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鬼谷子 > 還原靈功 | 上頁 下頁


  慕容天一掌劈了過去,把吳暢打了一個跟頭。

  吳暢右手捂了一會兒臉,歎道:「這下恐怕要痛上一陣子。你說吧。」

  慕容天得意地一笑:「他們三個去了『白墳山』,永遠也不回來了。不過你若赤心一片,也許能感動她的,我最瞭解自己的女兒。但是,你要趕在另一個人之前找到她才行,否則……」

  吳暢見節外生枝,大急:「趕在什麼人之前?」

  慕容天笑道:「自然是趕在另一個追求者之前。她雖然被人毀了面,卻不乏追求者,白玉龍就是最有希望成功的一個。你要趕在他之前找到小女才好……」

  吳暢的心仿佛被刀砍了下子,頓時難受萬分。他不相信慕容素會輕易答應什麼人,但她畢竟是回絕了自己,那一切就難料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問:「白玉龍,這名字好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慕容天贊道:「是個了不起的人,聽這名字,多麼動人啊!與小女是否有緣就難了……」

  吳暢不快地「哼」了一聲,把臉轉到一邊去。

  慕容天見吳暢不樂了,忙道:「你很不錯,這我知道。你們兩個人相比,各有各自的長處,希望你真正地去追求,去拼搏……」

  吳暢心中很空,很亂,有些不耐煩。他咬了一下牙關,問:「『白墳山』在什麼地方?」慕容無道:「在太華西部,居『虎狼灘』中央。你到了那裡,會找到的。」

  吳暢沉默了一劊兒,轉臉問道:「你願去嗎?」

  慕容天連忙搖首:「我為她傷透了心,不願再見她了,永遠不。」

  吳暢望了一眼滿天飛雪,邁步而去。他並不十分相信慕容天的活,可他沒有別的線索,只有去「白墳山」。心中有一點希望也許比什麼都沒有強。

  雪花兒這這時更大了,有的都成了團。他一腳踏下去,雪都沒膝了。他不想運功飛掠,就想這麼自自然然地在山野中慢行,唯有這樣他才能感到某種解脫、某種貼近。他想緊緊地倚偎著大自然,唯有在自然的懷抱裡,他才能得些安慰。他太孤獨了。

  雪花兒落到他的眉毛上,形成了一道「雪嶺」,他也不去擦,而是把舌頭伸出嘴外上卷著,用熱氣去吹。做此小遊戲,為竭力避免使用神功。

  這樣走了許久,他感到有些累了,一下子坐到雪地上。雪是那麼涼,他那麼熱,這讓他覺得才是舒服。人生能這麼隨意,也就夠了。

  後來,他踏雪而去,象在雪地上飛也似的,那已是到了傍晚。他趕到一座鎮子時,天已經黑了。他四下打量了一陣,鎮上的人們已關門閉戶。唯有鎮中央的一家酒鋪門還開著,屋裡坐著個人喝酒。下雪天烤著爐子喝酒,那可是神仙過的日子。屋內的油燈忽明忽暗,照著幾個喝酒的人。

  吳暢走進酒銷去,賣酒的老漢連忙寒暄。

  吳暢沖他點頭笑道:「我也不能免俗,來幾斤酒、幾樣菜吧。」

  老漢忙吆喝著張羅去了。

  旁邊幾個喝酒的看了吳暢幾眼,一個粗漢說:「朋友,你可是白玉龍少俠?」

  另一個瘦子道:「他怎麼可能是白少俠呢,根本不象呀。白少俠飄逸神俊,頂天立地,絕對是我們沒見過的那種樣子。」

  「有理。白少俠人稱『神功無敵』,絕不是能任意冒充的,否則就沒什麼神奇了。」

  吳暢冷「哼」了聲,沒理會他們。不過白玉龍這個名字卻刺激了他,難道這幾個月內江湖中又崛起了一位絕頂高手?他知道這是可能的,正因為如此,他才感到格夕痛苦。這小子要與自己爭奪慕容素,不得不防。他知道對方成功的可能是有的,自己在獲得女人方面從來就沒有勝利過。

