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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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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嬌滴滴,軟綿綿話聲已不再嬌滴滴,軟綿綿,而變成了淒厲怕人的話聲:「溫飛卿,你,你傷了我的臉,你還要怎麼樣?」 白衣姑娘道:「我傷你這張臉,省得你憑這張臉再害人去,我問你,你三個到這『徐氏古祠』幹什麼?」 那叫苗芳香的女子厲聲道:「那是我兄妹的事。」 白衣姑娘冷然說道:「苗芳香,你還想要你的眼不要了?」 只聽那低沉話聲截口說道:「溫姑娘,你這是欺人太甚……」 白衣姑娘冷然說道:「我就是這個樣兒,你三個說不說?」 那低沉話聲說道:「溫姑娘,我三個是『白骨門』人,並不是你……」 白衣姑娘冷叱一聲道:「豐四海,你大膽。」 她一揚皓腕,外面又傳來一聲悶哼,隨聽那低沉話聲道:「溫飛卿,你!你!你……」 白衣姑娘沉聲說道:「豐四海,說!」 那低沉話聲厲笑道:「二弟,三妹,咱們拼了!」 他話聲方落,白衣姑娘一個嬌軀平射而出,外面響起了一聲慘嗥,慘嗥聲中白衣姑娘一閃而回。手裡多了血肉模糊一團,她站在祠堂門口,嬌靨上沒有一點表情,道:「憑你三個也配跟我言拼,說。」 沒聽外面有人答腔。 白衣姑娘冷然叫道:「岑東陽。」 只聽先前那半男不女的尖尖話聲道:「溫姑娘。」 白衣姑娘道:「豐四海這輩子沒辦法再說話了,你說。」 那尖尖話聲沒敢遲疑,立即說道:「溫姑娘,是侯公子約我兄妹到這兒來的。」 白衣姑娘道:「哪個侯公子?」 那尖尖話聲道:「侯玉昆侯公子。」 白衣姑娘道:「原來是當世四塊玉中的一個,他約你三個到這『徐氏古祠』來幹什麼?」 那尖尖話聲答道:「侯公子說有件事要限我三個談談。」 白衣姑娘道:「他來過了麼?」 那尖尖話聲道:「還沒有。」 白衣姑娘道:「他跟你三個約的什麼時候見面?」 那尖尖話聲道:「明天晚上子時。」 白衣姑娘道:「你三個不知道是什麼事麼?」 那尖尖話聲道:「不知道,侯公子還沒有來,我三個怎麼會知道?」 白衣姑娘冷笑一聲道:「岑東陽,你敢欺我?」 那尖尖話聲忙道:「溫姑娘,我說的是實話,溫姑娘要是不信,盡可以等侯公子來到之後當面問問他。」 白衣姑娘冷笑說道:「我沒有那麼多工夫,既然你兄妹只是約好了跟侯玉昆在這兒見面,為什麼在祠堂門口擺上表記,不許人進這祠堂來,難道這柯堂裡有什麼怕人知道的秘密?」 那尖尖話聲強笑說道:「溫姑娘說笑話了,一座既髒又破的祠堂裡,會有什麼怕人知道的秘密。」 白衣姑娘道:「那要問你了,岑東陽,你可讓我搜這座祠堂?」 那尖尖話聲道:「溫姑娘儘管請搜……」 白衣姑娘點頭道:「好,就別讓我搜出什麼,小瓊。」 那黑衣少女應了一聲剛要動。 只聽那尖尖話聲驚道:「溫姑娘,請慢一點。」 白衣姑娘冷然說道:「你還要說什麼?」 那尖尖話聲遲疑著說道:「溫姑娘,我不敢再瞞,祠堂裡的神案底下有個地洞,那兒收藏著個人。」 白衣姑娘微微一怔,旋即問道:「是什麼人?」 那尖尖話聲道:「一個普通人。」 白人姑娘冷然叫道:「岑東陽。」 那尖尖話聲忙道:「溫姑娘,是個跑江湖,耍嘴皮的郎中。」 白衣姑娘道:「誰,他姓什麼,叫什麼?」 那尖尖話聲道:「說來溫姑娘也許認識這個人,他叫張遠亭,是在『開封』『大相國寺』前說書的,有個外號叫『鐵片巧嘴』!」 白衣姑娘道:「張遠亭這個人我沒聽說過……」 那尖尖話聲道:「他本來就是個普通人。」 白衣姑娘冷笑一聲道:「岑東陽,你還想欺我,一個普通人犯不著你三個,說,你三個把這個叫張遠亭的人藏在這兒幹什麼?」 那尖尖話聲忙道:「我可沒敢騙溫姑娘,是侯公子要這個人。」 白衣姑娘呆了一呆道:「侯玉昆要這個人,他要個走江湖的幹什麼?」 那尖尖話聲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溫姑娘最好當面問侯公子。」 白衣姑娘冷笑一聲道:「我問你。」 那尖尖話聲道:「溫姑娘,我剛說過我不知道。」 白衣姑娘道:「岑東陽,你可是要跟豐四海麼?」 那尖尖話聲急道:「溫姑娘……」 「岑東陽,」白衣姑娘冷然說道:「我最後一次問你,侯玉昆要這個人幹什麼?」 那尖尖話聲乾咳一聲道:「溫姑娘,是這樣的,聽說這張遠亭肚子裡有不少武林秘密,知人所不知,侯公子想從他嘴裡問件事……」 白衣枯娘道:「侯玉昆想問什麼事?」 那尖尖話聲道:「這我就真不知道了,溫姑娘就是活劈了我我也不知道。」 這回只怕他是真不知道了。 白衣姑娘道:「我還不知道江湖上何時出了這麼個奇人,他知人所不知,胸中藏了不少武林秘密事……」 那尖尖話聲道:「這『鐵片巧嘴』在『開封』『大相國寺』前說書已經有好些年了。」 白衣姑娘話鋒忽轉,道:「岑東陽,你『白骨三煞』的名頭,不見得比侯玉昆弱多少,我不明白你兄妹為什麼肯為他這麼賣力。」 那尖尖話聲道:「那當然是有條件的,我兄妹把這個人交給侯公子,侯公子答應給我兄妹一宗好處……」 白衣姑娘道:「那侯玉昆要給你兄妹什麼好處?」 那尖尖話聲道:「我兄妹把侯公子想要的給了侯公子,侯公子當然也要把我兄妹想要的給我兄妹。」 白衣姑娘道:「你兄妹想要什麼?」 那尖尖話聲道:「溫姑娘,學武的人還會要求別的麼?」 白衣姑娘輕「哦!」一聲道:「這麼說,侯玉昆要在武學上給你三個好處。」 那尖尖話聲道:「正是,溫姑娘。」 白衣姑娘倏然一笑,這一笑嬌美動人,跟剛才那懾人的冷笑完全不同,叱道:「侯玉昆他自己又有多少……」 一頓,接問道:「岑東陽,這『鐵片巧嘴』,你三個是從哪兒擄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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