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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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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中人道:「我不瞞自己的姓名,也願意把姓名告訴你,只問你願不願意知道?」 白衣客本想說句不願意,可是他心有不忍,當即說道:「假如姑娘願意告訴我,我自然願意知道。」 轎中人道:「你好會說話,不管你願不願意知道,反正我願意告訴你就夠了。你聽清楚,我叫冷月……」 白衣客道:「冷月?」 轎中人道:「寒冷的冷,明月的月。」 白衣客道:「謝謝姑娘,我聽清楚了。」 轎中人道:「我知道,只是你記住了麼?」 白衣客微一點頭道:「記住了。」 轎中人似乎了卻了一樁大心事,道:「那就好……你……有什麼要我幫忙的麼?」 白衣客道:「謝謝姑娘,沒有什麼要姑娘賜助的。」 轎中人道:「那……不管怎麼說,你我能認識這是緣,再說你我現在也該是朋友了,假如今後你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去找我,在武林中隨便找個人打聽一聲,自會有人告訴你在那兒能找到我,萬一你沒工夫找我,找個人給我送個信兒也行。」丫白衣客道:「謝謝姑娘,我記下了。」 轎中人道:「我是真心真意,你可別客氣,要不我會……我會傷心難受的。」 白衣客心中微微一震,心底立時泛起一種異樣感覺,道:「我知道,姑娘,只要我有要姑娘賜助的池方,我會立即找姑浪求助的。」 轎中人道:「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白衣客道:「跟姑娘對我說的話一樣,句句由衷,字字發自肺腑。」 轎中人如釋重負,道:「那我就放心了……」 微微一頓,接問道:「你住在嘛兒?」 白衣客道:「姑娘問這是……」 轎中人道:「我現在要去赴一個不願意赴的約去,等我赴過這個約後我去找你……」 白衣客道:「姑娘還有什麼事麼?」 轎中人道:「你真是,難道非有什麼事,才能去找你麼?」 白衣客心中又泛異樣感覺,道:「姑娘,我……謝謝姑娘的好意,我馬上就要離開此地……」 轎中人道:「怎麼,你馬上就要離開此地了。」 白衣客微一點頭道:「是的,姑娘。」 轎中人道:「為什麼這麼急?」 白衣客道:「並不是急,我來『開封』原是為尋訪一位父執的,誰知那位父執已經遷居他處,所以……」 ▼第七章 驚鴻一瞥 轎中人道:「所以,你不打算在這兒再停留了,是不是?」 白衣客道:「是的,姑娘。」 轎中人道:「你不能夠多停留一夜,讓我再見你一面麼?」 白衣客心弦為之震動,他暗一咬牙,道:「姑娘,我急於往他處找尋那位父執……」 轎中人道:「這麼說,你是不能在這兒多停留了。」 白衣客微一點頭,聲音低得只有他自己才聽得見:「是的,姑娘。」 轎中人話聲忽轉幽怨,聞之能令人柔腸寸斷:「你好忍心……我不該怪你,誰叫你有急事在身,這段邂逅,如此分離。前後不過片刻,這算什麼,難道你我只有這片刻緣份?不,應該不是,要是的話,蒼天豈非太……」 忽聽她提高話聲說道:「你說你要往他處找尋你那位父執?」 白衣客已然盪氣迴腸,心幾乎為之而碎,他強一點頭道:「是的,姑娘。」 轎中人道:「什麼地方,你告訴我,我派人替你找去,行麼?」 白衣客忙道:「不,謝謝姑娘,這件事非得我自己跑一趟不可。」 轎中人道:「那……你告訴我是什麼地方,等我赴過約後,我馬上趕到那兒找你去。」 白衣容忍不往一陣激動,脫口說道:「姑娘,你這是何苦……」 轎中人低低說道:「別問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白衣客心神震顫,沒說話,半晌他才說道:「姑娘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正如姑娘所說,你我由邂逅到相識,前後不過片刻。」 轎中人截口說道:「我知道,只是,我卻不知道為什麼……」 白衣客道:「不怪姑娘錯愛,我不是個……」 轎中人道:「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的出身,你的名氣,甚至於你的一切,我不知道你,不認識你。」 白衣客暗一咬牙,一橫心,便要告訴轎中人他要找的那位父執已經死了,驀地,一陣急促蹄聲由遠而近。 只聽那叫小翠的青衣姑娘說道:「別是他們來接了……」 來騎好快,小翠話還沒有說完,『大相國寺』左側飛也似的轉過來三人三騎,這三人三騎兩前一後。 前面的兩騎,清一色的黑馬,毛色烏黑發亮,神駿異常,一望可知是異種名駒,鞍上,是兩名身著勁裝,腰佩長劍的黑衣壯漢。 後面那一匹更為名貴,由頭至尾渾身雪白,一根雜毛都沒有,像一堆雪,又像一塊玉。 鞍上,是位年可二十上下,面如冠王,長眉細目,俊美英挺的銀衫客,他算得上罕見的美男子,只可惜嘴唇薄了些,目光也顯得陰騖、暴,安坐雕鞍,顧盼之間,一股子狂驕氣逼人,大有天下英雄唯我之概。 按說,照這情形應該是白馬在前,兩匹黑馬在後的,不過這顯而易見,那而匹黑馬是前行開道的。 兩名黑衣壯漢在幾丈外勒馬控韁,駿馬踢蹄長嘶而起,一個飛旋釘在地上,好俊的騎術。 那白馬上的銀衫客則縱馬直馳轎前,到了轎前才離鞍下馬,下了馬,他向著轎內劈頭便道:「校好,為何讓人久等?」 轎中人冷冷說道:「怎麼,不耐煩了麼?」 銀衫客忙賠上笑臉,說道:「我沒這麼說,不過……我不放心罷了……」 轎中人道:「那你就少囉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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