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獨孤紅 > 血滴神刀 | 上頁 下頁 |
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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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風臉上掠過一絲陰沉神色,淡然道:「現在連我都不知道她哪兒去了。」 李海一忙道:「怎麼回事兒,兄弟,盧姑娘她……」 李凌風當即又把鐵公祠失散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完了這番敘述,海棠一雙美目裏閃漾起異采,李海一卻滿臉關切神色地道:「兄弟,別急,別擔心,吉人自有天相,虎毒不食子,盧姑娘跟她爹在一塊,不會出什麼差錯的,江湖說大夠大,說小還真小,你還怕找不著她,沒再見著她的一天麼?」 李凌風道:「這個我知道,其實我也不急著找她,我還有別的事兒。」 李海一哦地一聲道:「你還有別的什麼事兒?」 李凌風目光一凝,望著宮和道:「提起這件事兒,我就要問問兄弟你了……」 宮和微微一愕道:「問我什麼?」 李凌風道:「當初殺害我父親,跟後來劫擄譚姑娘我懷疑這兩件事是一個血滴子幹的,兄弟你殺了那個血滴子,可算替我父親報了仇,只不知道你有沒有問過他譚姑娘的下落?」 宮和聽直了眼,叫道:「怎麼說,我宰的那個血滴子,就是殺害老爺子跟劫擄譚姑娘的那個人?」猛在自己腿上拍了一巴掌,道:「我的哥哥,你怎麼不早說?」 李凌風道:「聽兄弟的口氣,兄弟是沒問?」 宮和道:「我的好哥哥,我哪兒知道嘛!」 李凌風皺皺眉道:「看來我是沒辦法盡快的找到譚姑娘了,只不知道十二金錢是不是有收穫,要是他也沒有收穫,譚姑娘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這事就誤大了。」 宮和懊惱地一跺腳道:「唉,都怪我沒想到。」 李凌風道:「你事先根本不知道,哪能怪你。」 李海一沉吟了一下,道:「兄弟,不管怎麼說,譚姑娘是個坤道,是個弱女子,難道他們……」 李凌風搖頭道:「海一兄對血滴子還不大瞭解,我對他們可知道得很清楚,只要是他們下手的對象,老弱婦孺他們也不會放過,何況他們之所以劫擄譚姑娘還有別的原因。」 宮和道:「他們劫擄譚姑娘,還有什麼別的原因?」 李凌風道:「二位可聽說過,七殺教這個組織。」 李海一一怔道:「七殺教?」 宮和道:「連聽也沒聽說過,這是個怎麼樣的組織?」 李凌風當即就從他跟盧燕秋無意中發現那重傷的吊睛白額虎說起,一直說到兩個人從山裏出來,把發現七殺教這一秘密組織的經過頗為詳盡的說了一遍。 靜靜聽畢,宮和頭一個叫道:「沒想到曾幾何時江湖上出了這麼一個組織。」 李海一道:「難怪咱們不知道,敢情他們是怎麼個秘密組織,而且又深藏在山窩裏,再加上他們行動神秘,咱們上哪兒去找。」 宮和道:「看來這個組織倒是個挺不錯的組織,看看他們要殺的那些人,這個組織裏的人物應該個個都有滿腔熱血,一身俠骨,個個都是嫉惡如仇的衛道之士,尤其那位女教主,更讓咱們這些昂藏鬚眉愧煞。」 李海一猛擊一掌道:「可不是麼?當世之中有這麼一位奇女子,有機會定得見識見識,只要她不嫌我,李海一我跟她走了,這種事我豈能落在別人後頭。」 宮和笑道:「現在咱們幾個已是血滴子的眼中釘了,真要再加入了七殺教,在血滴子眼裏咱們可真成了造反謀叛的大敗類了。」 目光一凝,望著李凌風道:「哥哥,可知道這位巾幗英雄女中丈夫姓什麼?叫什麼?」 李凌風一搖頭道:「不知道,他們都是那麼個秘密組織,行動一向神秘,尤其一教之主何等身分,她怎麼會輕易把姓名告訴人。」 宮和雙肩一聳道:「海一哥哥,你想,姓什麼,叫什麼全不知道,甚至連長得什麼樣兒都沒瞧見,這叫咱們怎麼個樣認法。」 「別急,兄弟。」李海一道:「咱們也有滿腔熱血,一身俠骨,而且那嫉惡如仇的氣味也跟他們一樣,就憑這,日子久了還怕見不著她。」 李凌風點頭道:「海一兄說得是,尤其濟南府這麼一鬧,咱們是隔著牆吹喇叭名聲在外了,加以我見過她,她信得過李凌風這個人;李海一、宮和都是李凌風過命的朋友,日後江湖上相遇,相信她會主動找咱們的。」 