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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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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玉隕星落俠骨香 「吱啦」一聲,牟道的衣服被削去一大片,幾乎傷著了皮肉。牟道扭過頭去,偷襲的是白三敗。 牟道道:「你很會選擇時候。」 白三敗說:「慚愧得很,還是沒沾上邊。我是很少偷襲別人的,更不用『回香刀法』暗下殺手,莫非這是天意嗎?」 牟道盯了他兩眼:「看來你的刀法又精進了。」 「不。」白三敗坦率地說,「以前是我沒用全力。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下刀的機會,仍是虛的!」 牟道道:「你真能忍得住,比我想像的可怕,你才是一個殺手呢。 白三敗歎了一聲:「你這話一點也不特別,殺手與普通人對你來說,有什麼兩樣呢?」 牟道笑了,很豪邁,大酒。 範幼思忽道:「我願意進宮,走吧。」 牟道吃了一驚,難道她也有了野心嗎? 鄭和連連點頭,為其叫好,白三敗冷漠無語。 三人離去了,牟道感到某種失落,這不同落葉歸入泥土,它有一種傷害在,也許範幼思的目的就在於此。 他站在那裡停了一會兒,一溜煙跑了。 瞬間,他又到了張嚴馨住的客房前。 屋內沒有動靜,他的心向下一沉,一百個念頭眨眼轉完,不知吉凶。 他輕輕推開門,人去屋空,僅給他一片滄然。 他扭身走到唐賽兒的門口,與朱允炊目光相碰。 他乾笑了一聲:「知道她們去了哪裡嗎?」 朱允炊搖頭說:「我們一直呆在屋裡呢,沒聽到別的動靜。」 牟道心裡挺火,暗怪他們戀的不是時候。 唐賽兒問:「京城裡有什麼消息嗎?」 牟道道:「我進了一趟皇宮,皇上老哥很想你們呢。朱老兄,你的葬禮就要進行了,很豐厚。」 朱允炊嚇了一跳:「我的葬禮?」 牟道說:「不用伯,悟因代替了你。」 「他死了?」 「不,是你死了。從此後他們就只認你是悟因了。當然,他們若能抓到你,那又當別淪。」 朱允奴一臉悲憤,不知他在恨什麼。 牟道還掂念著侯至爽,個能久留,展身欲走。 唐賽兒忽說:「少俠,我們一同闖一下皇宮如何?」 「你們進宮做什麼?」牟道道。 唐賽兒恨道:「昏君害得我有家不能歸,我要讓他有家不安心!」&;&;牟道笑迫:「皇宮」足個陷階,多半進人出個來,你不怕事與願違嗎?」 唐賽兒說:「沒什麼好怕的,嚇他一身病,死了也甘心。」 牟道道:「你若早有這樣的勇就好了,現在唐賽兒臉頰一紅: 「這怪不得我,昏君大搞株連,是他做 賊心虛。我進深宮是為未了之事,沒有什麼早遲」 牟道微微一笑:「那我能幫你什麼?」 「誅殺昏君人人有責,我要人幫嗎?」 牟道哈哈笑道:「那好,晚上宮裡見。」 他閃身去了,疾如星火。 唐賽兒怔在了那裡,陣子深處宛如熟透的金秋,光明澄黃,但也不乏寂寞。 朱允奴抓住她的手,深情地說:「我們一塊去,那裡也並非進去都是死人。」 唐賽兒遲疑了一下:「這恐怕不太好吧?」 朱允奴笑道:「一邊發大喪,一邊鬧皇宮,兩下湊在一起才有趣呢。『朱四,皇帝做夢也想不到的。」 