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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五


  兩人又默默過了一天,老夫子突然出現在她們面前:「不好了,教主被人殺害了!」

  張嚴馨心向下沉,估計會有怎樣的事發生。能殺害她父親的人少之又少,多半又是牟道。她知道鐵神教的規矩,是不能容忍牟道橫行的,牟道又不會歸順鐵神教,兩下拼殺是遲早的事。

  她穩定了一下心情:「是誰殺害了我父親?」

  老夫子道:「還能有誰,還不是那個萬惡的牟道!」

  一切在意料之中,張嚴馨伸吟了一聲,這不幸來得也太快了。

  她閉了一下秀圖:「我媽呢?」

  「她找車道報仇去了。」

  張嚴馨有些沉不住氣了,她擔心母親不是車道的對手牟道的武功也許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的功夫在不斷地變化,不斷地長進。他時刻都在創造中。

  「他怎麼殺害的我父親?」

  老夫子「咳」了一聲:「慘極了!他一掌擊中了你父親頭,把他推下懸崖去了,想毀跡滅屍。」

  張嚴馨搖了搖頭:「這不是真的,你一定又把它當故事說了。

  牟道擅長的是劍,掌法上他不行,更擊不著我爹的頭。

  老夫子一愣,想不到張嚴馨這麼精明,改口道:「也許他用的是劍,我沒看太清。可他把你爹推下了深淵,這可是于真萬確的,老夫子敢以名聲擔保。」

  張嚴馨沒話了。老夫子極要面子,沒有把握他是不敢這麼說話的。而牟道會這麼狠嗎?

  「老夫子,這一切都是你親眼見的嗎?」

  「當然!難道我喜歡當二道販子?」

  張嚴馨歎了一聲,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愛難恨也難,這是多麼慘的事啊!

  她看了一會兒戈劍、平淡地說:「我們走了,該找他問個明白了。」

  戈劍點點頭,說:「姐姐,我想他多半不會承認的,那時怎麼辦?」

  張嚴馨哼了一聲:「你不要想得太遠,還是先顧眼前吧。」

  兩人飄然出了黃花崗。

  她們一路北行,到處打聽牟道的行蹤。

  忽然,一道白影從她們身邊閃過,張嚴馨神色大變。

  少頃,她哼了一聲,飛身就追。

  戈劍道:「姐姐,是那個老壞蛋嗎?」

  張嚴馨臉色青白,一言不發,只顧飛掠。

  兩人尾隨那人好一會兒,進入了一片大叢林。

  叢林在半山腰上,濃密陰森,快走不便。

  她們左繞右移靠近白影,正要開口,白影向下一跳,不見了。

  兩人連忙順著一條小道下了山谷。

  山谷裡草深過丈,風一吹,嗚嗚響,膽小的以為鬧鬼呢。

  兩人輕跳閃展。到了一處石峰前,陡見幾個人坐在那裡正談什麼。

  白袍人一臉謙笑,不住地點頭。。

  張嚴馨閃身飄出,直奔吳天君。

  吳天君與她正對著,自然看見她了,臉色霎時慘白,嘴喚了幾下終沒有說什麼。

  張嚴馨正欲動手,忽地止住了身形,冷然道:「吳天君人要找你呢,在山外。」

  吳天君點頭說:「好,我馬上去。」似乎有些怕她,不敢不叫。

  水涯城老女人忽地冷厲地說:「你不是想和好嗎,怎麼還與她暗中勾搭?」

  吳天君的眼皮跳了幾下,恨不得一掌劈了她,乾笑道:

  想哪裡去了,她找我報仇的。」

  老女人「噢」了一聲,站了起來,輕蔑地打量著她。

  旁邊黑衣女人說:「白雲,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女孩兒嗎?」

  老女人點頭道:「是的,越發不學好了。」

  黑衣女人似乎更老,皺紋與笑紋都分不開了:「白雲,你是誣衊這孩子,我看她好得很。」

  老女人一扭頭:「你怎麼知道?」

  黑衣老女人說:「你想讓我知道什麼,我看見的不算嗎?」

  戈劍這時說:「老前輩,你真對,我姐姐就是好得很!嘻嘻……她這麼醜叫白雲,有趣,想拿名字檔當粉搽嗎?」

  老女人怒極反笑:「小娼婦,我叫白雲管你什麼事?嫌好呀那你叫賤貨呀?」

  戈劍並不以為自己與女人有多深的聯繫,故而感不到她是咒駡有什麼特別,反而說:「火什麼呢,我又沒打你的嘴?」

  白雲啼笑皆非,不知對方有什麼毛病。

  黑衣女人輕輕站起來,笑道:「這娃幾倒也可愛,你們姐妹?」

  戈劍道:「前輩,你們在這裡幹嘛哪?」

  黑衣女人說:「他們勸我走一走,別在這裡老呆著,我還沒答應呢。」

  戈劍說:「前輩,他倆可不是好人,你要小心點。你這麼老了,恐怕打不過他們。」

  黑衣女人一聲厲嘯,響遏行雲。

  戈劍等人頓時頭疼如裂,口幹舌苦,幾乎站不住了。

  白雲、吳天君不知她突然怒叫,差一點栽倒。

  他們雖是絕頂的高人,也受不了她一叫。

  嘯聲止,他們才喘過氣來。

  戈劍哭喪著臉說:「前輩,你的叫聲怎麼這樣厲害。」

  黑衣女人笑道:「我還很老?」

  戈劍搖頭說:「不老了,比我們都少年。」

  張嚴馨久久無語,黑衣女人的怪叫深刻地震動了她。江湖大,看來這不是隨便說的,有多少無奈呀!

  許久前,她聽吳天君說過,江湖上有種「風雷吼那才是要命的武功呢。想不到在這裡碰上了,她是誰呢?

  她向黑衣女人深施一禮:「前輩,您的內力看來後無來者了,小女唯有欽佩。」

  白雲道:「那當然,江湖上誰人比得上我師姐呢?雷婆婆的大名響得很久了。」

  張嚴馨心頭一這驚,仔細看了她一會兒。

  雷婆婆的名字她是知道的,但黑衣人與她心中的那個人相去甚遠。雷婆婆很普通,一臉的風扒記載著歲月的刻薄,唯有眼睛亮些罷了。

  她最拿手的還不是「風雷吼」,而是「天絕砷雷掌」,輕功自然也是一這等一的,她的內功深嗎。

  她已算不得江湖人了,四十年米沒離開過大山一步。

  江湖人已不再提她,人們把她忘,包括白雲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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