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鬼谷子 > 還原靈功 | 上頁 下頁
二三


  「你若想知道這個,去問我父親吧,是他開闢的白墳山。許多年前那裡光禿禿一片,現在不同了,可稱得上是樂園。」

  吳暢對這些自然不感興趣,笑道:「你們那裡近些日子去過外人沒有?」

  「那可大多了,你想找人?」

  「是的,知道文明這個人嗎?」

  「沒聽說過,我們的客人裡似乎也沒這人。」

  吳暢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少婦忽道:「我知道個有趣的地方,你想去嗎?你找的那個人說不定也許去了那裡呢。」

  吳暢著了她片時,輕問:「什麼有趣的地方?」

  「雙影洞。據說進了那洞你就會有兩個影子,一個過去的影子,一個現存的影子,十分古怪。」

  曾倩倩沒等吳暢說話,立即反駁:「純粹是胡說,洞裡就是有天然明鏡,也照不出過去的影子呀!不知又安的什麼心。」

  少婦笑道:「我西門蝶也是響噹噹的人物,要『安心』也不在暗處。」

  曾峰等人聽她報了姓名,嚇了一跳,「天河妃子」西門蝶是個大名鼎鼎的人物,特別是輕功妙絕,飛揚如雲,故得了個「天河妃子」的美稱。

  曾倩倩也聽說她的大名,不由覺得自己有些孟浪,低下了頭。

  吳暢沉思了一會,說:「果是個有趣的地方,不妨去看一下。」

  葉寬有些不樂意地說:「越是有趣的地方,越容易喪命。」

  吳暢沒理會他,笑問曾峰是否願去,曾峰點頭同意,他回屋收拾了一下,眾人一同西行。西門蝶又躺到擔架上去,由「兩儀客」馬氏兄弟抬著。吳暢沖她一笑,她說:「我喜歡有病,只有常有病,到搏殺時才有精神。」無可否認的是,她這是怪論。

  雪又揚揚灑灑從天上飄下,寒風叫了起來。

  他們振奮精神,在雪地上飛揀起來,他們的速度極快,天快黑的時候,他們進入了雪白的群山。

  大山一旦披上銀裝,會給人一種醉心的壯麗感。山巒相連,峰頭相倚,許多動人的雪景讓他們驚歎。

  天黑下來時,他們穿過一道山谷,走上了淩崖峭壁。在一座山峰上,他們看見東北方的山口旁有一盞大紅燈籠在雪風中搖。燈籠是掛在竹杆上的。他們想過去,辦不到。峭壁之間相去甚遠,壁高淵深,掉下去絕對完蛋。

  不過也不是絕無辦法,只要細心一看,就會發現峭壁之間有相連的粗藤條,橫亙在峭壁半腰。他們要從藤條上過,就必須從峰頂下到半腰間。但這也是不容易的。

  天黑了,雪蓋著一切,到處都挺滑,一腳踏得不是地方,那就「再見」了。藤條上也沾滿了雪,仿佛是從雪堆抽出來的,想必一定是滑的,自然也冷。峭壁之間相連的藤條有三五根,不是相靠一起的,都是單獨的,十分孤零。

  他們在峰頂上看了一陣子。吳暢說:「你們不會樂意在這上面過夜吧?那會凍幹的。」

  西門保這時已從擔架上下來,笑道:「你也不會樂意呆在山頭上的。我們都沒經過這陣仗,大英雄,你下去探個路吧。」

  吳暢二話沒說,飛身而下,把把旁邊的人嚇壞了,以為他要自殺呢,當然為他捏了一把汗。

  他看得很准,腳尖在一塊石頭一踏,飄然瀉到藤條旁邊。他輕輕向一條粗藤上一縱,不料藤條「啪」地斷了,他一頭向下栽去。好個吳少俠,反應之快匪夷所思,長劍陡然一振,劍氣清明玉透,一下子刺進石頭裡,猶如紮進泥裡一般。長劍掛住他的一瞬間,他一用力,飛身而上,又落到另一根藤條旁。

  他的驚險讓上面的人一陣心跳。

  西門蝶叫道:「好人,你別嚇我們了。」

  吳暢向他們一招手:「這裡很安全,下來吧,我在下面接你們。」

  上面的人見吳暢站得果然平穩,各顯神通,三躥兩蹦地跳下來。

  曾倩倩一不小心,隨一塊石頭墜下去。多虧吳暢早就注意了她,一個箭步沖過去,向後一仰,一式「飛環腳」勾住她。那塊石頭飛下淵底,發出沉悶的回聲。

  曾倩倩回到吳暢身邊,嚇得身子發軟。她倚在吳暢身邊,面色發白,氣喘吁吁,胸前不停地起伏著;著實被嚇得不淺。吳暢看著她,不忍把她推開,真沒有辦法,他只好等她回過神來。

  西門蝶見他們這個樣子,笑道:「看來你們兩個是最樂意留在這兒的。」

  曾倩倩輕吟了一聲,離開吳暢的身旁。

  吳暢說:「藤條甚滑,等我把它上面的雪除去你們再過。」

  「你怎麼除雪?」西門蝶問。

  吳暢笑道:「自然是從上面過去一趟了。」

  眾人的心頭都是一驚,我的爹,雪夜深山走藤條,這不太玄乎了嗎!幾十丈長的藤條連在峭壁之間,下面就是深淵,穀風又那麼強勁無常,一個平衡拿不准,就專等爹娘哭兒吧。

  葉寬有些驚懼地說:「老兄,這不是在玩命嗎?因此而死,太不值得。」

  吳暢說:「不敢走的,就從藤條上爬吧。」

  他輕步走到一條如手臂粗的藤條旁,用腳勾著搖了幾下藤條,雪掉了一些,他不敢太用力,唯恐它斷了。稍作調息,他飛身沖上藤條,一眨眼間,他已到了藤條的中間。這時,穀風吹來,他在藤條上搖晃,但始終沒把他晃下去。

  很快,他走了過去,馬上又飛射了回來。

  「怎麼樣,沒事兒吧?」西門蝶急問。

  吳暢笑道:「你不是在淵底與我說話,有什麼事呢?」

  西門蝶朗朗地笑起來:「你行,我也行。」她用腳在藤條上踏試了一下,息靜氣穩定了一會兒心神,飄身向藤條落去,隨之向對面急馳而去。

  她更順利,在中間連穀風都沒碰上。「兩儀客」受了鼓舞,爭先恐後地踏上了條,竟也成功了。忽然,吳暢心頭閃出別念,擔心西門蝶在對面使手腳。吳剛要過,他沒有應允。

  他注視了一會兒藤條,對曾倩倩說:「腳下有藤條,心中無藤條,只要做到一念不起,走它與走平地並無兩樣。」

  曾倩倩搖頭道:「我怕,我走不過去的。」

  葉寬歎道:「那就讓我先過吧。」

  「你等會兒再過。」吳暢關切地說。

  葉寬說:「他們就是有邪念,我也不是目標。」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成功了。走在藤條上他才知道這不是在冒險,而是在尋求陶冶。情況比他估計的樂觀,並不十分可怕。

  曾峰這時也來了精神,踏上了藤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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