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鳳歌 > 靈飛經3:印神無雙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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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耳聞!」席應真說道,「那門武功與無相神針、乘風蹈海並列靈鱉島三大絕技,但數百年以來,並未聽說精擅這一路拳法的高手。」沒聽說也不奇怪。」沖大師微微一笑 ,「只因東島自古以來,從無一人真正練成過這門武功。」 席應真冷笑道:「莫非這拳法在釋印神的墓地裡面?」沖大師笑道:「不無可能。」 「好個不無可能。」席應真一拍船舷,高聲斥道,「只憑你一句話,就要去盜古人的陵墓?」 沖大師哈哈大笑,席應真皺眉道"你笑什麼?」沖大師笑道:「大師有所不知,盜墓之計並非出自貧僧,而是來自釋家。」 「釋王孫?」樂之揚衝口而出,「老小子要挖自家的祖墳?賊禿驢,你騙鬼麼?」 沖大師含笑道:「此人年事已長,又不會武功,對於墓中的武學秘笈不感興趣,但聽說其中除了武學秘笈,還有許多奇珍異寶,若能從中取出,當可富甲一方。」 「鬼話連篇!」葉靈蘇譏諷道,「他是武學世家後裔,怎麼會不愛武功?分明是你誆騙他自挖祖墳,教人做賊,其心可誅。」 「姑娘冤枉貧僧了。」沖大師故作委屈,「見了釋王孫,你盡可以問他。貧僧不過教他來東島稱王,決計沒有教他盜竊祖宗之墓。」 席應真將信將疑:「若你所言屬實,釋印神有此子孫,真是莫大的不幸。」他目光掃過明鬥,「明尊主,你在東島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為何要引入外敵,背叛本島?」 明鬥面皮抽動數下,淡淡說道:「千人之上固然好,一人之下卻沒意思。」席應真點頭說"不錯,只要逼走雲虛,扶正了釋王孫,你便可拉虎皮當大旗,把持東島大權,跟蒙元一南一北、遙相呼應。」 明鬥"哼"了一聲,並不回答。樂之揚眨了眨眼,笑嘻嘻說道:「席道長說差了,明先生這樣做,未免有些名不副實。」席應真奇怪道:「怎麼名不副實了?」 樂之揚笑道:「明先生叫做明鬥,理應是正大光明之輩,就算與人相鬥,那也是鬥在明處。但如席道長所說,豈不是叫做暗鬥?暗鬥的不是茅坑裡的蛆蟲,就是地洞裡的鼠輩,藏在陰暗之地,終年不見天日。明先生倘若這樣做了,豈不是名不副實麼?」 「副你媽的。」明鬥勃然暴怒,呼地一掌掃向樂之揚。席應真看得分明,舉手相迎,掌力未接,沖大師呼呼兩拳擊向兩人。二人只好回掌自保,不料和尚一發便收,輕輕收回拳勁,合十笑道:「二位還請罷手,勝負倒在其次,這區區小船,可經受不起二位的神功。」 明鬥怒哼一聲,瞪著樂之揚,恨不得將他二掌拍死。原本這次論劍,明鬥勝券在握,誰知道樂之揚橫插一腳,叫他美夢成空,被迫離島遠走。此恨可比天高,明鬥暗暗發誓,只要樂之揚落到自己手裡,必要將他碾成肉泥。 沖大師左顧右盼,衡量形勢,口中笑道:「席真人,如你所言,應該知道印神古墓的方位吧?」 席應真看他一眼,笑道:「你不知道麼?」"說來汗顏。」沖大師歎一口氣,「釋王孫害怕我得到海圖棄他而去,始終不肯言明古墓的所在。竺因風趁亂將他擄走,此時必然前往島嶼,如果我們去得太晚,姓竺的一定會先闖入墓穴,得到釋印神的真傳。」 竺因風淫邪狠毒,倘若得到東島秘笈,的確大有可慮之處。席應真猶豫未決,樂之揚搶先說道:「帶你們去古墓也行,但要有一個抵押。」 席應真見他答應,面露不快,忽見樂之揚沖他使個眼色,只好按捺性子,看他有何圖謀。 「抵押?」沖大師皺眉道,「抵押什麼?」 樂之揚笑道:「二位人品太差,眼下所以老實,不過同處一船。一旦棄船登岸,必定翻臉動手。大和尚,你交出《天機神工圖》作為抵押,如果二位翻臉,我就毀掉這部機關秘圖。」 沖大師一聽這話,心頭火起。他費盡周折才得到《天機神工圖》,此圖關係複國大計,豈能輕易與人?他心中發怒,臉上卻不動聲色,明鬥按捺不住,厲聲高叫:「樂小狗,你放什麼狗屁?沖大師跟席應真說話,輪得到你說三道四嗎?」 明鬥心中失意,不由憤世嫉俗,變得暴躁易怒。不料樂之揚的話正合席應真心意,老道士笑笑說道:「樂之揚說得不假,島嶼的方位貧道的確知道,但二位人品可疑,屆時一旦登島,必然聯手出擊。貧道打不過你們,與其死在島上,還不如死在海裡。」 「不錯。」葉靈蘇接口說,「我們寧可一死,也不讓你們盜墓得逞,驚擾釋前輩的英靈。」 明鬥氣得面皮發紫,握著拳頭簌簌發抖。沖大師沉吟時許,探手入懷,摸出一本厚厚的圖書,笑著說:「罷了,抵押就抵押,這部書交給真人好了。」說完隨手拋來。席應真知道他狡計百出,只恐有詐,並不伸手去接,直到落在船上,方才慢慢拾起。他精通陰陽術數,對於機關之道也頗有見解,翻看數頁,但覺無誤,方才揣入懷中,笑吟吟說道:「和尚能取能舍,倒也還算灑脫。」 「不敢,不敢。」沖大師笑道,「道長得了抵押,還請指點一條明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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