  忽然,香風飄蕩,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白衣少女,眾人的目光霎時全被吸了過去。

  她不過有雙十年華,周身上下透著一種神秘,那種說不出的美感讓人產生好感。她動作很輕、很靈,似一片羽,又似一股風:她渾身揚散香氣,那味兒讓人感到十分地舒適和親切。

  吳暢還沒見過這麼瀟灑的人,不由多看了幾眼,他沒法兒不承認她具有魅力。

  少女對別人的驚奇似乎習以為常,渾然不覺,仿佛別人見到她就該目瞪口呆,這是天經地義的。她找了個座坐下,目不斜視。

  賣酒的老漢跑過來問她要些什麼,她鴛聲燕語地告訴了他,聲音甜滋滋的。

  旁幾個喝酒的不由叫了幾聲。

  少女不為所動,面沉似水,十分冷靜。

  那瘦子忽道:「了不得。白玉龍的風範不過如此,今晚總算開了眼界。」

  少女猛地揚頭,問道:「你見過我哥哥?」

  瘦子一愣,忙道:「你哥哥大英雄,誰都想見。我們幾個都非常崇拜他,若能……」

  擺了一下手,不讓他再說下去,她沒有聽廢話的習慣。

  這時,賣酒的老漢給吳暢端上了菜,倒了酒。吳暢便不再理別的,吃了起來。

  好久沒這麼吃喝了,他的心神全都貫注在了酒菜上。

  白衣少女看了他一眼,忽兒笑道:「兄台好興致,酒還可以嗎?

  吳暢點頭道:「驅風解行的,可惜……」

  「可惜什麼?」白衣少女追問。

  吳暢輕聲一笑:「可惜不能痛飲爾。」

  白衣少女甜甜地說:「見台若不嫌棄,本人願與你同桌豪飲。」

  吳暢搖頭道:「姑娘豪氣干雲,在下實在佩服;不過同飲我不敢,我不勝酒力。」

  白衣少女輕吟一笑:「兄台拒人千里之外,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算我唐突了。」

  吳暢欲解釋什麼,終沒有開口。這樣也好,和女人纏上了,總沒有什麼光沾。

  他默然無語地喝了幾口,白衣少女忽問:「兄台好象是江湖人物,可否告知大名?」

  吳暢微笑道:「無名小卒,不足掛齒的。若姑娘願意聽,我還是可以說與你的。」

  白衣少女笑嘻嘻地說:「我不喜歡幹自己不樂意的事,你就講吧。」

  吳暢只好無保留地告訴了她,而她也道出了自己的名字。吳暢沖她笑了兩聲,說:「令兄的名氣好大呢,你不知他去了哪裡嗎?」

  白玉鳳輕輕搖了搖頭:「他向來神龍不見首尾,難覓行蹤。不過我聽說他好象在追什麼女人,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吳暢仿佛被箭射中了似的,心中難忍難耐,真想一下子把桌子掀了,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這種心靈的折磨比換上一刀要厲害多。

  白玉鳳卻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只是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心的花怒放了。吳暢不知道她何以這般高興,而她卻覺得一切自然而然,沒有比這更合理的。

  吳暢沒有理會這些,只顧喝自己的半斤酒入肚,他有些飄飄然了,他的酒量有限,喝到這汾上,他只能這樣。

  白玉鳳也喝了不少酒,可她仍然如初,什麼反應也沒有。倆人這麼一比,吳暢可差多了。

  她一個妙齡少女,竟然久喝不醉,而堂堂的青春少年反而一喝糊塗。這讓吳暢臉上一陣發燒,唯有不住地責怪自己無用。

  夜深了,雪仍未停,屋外的世界仿佛進入了遙遠的過去。吳暢沖著賣酒的老漢道:「鎮上可有客棧?」

  老漢說:「有是有兩家,可到了這辰光,怕早已關門了吧。」

  「那我到哪裡去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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