿嘿笑道:「美人兒,你走不了的,碰上我甘地,連仙女也逃不掉的。唯有與我成親,別無它法。」

  冰清聖女自然不想與他成婚,飄身就走,她不相信甘地能勝上她逃走。

  甘地陰笑兩聲。伸手就抓。他不去追冰清聖女,而是直撲兩個黑衣少女。

  他的動作迅疾異常,倆少女立時被他制住。

  冰清聖女說:「甘地,你也是個人物,拿人質要脅一個女孩子,你不覺得無味嗎?」甘地道:「我與別人不同,奇人做奇事,要脅小美人有趣之極呢。」

  冰清聖女無話可說了,心裡亂成一團糟。妥協與屈服對自己來說是萬不可取的,但白白地喪失兩個人的生命後果也是嚴重的。作為聖女不能給教徒頭上抹一束光環,那是不稱職的,雖然自己並不想做這個聖女。

  她的心仿佛被釘上了一顆釘子,陣陣的痛楚幾乎使她睜不開眼。這個聖女做得也太不順溜了,難道這是命運的安排嗎?為什麼要讓自己一個女孩子挑起這樣的重負呢?這是不公平的。她第一次對「聖女」這個神聖的職位產生了懷疑。

  甘地見她愣住了,催道:「你還是快答應吧,若再過片刻還沒有想好,我就要她們的命。」

  她一用力,兩個少女叫喚起來。

  冰清聖女不由急躁起來,光潔無比的額頭上出現了細密的汗珠,臉色也煞白。

  甘地看在眼裡,喜在心頭,看來有希望。

  美是人類最高的財富。為著人生一分美,他覺得可以不顧一切,生命若不能以至美的形式完結。活得長久便是罪過。

  吳暢輕盈地走到冰清聖女身邊,笑道:「聖女,在下可以幫你一下嗎?」

  冰清聖女一驚,冷道:「我不需要敵人的説明。」

  吳暢不以為然地說;「敵人也要一個個消滅,不能撤下天羅網,面對一大片。用敵人消滅敵人,這是最高明的法子呢。」

  冰清聖女冷然一笑:「想讓我欠你的情嗎?」

  吳暢說:「在下與甘地都以為你美,這一點是相同的。不同的是,我對美只有深沉的愛慕,而不會去掠奪。」

  冰清聖女哼了一聲:「你還可以再說得更動聽一些,但我不會求助你的。」

  吳暢正欲解釋,甘地怒目而視了:「你小子與我爭奪美人,我看你是瘋了。」

  吳暢說:「我並沒有乞求,更沒有一廂情願,胡言亂語。這你要弄清楚。」

  甘地陰冷地一笑:「在印度,我說什麼就是什麼,萬事還輪不到你插嘴。你若想活得久些,趁早快滾,管閒事會短命的。」

  吳暢笑了:「這不全面,豈不聞懲治惡人也積陰德嗎?你不是閻王,手還伸不到幽冥界去。」

  甘地被激起了真火,罵道:「你小子看來只認拳頭,那我就讓你知道圓的絕才不扁!」

  他跨步飛拳,一式猛虎登山欺到吳暢的左旁,右拳翻起一擰,幻起一道拳影擊了過去,猶似流星急電,聲勢駭人。

  這樣的怪異打法吳暢也是僅見。他陡然移形挪影,使出道佛合壁造化而出的「金印星雨一氣神功」揮拳而出,一個金色碩大的拳影猶如無本之花,霎時在空中開放,並飛流而上,奇絕險峻的氣氛奪人心魂,這是標準的針鋒相對的打法。

  「咚」地一聲,兩拳擊在一起,氣煙霎時生出飛騰。甘地哼了一聲退出一丈開外。吳暢安然未動,滿面春風。

  甘地驚呆了,以為是夢。冰清聖女也覺意外,這自然是她近來欣喜的事兒之一,但怎麼可能呢?甘地在印度有無敵之譽,怎麼會敗得這樣利索?

  她當然還不知吳暢已手下留情,否則,一招之下,甘地已成雲煙。

  人的生命有時極端頑強,即使在貧瘠的土地上也能生長。有時也分外脆弱,一股風就能把它吹滅。這是勉強不來的。

  甘地愣了一會兒,發覺自己並沒有陷進魔境之中,深層的悲憤才如水泡兒泛揚開來。自己在印度何其威風,怎麼能接受這樣的恥辱呢?這小子無異處,自己的失敗毫無道理。

  他兩眼怒光熾烈,仿佛欲燒壞周圍的一切,美若不能占為己有,就毀滅它。

  他想和吳暢拼命,拳頭再次握緊。他周身的氣勁在血液中飛流、彙聚,骨肌肉大暢其道,似乎把他凝成一個勁團。他身上出了汗,也許只有在這樣的惡毒裡,心靈才能得片刻安慰。

  吳暢冷漠如風,笑道:「甘地,你不要枉費心機了。這是佛的故鄉,豈不聞『凡有所相,皆是虛妄』?執著於相,便是空場,下乘門徑,其志難張,恨也沒有。你若懂得愛,報仇倒還有一絲希望。」

  甘地怒道:「這些我懂,用不著你來搖唇鼓舌。在印度,談佛還輪不到你。」

  吳暢說:「我在談你,佛離你太遠了。」

  甘地恨道:「你別得意,勝得了一時,未必能勝得一世。你會知道什麼是失敗的。」

  「那當然,我看得很清楚。」

  甘地恨得牙疼,真想猛衝過去與吳暢廝拼,但他一點兒把樓也沒有,剛才那一拳把他的信心打光了。對方是一座山,沉實冷硬的冰山,推不可移,砸不可碎,幾乎想不出能用什麼力量摧毀它。雷電嗎,也許可以,但自己沒有。他的眼一酸,汗進了眼睛,這太不走運了。

  冰清聖女這時忽道:「吳暢,不管你做了什麼,我們都不會放過你的。」

  吳暢說:「那是你們的事,我只對自己的事感興趣。你們若想抓我,儘管去做。」

  冰清聖女說:「現在我們還不想為難你,不過你也別太大意,稍一疏忽都是不可挽回的。」

  「多謝聖女關心,我會記住你的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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