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獨孤紅 > 雍乾飛龍傳 | 上頁 下頁 |
一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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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豪身後像長了眼,身子往下一蹲,帶鞘的長劍往後一遞,一個「五城巡捕營」的滾了下去,一聲,聽得清清楚楚! 緊接著又撲過來一個,是由正面撲來的,腳一落瓦面,一個大刀花捲向傅天豪。 傅天豪側身讓過這力猛勢疾的一刀,一抬腿,這一個整個人高瓦面飛起往下落去。 這時候傅天豪已聽見下面接上了手,他振聲叫道:「霍老!他們人多,而且有火器,不可戀戰,往外衝,有我接應!」 忽聽霍天行在下頭一聲沉喝:「住手,你們還要不要你們這位大領班了?」 隨聽一聲冷笑,屋面上有人冰冷接口說道:「好教你們知道,我們要顧梁大領班也不會往這兒來了,提督大人有話,不惜任何死傷也要把你們一網打盡!」 霍天行怒喝一聲說道:「那好!既是這樣你們就來吧!」 馬上,下頭又拼上了。 霍天行跟那人說話的這段時間,屋面上也有著一瞬間的靜寂,同樣的,下頭一拼上之後,馬上也就有人撲向了傅天豪,兩個!一左一右,疾若鷹隼。 傅天豪已從適才那人的一句話中聽出「九門提督」善銘擒人的決心,否則他不會不惜任何死傷! 眼下的情勢很明顯,除了拼以外別無他途,拼就得傷人,傅天豪長劍出了鞘,他斜斜揮出一劍迎向撲來的兩倏黑影,劍到半途,他突然翻腕一撩,劍鋒立即走偏,右邊一個右肋中劍,慘呼一聲摔了下去! 傅天豪的劍招迅捷如電,他連頓都沒頓一下,回手抖劍又向左邊那一個攻了過去。 左邊那個眼見同伴中劍摔落屋面,心裡不免一驚,手上不免一窒,傅天豪一劍遞到,那鋒利的劍尖帶著懍人的寒意從他胸前劃過,他只覺前胸一陣劇痛,站立不穩跟著也栽了下去! 傅天豪不過兩招便傷了兩個「五城巡捕營」的人,藝高懾人,一時沒人敢再往這邊撲,靜寂了一下之後突然有人扯著嗓子叫道:「用火器擺平他!」 似乎是一言驚醒夢中人,拿火器的人這才想起了手裡有火器。 傅天豪吃過火器的虧,深知火器的厲害,他心裡剛一緊,遙見身左丈餘外屋面上火光一閃!旋即轟然一聲一片灼熱的鐵砂打了過來! 他提一口氣騰身掠起,鐵砂擦著腳下打過,他行空天馬般直往正前方近十丈處幾片黑黝黝的屋面撲去! 正前方近十丈處那幾片屋面,在他騰身掠起的時候沒動靜,可是在他一個起落之後把距離縮短到兩丈多的時候,那幾片屋脊後忽然有人喝了一聲!「轟他!」 屋脊後跟著冒起個黑影。 傅天豪一驚,撲勢立即往下折去,頭頂上轟然一聲,鐵砂打過,聲音震耳,熱風逼人,身下地上一把單刀悄無聲息地遞了上來,直捲傅天豪小腹。 傅天豪剛要出劍,他看見樊子空,揚手一飛刀正扎在身下出刀漢子的後心上,那漢子刀一垂,人也爬了下去! 傅天豪落了地,正落在院子裡,霍天行等人跟幾個「五城巡捕營」的好手打的正激烈,霍天行手裡揮舞著一個人,以人當兵刃,白髮飄揚,銳不可當! 他沉喝上聲,道:「霍老!大虎、二虎在外頭接應,別戀戰了,等他們的人一多就更不好走了,跟我往外衝!」 他長劍一擺當先開道往外衝去! 霍天行等也立即各自猛攻一招逼退對手,抽身跟了過去! 上頭有火器,不好走,傅天豪帶路直撲大門。 到了大門口,他一手拉開大門,然後長劍後揮示意身後眾人後閃貼牆,他怕門外有火器堵著。 果然!他沒料錯,門開處,門外火光閃了兩閃,轟、轟兩聲,兩片灼熱的鐵砂打了進來,幸虧傅天豪跟霍天行等已後閃貼牆,要不然非被迎面打個正著不可。 