唐賽兒臉上的細紋裡刮起一股春風,眸子也醉了,她感到兩人的心終於相通了。 朱允奴是個花和尚,心中一蕩,手指不由在她的臉上撫了一下,滑滑的,反讓他憶起少年的諸多風流。唉,轉眼間許多年了! 多麼快呀;人也許不如石頭,瞬間就消來了,一去不見! 唐賽兒見他忽喜又悲,忙問:「怎麼了?」 朱允奴說:「風雨依舊,人事無情,這是多麼可歎的呀,我們象什麼?」 唐賽幾道:「象什麼是次要的。怎麼活才是真呢。活著時要把握住機會,這也是佛祖的意思,該幹就幹。」 朱允奴笑了,這麼理解佛的思想,那真是天才的發揮。 兩人溫柔的目光透進對方的心裡,遙遠隨陌生的情感終於在們們身上覺醒,兩人的頭抵在了一起,慢慢合一。 牟道飄然上了長街,幾起幾落,到了侯至爽住的客房,又撲了空,侯至爽不在房裡。 他轉身欲走,陡見桌上躺著一張紙條。他走過去一看,是侯至爽留下的,讓他在房裡等一會兒,她片刻即回。 他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不知不覺進了夢鄉。 等他了覺醒來,猛地從床上爬起,天已經黑了。侯至爽還沒有回來。 他感到有些不妙,縱身出了客房。 一陣急行,他到了皇宮外。 宮門外十分寂靜,只有夜沙沙,不知是什麼聲音。 他在黑暗的小道上走了幾趟,不見有人來,飄身飛起,猶如一 片雲,進了皇宮灤院。 夜裡的皇宮是美麗的,白天裡的部份陰森不見了,代替它的是粉氣濃重的於嬌百媚。 夜間宮廷裡聲音特別多,單是音樂聲就可編一本大全。至於幽歎、哭泣、呻吟、狂笑,那就更多了,五花八門,即使是腳步聲也有許多種。 明亮的殿堂裡多半有歡笑,仿佛牽牛花兒旋著飛向夜空,粉紅色的屋宇裡多是呻吟,低叫,也許有怪異的喘息,各不相同。這正是黃色大師要收集的材料,撰成「黃龍白虎要術」之類。 黑暗的院落裡有人長歎,感慨人生滄桑,綠光下有人鬼叫,仿佛地獄裡的冤魂……這真是一個奇異的世界。 牟道若不身臨其境,說什麼也不會相信人世間最高貴的地方竟是這個樣子。真是可笑,皇宮僅是金色包裝。 他順著高牆向北走,迎面碰上兩個宮女哭哭啼啼。他站住了,兩個宮女躲著他走開了,仿佛受驚的小鹿。 在宮中,哭泣也是不隨便的,該哭時要大笑,這是常有的事。 若說宮廷是一座培養傑出高手的地方—「兩面三刀」的學校,一點也不過分,歷代不乏其人。明朝尤烈。 一股香風吹來,牟道上了牆頭,猶如翩翩蝶。幾個飛縱,他到了太和殿前。 這時,一群侍衛挑著燈籠過來,忽忽啦啦的。 太和殿裡燈火輝煌,宮女正在起舞。恃衛們站到了門旁。 聲樂高昂了起來,宮女們飛揚起來,長衫華羅扯地起,一片光影不見人。 樂聲柔和下去,宮女們竟相折腰,猶似柳垂。 龍椅上的朱棣開懷大笑,神采飛流。 牟道不由長歎,這樣的老小子能治什麼國呢? 他正出神,忽見兩條人影飛快地沖向殿裡,宮女們頓時大亂。 唐賽兒一個箭步搶到朱棣面前,痛斥道:「無恥昏君,天下有多少百姓受苦,你卻在這裡不思治國,僅知淫樂,要你何用?看劍!」 寒光一閃,直刺朱槐前胸。 龍椅上的朱棣挺滑溜,是個會家子,身子騰起,飛腳踢向唐賽兒的手腕。 唐賽兒身形陡閃,反攪一朵劍花,刺向朱棣的後心。 朱棣擰身急射,晚了一點,被劍刺中,鮮血飛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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