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獨孤紅 > 血滴神刀 | 上頁 下頁 |
一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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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完話,伙計捧著一桿墨煙袋從裏頭走了出來,李凌風入目那根煙袋,心頭不由得一震,馬上知道這位瘦掌櫃是誰了。 掌櫃的那裏接過煙袋,李凌風這裏定定神開了口道:「掌櫃的,有文房四寶麼,借用一下。」 掌櫃的忙道:「有,有,虎子,快去拿去。」 伙計又進去了。 李凌風加了一句道:「要紅紙。」 掌櫃的微微一怔道:「李爺是要……」 李凌風笑笑道:「寫幾個字兒。」 掌櫃的老於世故,也沒再問,掏出火石打火點上了煙,伙計捧著文房四寶出來了,紙是張紅紙。 伙計過來把東西放在桌上。李凌風謝了一聲,拿起紅紙截了又截,截成四四方方一張,然後一對摺,提筆濡墨要寫。 掌櫃的乾咳一聲要往起站,似乎要迴避。 李凌風道:「書有未曾為我讀,事無不可對人言,掌櫃的但坐無妨!」 掌櫃的為之一怔。 李凌風揮筆就寫,只兩個字,掌櫃的跟伙計都看直了眼,越往下寫,掌櫃的跟伙計兩眼瞪得越大。 敢情,李凌風寫的是拜帖,下頭沒署名,只寫了四個字,末學後進。 等到李凌風寫完,掌櫃的一轉平靜道:「原來李爺是來拜訪山裏駱家。」 李凌風抓刀而起,丟下一塊碎銀算是吃喝錢,然後一抱拳,道:「這張拜帖就麻煩掌櫃的了。」 轉身出門而去,掌櫃的怔住了。容得李凌風跨出門,伙計一步趨前:「五爺……」 掌櫃的冷然抬手,道:「報,點子不俗。」 伙計恭應一聲,轉身奔了進去。 *** 李凌風沒往對街客棧去,他出門左拐,順著街出了林子,直往山腳行去。 鴿鈴劃空而過,一隻信鴿閃電般投入太行深處。 李凌風抬頭看了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李凌風知道這一趟絕無法善了,他並不怕事,但是他不願傷人結仇。 越往山裏走,心情越沉重,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越陰沉。 小路並不難走,因為這條路常有人走,還相當寬闊,騎馬,坐車人山都行。 李凌風後悔沒騎馬來。 一路上風景不錯,不但清幽,滿眼的翠綠也讓人有說不出的舒服。 但是李凌風沒覺出,因為他根本沒心情去欣賞。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一片密林呈現眼前,山路穿林而過。 就在這時候,密林裏一左一右走出兩個人來,清一色的黑衣壯漢,都提著刀。 「來人停步。」 左邊一名黑衣壯漢抬了手,李凌風停了步。 右邊壯漢道:「再過去就是私人宅第了,朋友不要往前走了。」 李凌風道:「我來拜望駱老爺子。」 兩名黑衣壯漢哦了一聲,四道銳利目光上下的打量李凌風,道:「朋友貴姓,可帶有拜帖?」 李凌風道:「李,拜帖在山外村子酒館兒裏,已經麻煩嚴五爺代呈了。」 左邊壯漢道:「有這事兒,裏頭怎麼沒通知我們。」 李凌風道:「信進山已經很久了,兩位可以進去問問。」 右邊壯漢一搖頭道:「沒這個規矩,我們不能擅離,要等裏頭通知,也麻煩朋友你在這兒等一等吧。」 李凌風聽得眉峰一皺,二壯漢轉身要入林。 李凌風忙道:「兩位,請等等?」 二壯漢回過身,左邊一名道:「什麼事。」 李凌風道:「我有急事……」 左邊那名壯漢道:「天大的急事兒,裏頭沒交代,不行就是不行。」 說完,兩個人又要入林。李凌風道:「兩位,慢著。」 兩名壯漢霍地轉過身來,右邊一名不耐地開口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囉唆!」 李凌風道:「在下遞過拜帖,並不失禮,兩位一不通報,二又攔阻在下前進,這不是駱家待客之道,要不然在下只有自己去見貴上了。」 邁步往前行去。 兩名壯漢臉色都一變,左邊一名怒喝道:「你的招子可真不靈,也不看看這兒是什麼地方,居然跑到這兒來撒野。」 人隨話動,手抬處,一刀背揮了過來。 李凌風橫裏跨步,讓過這一刀背,左手五指一拂,正中壯漢持刀腕脈,壯漢大叫一聲,丟刀後退。 另一名壯漢勃然色變,掄刀橫掃而出。李凌風一吸氣,飄退三尺。壯漢一刀落空,就待變招欺前。 李凌風變退為進,一步跨到,左手疾探,鋼鉤般五指已扣住壯漢的右腕,沉喝道:「撒手!」 壯漢還真聽話,手一鬆,鋼刀落地。 李凌風鬆了他右腕,一個反巴掌揮上去,叭地一聲脆響,壯漢挨了個嘴巴子,捂著臉退後。 李凌風看也沒看他倆一眼,邁步往樹林行去。 兩個壯漢沒再攔,右邊壯漢探腰摸出個哨子,放在嘴裏吱地吹了長長一聲。 山裏寂靜,這一聲哨音劃破了寂靜,傳出老遠,空山迴響,歷久不散。 李凌風心知他們是通知裏頭攔截,他毫不在乎,在林中邁著瀟灑步行了過去。 這片樹林不算小,李凌風足足走了兩三百步,才走出了這片樹林。 一出林他就看見了,林外一字排列著五個人,四個是手提鋼刀的黑衣壯漢,居中一個則是個兩手空空,未握寸鐵的白面胖漢子,他穿的是一件雪白長袍,站在四名黑衣壯漢之間,特別顯眼。 李凌風停了步,一抱刀道:「尊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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