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鬼谷子 > 佛門異功 | 上頁 下頁
七四


  他們要了三間房住下,靜等夜幕深沉。

  客棧裡幾乎就他們三人,石中粉等人不知哪裡去了。

  客棧老闆給他們沖上茶,退出去了。

  片刻。戈劍來到牟道房內,說:「兄台,好怪呀,這次別再著了道兒。」

  牟道道:「這次若再栽跟頭,那可是一級笨蛋了,沒法治了。」

  戈劍說:「我們在明,人家在暗,他許會出錯。兄台,你最好睜眼看著。」

  牟道笑道:「這主意高明,恐怕我想十年也想不出來。」

  戈劍樂了:「兄台,我可只想了一下呢。」

  兩人還要說笑,總覺一股幽香飄來,十分爽人。

  「好香。」戈劍說,「我還沒聞過這麼美的香氣呢。」

  牟道說:「等你聞夠了,恐怕早趴下了。」

  戈劍一驚:「有這麼厲害?」

  牟道打了個哈欠,說:「我有些困了。」

  頭一歪,他真的睡了。

  戈劍欲推他,忽覺自己醉了似的,不當家了,這下唬得他魂飛魄散,後悔不已。

  一聲好笑飄過來,更讓他臉色死灰。

  「小子,知道『美人醉』的厲害了吧?」

  戈劍沒有吱聲,躺到一邊。

  張嚴馨的房裡這時傳來一聲驚叫,瞬間又平息了。

  夜,毫不留情地深下去了。

  夜會製造各種恐怖,但沒有哪種恐怖比夜本身更可怕了。

  牟道似乎聽到了張嚴馨的驚叫,卻沒有動。他以為張嚴馨已能應付任何突變。

  過了好一會兒,牟道拉起戈劍,兩人向張嚴馨房裡走去。人去房空,張嚴馨已不見影兒了。

  兩人目瞪口呆,戈劍幾乎跳起來。

  「兄台,這又是怎麼回事?你比我睡得還快!」

  牟道兩眼滾圓,說不出話。他沒有聽見有人離去,難道來人達到了神鬼不知的境界?這太可怕了!自己確是個一流大笨蛋!

  戈劍見他不說話,嚷道:「肯定是那個石中粉,早知該殺了他!姐姐落到他手裡太不妙了!」

  牟道道:「不會是他弄的鬼,來人的身手極為高明,至少輕功神鬼難測,石中粉還不夠資格。」

  戈劍更急了:「那會是誰呢?」

  牟道沖出客棧,在黑暗奔走了幾圈,什麼也沒發現。他的心情沉重極了,猶如被人紮了一刀子。他不敢想像張嚴馨的結局,那是殘酷的。

  戈劍傷心流淚,亦無辦法。

  兩人在客棧周圍轉悠了九十六圈,待東方發白,他們又恨又氣,奔老龍山去了。

  老龍山名副其實,極象一條老龍,蒼灰的色調給人一種推不開的壓抑。山上幾乎光禿禿的,除了石頭還是石頭,一塊比上塊硬。

  老山的清晨是安溫的,空氣特別新鮮。在山上跑一圈,五臟六腑會如洗過了一般,舒服極了。

  山上空無一人,不象要在這裡「殺狗」。

  他們沖上山頂,極目遠眺,遠物的景都有一種恍惚感,特別不真。兩人心神不寧。

  戈劍道:「兄台,也許我們又上當了,這裡有什麼『狗』好殺呢?」

  牟道沒吱聲,同樣的問題也困惑著他。什麼人搞的殺狗大會呢?鄭和真的會是幕後人?還是別的老魔頭?

  太陽從東方升起來了,象火紅的免于,光輝灑滿了山坡,遠處也不見有人走動。兩人等不下去了。

  他們正要下山,忽見一條人影飛奔而來,竟是岳華峰。他滿臉是汗,揚手叫道:「牟兄,這是個陰謀,快點離開這裡。」

  牟道說:「你怎麼知道的?」

  岳華峰道:「我聽人家說的,不會錯。」

  牟道一笑:「是個什麼陰謀呢?」

  岳華峰欲言又止,似乎不好開口。

  牟道沒有追問,輕笑道:「你的朋友呢?」

  岳華峰歎了一聲:「沒找到;江湖上沒有她的任何消息,恐

  怕有了意外。」

  牟道的臉色冷下去了,仿佛什麼射中了他:

  岳華峰心神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念頭又閃到杜雲香身上,她的長髮在他眼前飄起來。

  她在哪裡呢?難道遭了毒手?

  她就在不遠的村子裡,活得好好的。

  不過,她的情況變化極大,岳華峰幾乎役法兒接受了。她正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

  她能活下來很是僥倖,向天嘯比毒蛇要難纏得多。當他把一根毒線伸向她時,她幾乎毫無察覺,倒是白帝子的一聲嘆息驚醒了她。

  白帝子的嘆息當然極為特別,她聽到後不由一閃,向天嘯的陰謀破產了。等她弄清怎麼回事,嚇了一身冷汗,差一點又進地獄。

  白帝子自然並不著意於幫她。他嫉妒向天嘯,他不希望與自己一樣老的傢伙輕而易舉地尋歡作樂,自己寂寞。

  向天嘯見白帝子給自己搗蛋,勃然大怒:「老渾蛋!你嘆息什麼?」

  白帝子一笑:「難道我喘氣也不行嗎?」

  向天嘯幾乎要撲過去:「你的喘氣恐怕也太怪了吧?你怎麼早不喘氣,晚不喘氣,偏等我下手時那樣亂喘?」

  白帝子搖頭道:「我什麼時候喘氣難道還要向你請示嗎?你管得太寬了。向老兄,火大會傷身的,還是看開點吧,別為了一個女人把什麼都忘了。」

  向天嘯哼了一聲,不吱聲了。這時與白帝子翻臉還不是時候,恨壓得越深,雪恨時才越痛快。他轉過身去,又打起別的主意。

  杜雲香心中正悲,與向天嘯的目光一撞,仇恨頓起,身形一擰,撲向向天嘯,幾乎不顧一切了。

  向天嘯害怕她的流香彈,自然不敢讓她近身,那大大小小的玩藝兒能輕意送他到一個永遠也不美妙的地方。

  「向天嘯,你跑什麼?你不是自命『天才』嗎?」怎麼連『狗才』也不如呢?」她恨恨地罵了。

  向天嘯老臉一紅,心裡不是滋味,被一個女人這麼輕賤地羞罵是不光彩的。

  白帝子這時眯著眼笑了,仿佛半醉的樣子。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