李海一點頭道:「對,我就是這意思。」 宮和忽然一皺眉峰道:「凌風哥哥,小弟我要直說一句,血滴子真要是以譚姑娘是七殺教中人,而且身上攜有機密檔而截她,這位譚姑娘恐怕凶多吉少。」 李海一道:「兄弟,我也這麼想。」 李凌風緩緩說道:「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忽地一凝目光,望著宮和道:「兄弟,除了那塊腰牌,你有沒有在那個血滴子身上發現別的什麼?」 宮和怔了一怔道:「這倒沒有,譚姑娘被擄失蹤,到他毀在小弟手裏,這期間有段時日,只怕他早就把那機密文件送回他的主子手裏去了。」 李海一嗯了一聲,點頭道:「這倒是,這倒是。」 李凌風道:「看來我誤的事大了。」 宮和道:「你呀,我的哥哥,這怎麼能怪你!」 李凌風雙眉揚起,道:「我不說什麼了,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沒用了,咱們推測譚姑娘必已遇害,但是我沒見著屍首就不能不還存一絲希望,我這就告訴十二金錢趙振翊去,諸位請各自分手,來日咱們再謀後會。」 隨即他抱起了雙拳,李海一忙道:「慢著,兄弟,既是這樣,我和海棠跟你一塊兒走多好,人多好辦事,反正我們倆眼前也沒一定的去處。」 李凌風道:「海一兄,好意心領,這件事還先讓我一個人辦的好!」 宮和道:「我正說呢,李哥哥,濟南這檔子事是鬧大了,正如凌風哥哥剛才所說,咱們如今是隔著牆吹喇叭,名聲在外了,濟南總鎮不但會行文全省,說不定血滴子還會大批而來,咱們這幾個人走在一處太惹眼,那麼一來反倒不好辦事,以小弟看這件事還是讓凌風哥哥一人兒去辦吧,好在還有十二金錢那麼個幫手,還擔心誰能碰凌風哥哥一根汗毛。」 李海一沉吟一下道:「這倒也有理,兄弟,江湖上走動,膽不妨放大,但心一定要細,我知道我這囑咐有點多餘,可是我忍不住。」 李凌風含笑道:「我倒不覺得海一兄的囑咐多餘,請放心,我會牢記你的那句話,諸位各自珍重,我走了。」 海棠突然說道:「凌風哥,你辦完事後是不是要找我們?」 李凌風遲疑了一下道:「譚姑娘要是活著,我得把她救出來,要是死了,我也得把她的屍首交給七殺教,儘管譚姑娘不是我劫擄的,但這件事多少和我有點關係,在這道義上我該這麼做,等這件事告一段落之後,我還得到處跑跑,去找燕秋。」 海棠臉色微微一變道:「知道,我就是問等你找到了盧姑娘之後。」 李凌風沉默了一下道:「到那時候再看吧,將來的情形怎麼樣,誰也難以預料,不過只要我能去找諸位,我一定去找諸位就是,我不多耽誤了,告辭。」 抱拳,轉身躍下馬車行去。 海棠口齒啟動,欲言又止,望著李凌風的背影,嬌靨上浮起一片難以言喻的神色。宮和的目光從海棠嬌靨上掠過,投向李凌風的背影,道:「到現在我才發現,凌風哥哥好像有點兒不大合群。」 海棠臉色又一變。 只聽李海一道:「兄弟,別錯怪他,不是這麼回事,雖然前後我只不過跟他見過幾面,處在一起的時候也不多,可是我自認瞭解他,他這個人不善虛偽做作,也不會說好聽的,是什麼就是什麼。」 宮和笑道:「李哥哥,這麼說小弟我善虛偽做作,會說好聽的。」 李海一哈哈一笑,抬手給了他一掌,道:「好傢伙,一把筷子吃藕,居然挑起哥哥我的眼兒來了,咱們也別耽誤了,走吧。」 宮和道:「李哥哥、海棠,咱們就在這分手吧,我也要走了。」 李海一一怔道:「怎麼?你怎麼就走了?」 宮和道:「李哥哥別捨不得,小弟我這事兒只有那麼一點兒,很快就辦完了,說不定你們倆出不了山東境,小弟我就攆上來了,咱們是離短聚長,往後在一塊兒的日子多得呢!到時候小弟我這身雲裏飛輕功準能派上用場,走鋼繩、翻觔斗、摘蟠桃,我都拿手,咱們這個班子不轟動大河南北才怪。」 李海一哈哈大笑,道:「對,對、對,兄弟你說得哥哥我心裏好高興,正如你所說,咱們是離短聚長,捨不得也得捨了,兄弟,那你就快去快來吧。」 宮和一抱拳,目光從李海一跟海棠臉上掠過,道:「海一哥哥,海棠妹子,我走了,過兩天咱們再見。」一個觔斗翻了下去,落地揚手,道:「海哥哥,車轅上的差事兒交給你了。」 李海一笑道:「那是當然,還能讓妹子趕車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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