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獨孤紅 > 玉翎雕 | 上頁 下頁 |
一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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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少君突然出手抓住了馬榮貞的手臂,道:「馬師妹……」 玉翎雕冷然說道:「任少君,你這是什麼意思?」 任少君道:「李爺可否容我說句話?」 玉翎雕道:「你說。」 「謝李爺。」任少君道:「您明智,咱們不宜起內鬨……」 玉翎雕道:「難道就罷了不成?」 任少君道:「我不敢這麼說,好在您及時伸手……」 玉翎雕冷笑說道:「你這是偏袒所屬,不說馬姑娘一生清白險些斷送,老爺子要我們這些人為的是什麼你該明白,像羅士信這種人成事不足,敗事丟臉卻有餘,我頭一個容他不得……」 任少君道:「李爺……」 玉翎雕道:「老爺子可對你說過我?」 任少君道:「老爺子早有指示。」 玉翎雕道:「老爺子是讓你聽我的,還是讓我聽你的?」 任少君道:「老爺子指示,所有的人悉聽您指揮調度。您所至,一如老爺子親臨。」 玉翎雕微一點頭道:「那就好,鬆開你的手。」 任少君沒鬆手,道:「李爺……」 玉翎雕雙眉一揚道:「你是不聽我的?」 任少君一欠身道:「卑職不敢。」 他鬆了手,馬榮貞發了虎威,猛可裏撲向羅士信。 怪的是任梅君站在哪兒既沒動,也沒說話。 郭玉珠唇邊浮現了一絲令人難以言喻的笑意。 羅士信他有天膽也不敢還手,只有躲的分兒,閃身左跨,就要往艙門去。 玉翎雕比他快,跨步到了艙門口。 羅士信那裏一驚,身形剛一頓,身後馬榮貞尖刀已然遞到,「哧」地一聲由後心扎了進去。 羅士信臉一驚,身子一挺,霍然大旋身,雙掌排空,當頭向馬榮貞劈了下去,剛才他不敢還手,如今已經沒有那麼多顧慮了。 馬榮貞被羅士信一個大旋身帶得身子往旁一晃,羅士信雙掌已然劈到,眼看她就要落個同歸於盡。 任少君出了手,猛然一個飛肘落在羅士信左肋上,羅士信「哇」地一口淤血,雙掌頓時落空,轉眼逼視任少君,神色怕人,接著身子一晃倒了地! 玉翎雕邁步到了原處,任少君陡然一直冷喝:「抬出去。」 從外面進來兩個黑衣壯漢,一陣風般抬走了羅士信,馬榮貞站在窗戶旁邊眼睜得大大地,直發愣,也不知道是餘悸猶存,還是不相信那麼容易就手刃仇敵。 突然,她矮身向玉翎雕跪了下去。 玉翎雕何等機警,伸手架住了她,道:「馬姑娘,你這是……」 馬榮貞美目含笑道:「不夠麼,李爺。」 玉翎雕道:「要謝你該謝任局主。」 馬榮貞道:「任師哥我自然要謝。」轉身過去就要施禮。 任少君忙伸出雙手,道:「馬師妹,誼屬同門,幹什麼還客氣,難道說我這做師哥的不該伸手,以往我這做師哥的,沒能照顧你,已經是夠歉疚的了……」 眼望向玉翎雕,道:「李爺,人死了,氣也出了,天大的事也該了了,您請坐,容我……」 玉翎雕微一抬頭,道:「不,我還有一件未了之事……」 目光一掃郭玉珠道:「這是我跟郭會主私人間的事。」 任少君微微一愕,郭玉珠訝然說道:「李爺跟我私人間有什麼事?」 玉翎雕道:「不但有,只怕還不比眼前這件事小……」頓了頓,接道:「我要向你要個人。」 任梅君那鮮紅嬌艷,極度誘人的香唇邊浮現了笑意,郭玉珠則呆了一呆道:「李爺要向我要人?要誰?」 玉翎雕冷冷一笑道:「郭玉珠,你少跟我裝糊塗……」 郭玉珠道:「我不敢,李爺您最好明示。」 玉翎雕道:「也好,我要玉霜姑娘。」 「玉霜。」郭玉珠叫道:「李爺要向我要玉霜?」 玉翎雕冷然點頭道:「不錯。」 郭玉珠就在這一剎那間恢復了平靜,道:「李爺之所以找我要玉霜,想必是有什麼把握。」 玉翎雕道:「當然有。」 郭玉珠道:「李爺是根據……」 任梅君嬌笑一聲道:「讓我猜猜看,八成兒是馬師妹說的,對不?」 郭玉珠一怔,轉而望向馬榮貞。 馬榮貞傲然說道:「不錯,是我告訴李爺的,在『黑騎會』的時候,會主對我諸多照顧,我本不該說……」 郭玉珠苦笑抬頭,道:「話多說無關緊要,要緊的是馬姑娘你冤枉了我。」 馬榮貞眨動了一下美目,道:「我冤枉了會主?」 郭玉珠道:「可不是麼,我……」 任梅君插口問道:「馬師妹根據什麼說郭姑娘在他這兒呀?」 馬榮貞冷冷說道:「這話該由會主來問。」 任梅君道:「馬師妹幹什麼這麼大火氣呀,他是我的丈夫,他問我問有什麼兩樣呀。」 馬榮貞道:「早在我離開『黑騎會』的時候就脫離了『長眉真人』門牆,你別再叫我馬師妹了。」 任梅君訝然說道:「怎麼,馬師妹要脫離……為什麼?」 馬榮貞冷冷說道:「你我心裏都明白,何必非要讓我當面說出來不可。」 任梅君輕笑說道:「我明白了,八成是……只怕馬師妹也冤枉了我。」 馬榮貞道:「冤枉不冤枉,你我心裏明白就行了,我定會記著你給我的好處的……」 任少君訝然說道:「這可是怎麼回事?」 馬榮貞沒答理,道:「現在要說的是李爺跟郭會主的事……」 任梅君道:「那你也得說出個根據。」這句話已顯露出幾分不客氣了。 馬榮貞道:「我當然有根據,你不是常對會主提郭姑娘麼!」 任梅君「哦」地一聲嬌笑說道:「原來四姑娘你就憑這呀,我聽說四姑娘你還自承認過劫擄郭姑娘呢,我能說你四姑娘真擄去了郭姑娘。」 馬榮貞頓時為之啞口無言。 玉翎雕突然冷冷說道:「廢話可以少說,以往的事我也不加追究,郭玉珠只答我一句,還不還玉霜姑娘?」 郭玉珠苦笑說道:「李爺,我根本就沒有劫擄玉霜……」 玉翎雕揚了眉道:「郭玉珠……」 任梅君嬌笑說道:「李爺,您的耳朵怎麼那麼軟呀,這種事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麼,睡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眠,他要是擄了郭姑娘,別說您容不了他,連我也不依呀,他心裏頭老有郭姑娘倒是真的,要說,他擄了郭姑娘,那是冤枉……」 玉翎雕剛要說話,任少君那裏插了嘴,道:「李爺,可容卑職弄個清楚?」 玉翎雕沉默了一下道:「玉霜姑娘在回家路上失蹤了,郭家人以為是我劫擄了郭姑娘,而馬姑娘告訴我玉霜姑娘現在這位『黑騎會』會主手裏,就這麼回事。」 任少君轉眼望向郭玉珠道:「玉珠,是你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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