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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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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雄寶殿中那人道:「請施主看看,那一輪紅日可是從西方升起的?」 那冰冷話聲勃然大怒,道:「禿和尚,你敢!你當我真不敢燒你的『大雷音』。」 大雄寶殿中的那人淡然說道:「施主乃當今第一人,四海,威震八方,神見神怕,鬼見鬼避,何會敢不敢,和尚我靜坐『大雄寶殿』中,觀看施主放火。」 那冰冷話聲挫牙說道:「好,和尚,你且作壁上觀,你若是現身阻攔或出手救火,你就不是——」 半空中突然火光一閃。 大雄寶殿中那人盤坐如前,動也未動。 那冰冷話聲道:「我失從『大雄寶殿』放起。」 一道火光劃空瀉下,直落大雄寶殿簷上。 然而,這道火光剛沾上大雄寶殿屋簷,它卻一閃而滅。 那冰冷話聲怒聲說道:「和尚,你是怎麼說的,你那張嘴!」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施主冤煞和尚,憑施主一身修為,難道連和尚有沒有出手都看不出麼?」 那冰冷話聲道:「那麼這是——」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施主,上有天,下有我佛如來。」 那冰話聲道:「和尚,你說這是天意,這是如來顯靈。」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和尚我一動未動是實。」 那冷話聲冷哼說道:「和尚,空道鬼神,那是你的事,我生平不信這一套,我就是神。」 又一道火光劃空射下,落向大雄寶殿左邊的那一道屋脊,這回離大雄寶殿頗遠,絕不是任何人能夠坐在大雄寶殿中施功可救的。 然而,這道火光和前一道一樣,才沾瓦面便又滅了。 半空中,傳來了一聲輕「咦」。 大雄寶殿中那人說道:「施主,信否,上有天,下有我佛如來。」 那冰冷話聲叫道:「和尚,你簡直讓我不寒而慄,毛骨悚然。」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施主明鑒,讓施主不寒而粟,毛骨悚然的不是和尚。」 那冰冷話聲沒說話,半晌才道:「和尚,看來多年後的今天,我仍然鬥不過你。」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施主再明鑒,施主鬥不過的也不是和尚,而是一個『正』,古往今來沒人能鬥過這個字。」 冰冷話聲道:「好吧,和尚,就算你正我邪,邪永遠難以勝正,不管怎麼說,我是得放棄這把火了、可對?」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施主成名數十年,縱橫數十年,你所積的一身罪孽還不夠麼,不妨實告施主,假如你那邪火今夜燒了,『大雷音』,和尚我敢說施主你走不出這座山。」 那冰冷話聲道:「和尚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狼,這麼辣了,你說的,大雷音,又不是和尚你的私產一—」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施主想左了,和尚仍坐在大雄寶殿我佛腳下。」 那冰冷話聲道:「那麼是誰能讓我走不出這座山……」 大雄寶殿中那人震聲一字,「天」。 那冰冷話聲突然縱聲長笑,裂石穿雲直迫夜空,震得宿烏驚飛,「大雷音」塵埃撲簌簌落了一層:「和尚,你這話更讓我毛骨悚然,不寒而慄,行行好,別嚇人了。」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施主敢莫不信!」 「少廢話了,和尚。」那冰冷話聲道:「我信不信並無關緊要,緊要的是我要聽聽鐵心石腸的理由。」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施主,和尚說過了,沒有理由可言。」 那冰冷話聲怒聲說道:「和尚,我一忍再忍,你可別逼我,真要把我逼火了……和尚,你何時聽說過我曾作三忍,樹人這麼寬厚、和氣的。」 大雄寶殿那人道:「和尚未聽說過,下過和尚有句不入耳之言奉知施主……」 那冰冷話聲道:「和尚,你說。」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休說是逼火了施主,便是施主大發雷霆,要將『大雷音』夷為平地,化為灰燼,和尚我仍是沒理由可言。」 那冰冷話聲道:「和尚,你……好吧,和尚,今夜事我記住了,縱橫數十年,我夠硬了,也從未向任何人低過頭,惟獨在你面前,我卻不得不一再低頭,只因為你比我還硬……」 話聲忽轉輕柔道:「這樣吧,和尚,咱們打個商量,把你不要的給我……」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什麼,施主何指?」 那冰冷話聲道:「和尚,你給我裝什麼糊塗。」 大雄寶殿中那人「哦」地一聲道:「和尚明白了,施主是指眼前之罪,眼前之孽。」 那冰冷活聲說道:「你認為是罪,是孽,我可不這麼想。」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施主自然可以不這麼想,但和尚是佛門弟子出家人,上乘我佛宏旨,卻不能不悲天憐人……」 那冰冷話聲道:「和尚,說什麼悲天憐人,你何不說是為我著想。」 大雄寶殿中那人道:「施主既明白和尚這點苦心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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