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獨孤紅 > 玉翎雕 | 上頁 下頁 |
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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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玉珠道:「信不信由你。」 任梅君道:「你怎麼會有這麼神速的進境?」 郭玉珠道:「你不信麼?」 任梅君道:「我本就不信。」 郭玉珠道:「不信你何必要問,不問也罷。」 任梅君道:「假如我信呢?」 郭玉珠道:「那也得看我願不願意說。」 任梅君倏然一笑道:「我的大會主,你留著吧。」仰身躺在床上。顯然她仍是不信。 郭玉珠唇邊泛起一絲神秘笑意,道:「怎麼,還想睡?」 任梅君道:「折騰了一夜,既沒睡好,又累,好難受,你出去吧,讓我睡一會兒。」 郭玉珠目中閃起異采,道:「天已經大亮了。」 可不是麼,曙光已經透窗了。 任梅君道:「那有什麼要緊,反正我沒事,你行行好,心疼心疼我。」 郭玉珠道:「當然,你是我的嬌妻,我不心疼你心疼誰。」站起來逼了過去。 任梅君驚聲說道:「你要幹什麼?」 郭玉珠道:「你知道……」 人,撲了過去…… 屋裏的燈滅了,傳出了任梅君一陣咿唔聲。 任梅君厲害,郭玉珠也不含糊,他要在這方面報復,傷任梅君的身子,這等於是慢性的殺妻。 ▼第二十三章 毒計 這一天,郭玉珠跟任梅君高坐大廳之上,派人召來了馬榮祥、馬榮貞兄妹,當然,羅士信也跟來了。 進了大廳落了座,馬榮祥向上座微一欠身,問道:「會主叫我來有什麼事兒麼?」 郭玉珠一抬手道:「還是讓梅君說吧。」 馬榮祥立即轉望任梅君。 任梅君未語先露幾分嬌媚笑意,然後柔聲說道:「我想麻煩馬二哥一趟……」 馬榮祥道:「大妹子說這話就見外了,我自進黑騎會以來,可以說整天吃閒飯,筋骨硬了,人也胖了,就連功夫也擱下了,早就想動動,也早就應該動動,說什麼麻煩,有什麼事,大妹子只管說就是。」 任梅君笑笑說道:「馬二哥既然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頓了頓接道:「有批本會的餉銀,我想請馬二哥押一趟……」 羅士信兩眼異采一閃。 郭玉珠掃了他一眼,可惜他沒看見。 馬榮祥道:「不知這是押進來,還是押出去?」 任梅君嬌笑說道:「馬二哥這話問得……自然是押進來。」 馬榮祥黑臉一紅,有點窘,本來嘛,餉銀自是押進來,哪有押出去的道理,當即他又問道:「這批餉銀從什麼地方啟運?」 任梅君道:「『遼陽城』自家的鏢局裏,『黑騎會』的所在處,卻是我哥哥給的。」 無如,郭玉珠表現的毫不在意。 羅士信目中異采又是一陣閃耀。 馬榮貞卻眉峰皺道:「這麼說得到『遼陽』去押?」 任梅君微一點頭道:「當然,路不近,所以我說偏勞。」 馬榮貞道:「二哥是本會的副會主,為『黑騎會』做事是應該的,只是要到『遼陽』去,只怕是險了些……」 任梅君笑笑說道:「不錯,是險了些,一得通過官家的各處關卡,二得小心郭家的人,不過馬二哥若是怕險,我可以另派別人……」 這一著厲害,馬榮祥英雄幾十年,哪聽得了這個。 他濃眉一揚,立即說道:「不,大妹子,我去,不必另派別人,大風大浪我經過,水裏火裏我也去過,要是這點路我都走不了,還在江湖上混什麼,只問大妹子什麼時候動身?」 任梅君道:「馬二哥,小妹她也是一番好意,馬二哥是她的手足胞兄,她哪有不為馬二哥的安危著想的道理。」 馬榮貞的臉色有點異樣,可是她沒說話。 馬榮祥霍地站起,道:「大妹子別說了,你說一聲,什麼時候動身?」 任梅君道:「馬匹、盤纏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另外還有兩個弟兄隨行,以便隨時打個下手,馬二哥只找關玉飛……」 馬榮祥向上座一抱拳,道:「我這就找他去。」轉身走了出去。 馬榮貞跟著站了起來,一聲:「會主,任師姐,我也告退。」她跟著走了。 當然,羅士信也只有跟了出去。 剎時間這大廳裏就剩下了郭玉珠跟任梅君夫妻兩人。 突然,郭玉珠笑了,笑得很輕微,也有點陰。 任梅君回目問道:「你笑什麼?」 郭玉珠道:「替你高興啊,不該麼。」 任梅君目光一凝,道:「玉珠,你這話什麼意思?」 郭玉珠道:「你自己明白。」 任梅君道:「明白我還用問你。」 郭玉珠臉色一寒,道:「梅君,你忘了咱們的條件。」 任梅君道:「什麼條件?」 郭玉珠道:「裝什麼糊塗,我不殺羅士信,你不動馬家兄妹。」 任梅君道:「我沒忘了,誰說我動馬家兄妹了。」 郭玉珠道:「梅君,我不傻,你自己也明白,而且從羅士信眼中流露的神色,我也看得出來。」 任梅君「哦」地一聲,嬌笑說道:「我明白了,你是指我派馬二哥到『遼陽』押餉銀這件事,是麼?」 郭玉珠冷然點頭,道:「不錯,你這不是動他是什麼?」 任梅君道:「是麼,那你說說看這怎麼叫動他,我又怎麼個動他法?」 郭玉珠冷冷一笑,道:「梅君,別把人都當成傻子,你把他調離『黑騎會』叫他去押餉銀,闖官家關卡,過郭家地盤,這不是動他是什麼?至於動他的辦法,那多得很……」 任梅君道:「你以為你很聰明,你的心智很高,對麼?」 郭玉珠道:「那我不敢說,至少我並不太糊塗。」 任梅君一點頭,冷笑說道:「那就好,我叫他押一趟餉銀,你就疑神疑鬼,以為我要動他,我如果要動他,辦法多得很,何必非派這個不可,玉珠,你可知道,我任梅君可不是個平常女人,只打算殺一個人,我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連血都瞧不見一滴,豈會讓你知道。你幹什麼這麼護著他呀,是想討好麼。告訴你,無論誰進我『黑騎會』來,他就別想充大爺、吃閒飯,你也最好別打歪主意,人家可未必瞧得上你。」 郭玉珠臉上變了色,一拍座椅扶手,道:「梅君,你這是什麼意思……」 任梅君道:「什麼意思麼,你自己明白,現在到底跟以前不同了,翅膀長硬了是不!居然敢跟我拍椅子了,郭玉珠,你別沒良心,要不是任家你能有今天。要不是我哥哥給這麼個『黑騎會』讓你安身,你能逃得過你爹爹的『玉龍令』麼!」 郭玉珠臉色連變,最後變得一張臉鐵青,神色怕人,霍地站了起來,望著他那嬌妻,冰冷說道:「少跟我說這些,一句話,馬二哥要有什麼差池,我唯你任梅君是問,話我說了,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打招呼。」拂袖行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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