傅天豪容得兩片鐵砂帶著熱風打過,轉身撲了出去,長劍一擺,門外兩個「五城巡捕營」的來不及再發火器,各中一劍倒了下去! 他時間拿得極準,一出門立即喝道:「大夥兒貼牆根兒走!」 當先往衚衕外撲去。 霍天行等都是老江湖了,一點就透,把兄弟幾個都知道,貼牆根兒走安全,除非拿火器的站在牆頭上往下打,否則絕打不著他幾個,試問那些拿火器的誰敢掠到牆頭上來往下打? 幾個人身法飛快,一轉眼工夫便已到了衚衕口,只見大虎、二虎還站在那兒,傅天豪抬手往對街那條衚衕一指,喝道:「走!」 大虎、二虎會意,立即往對街竄了過去。 傅天豪等成一線地跟在大虎、二虎之後竄過大街進了衚衕,幾個人沒敢稍停,在衚衕裡左彎右拐,一口氣跑到了西城根兒才停了下來! 韓奎擦了擦頭上的汗,一搖頭道:「乖乖!好險,這是那個兔崽子通的風,報的信兒──」 霍天行目中寒芒閃動,冷冷說道:「譚北斗師徒,我剛想明白,咱們上了他的當了,他這叫『聲東擊西』,又叫『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傅天豪微一點頭道:「霍老說的不錯,事實上確是如此!」 他把碰見「鷹王府」護衛阿善、阿琦,以及救回沈書玉的經過概略地說了一遍。 靜靜聽畢,霍天行頭一個灰眉局聳,激怒叫道:「譚北斗啊譚北斗,我姓霍的算是領教過你了,你就別讓我姓霍的碰上!」 司徒逸哼哼冷笑兩聲道:「要不是他是咱們的對頭,我可真有點喜歡他了,不愧是吃了多少年公事飯的老鷹犬,論狡猾陰毒,我稱他為當今第一人。」 白不群搖頭苦笑說道:「我還一個勁兒地不讓傅大俠管這件事,看來要不是傅大俠暗中伸手,咱們不但救不了沈姑娘,恐怕連這幾條命都要貼進去,現在傅大俠把沈姑娘截回來了,咱們也脫困保住了這幾條命,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韓奎鬚髮張道:「咱們面子不小啊,善銘居然不惜死傷也要一網打盡咱們──」 傅天豪冷冷說道:「怎麼不!不這樣那位章姑娘怎麼能高枕無憂?」 聽了他這麼一句,把兄弟幾個臉色都變了。 霍天行冷笑一聲,接著說道:「且讓她再逍遙幾天吧,目下咱們沒工夫理她,譚北斗這一著毒得很,他給沈姑娘服了迷藥卻把唯一的一顆解藥交給了鷹王,傅大俠救不了沈姑娘不說,只把沈姑娘截回來就非得跟鷹王碰碰不可──」 韓奎大聲說道:「碰就碰,難道傅大俠還怕了他不成。」 霍天行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麼?鷹王要是個等閒的人,譚北斗這一著也稱不得陰毒了!」 韓奎高揚著濃眉道:「要能不碰還有什麼說的──」 「這就是了。」韓奎道:「既然是非碰不可,何必先長他人銳氣,滅咱自家威風,我不信憑傅大俠掌中那一把劍跟咱們把兄弟幾個鬥不過一個鷹王勝奎!」 傅天豪微微一笑道:「韓五俠?你話說錯了,應該說憑傅天豪一個。」 韓奎目光一凝,道:「怎麼說?傅大俠不讓我們插手?」 傅天豪道:「五俠該知道,鷹王勝奎可是單槍匹馬一個人?」 韓奎道:「誰說的,對付別人鷹王勝奎或許是單槍匹馬一個人,可是對付傅大俠您,我敢說他一定會設下埋伏。」 霍天行搖頭道:「老五!你錯了!鷹王不是那種人,傅大俠是位頂天立地的奇男子,勝奎也是天地間一位大英雄,他那彪炳功勛,赫赫威名不是僥倖得來的!」 韓奎一瞪眼道:「怎麼大哥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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