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獨孤紅 > 血滴神刀 | 上頁 下頁 |
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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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魂鞭仰天冷笑:「這才叫物以類聚,一丘之貉,李凌風,你先把命留下吧。」 掌中鞭疾遞出,飛點李凌風心口要害。 怎麼不聽神刀李凌風之名還好,聽了神刀李凌風這五個字反倒翻臉動手了呢? 李凌風不由為之一怔,鎖魂鞭鞭勢極速,就李凌風這一怔神間,那鞭梢的月牙已遞到了李凌風胸前。 盧燕秋失聲驚叫道:「凌風,小心。」 李凌風身軀疾旋,鞭梢月牙擦著胸前掠過,只噗地一聲,李凌風胸前的衣衫破了一道口子。 李凌風喝道:「且慢動手。」 鎖魂鞭聽若未聞,他那條怪鞭像是活的,李凌風這句話剛說完,那月牙形的鞭梢靈蛇般忽地折了回來,疾快點向李凌風右肋。 鎖魂鞭不愧為鎖魂鞭,換個人非傷在他這第二招下不可。 李凌風畢竟是李凌風,鞭勢快捷如電,他知道這時候後退躲閃絕來不及,他只有弄險,身子往後一仰,硬演最俗的鐵板橋,鞭梢月牙帶著一聲尖嘯從胸上飛過。 鎖魂鞭果不等閒,冷哼沉腕,怪鞭直直落下,只讓它沾了衣;再抖腕一扯,鞭上滿佈倒刺,李凌風非開膛破肚不可。 李凌風更非泛泛,早防著這一著了,他身演鐵板橋手上振腕出刀,噹地一聲金鐵交鳴,怪鞭纏住了李凌風的刀,鎖魂鞭沉哼收腕,想奪下李凌風的刀。 李凌風趁勢滾翻,右腳飛快踹出,正踢中鎖魂鞭的右膝,他沒真用力,要不然鎖魂鞭這條腿便算完了,可是鎖魂鞭的左膝痛還是夠痛的,他悶哼一聲踉蹌暴退。 李凌風挺身而起,刀尖已遞到鎖魂鞭咽喉。 鎖魂鞭大驚再退,矮的一名黑衣老者揚掌就要拍向李凌風。 李凌風刀尖一偏,正迎著他的掌心。 矮的一名黑衣老者嚇得忙收掌後退。 李凌風沉聲道:「鎖魂鞭,李凌風跟你們何怨何仇?」 鎖魂鞭激怒咬牙,兩眼噴火道:「論仇是大仇,論怨是大怨,你壞了本教的大事,罪該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李凌風訝然道:「你們是什麼教,我又壞了你們什麼大事?」 鎖魂鞭道:「等你臨死之前我自會告訴你。」 一抖怪鞭又欺了上來。 這當兒那矮的一名黑衣老者,也自腰間摸出一對「子母奪命圈」跟著欺了過來。 李凌風兩眼一睜道:「好啊,子母奪命圈韓昆也在這兒,看來這兒這個組合不俗。」 臉色一寒,接道:「我不願意傷人,你們可不要逼我。」 鋼刀一翻迎了上去,立即封住了二人的攻勢,道:「把話說清楚了再打不遲,天地間講求的是一個理字,即便是留在這兒,你們也得給我一個明白。」 鎖魂鞭冷笑道:「我不是說了麼,等你臨死之前我自會給你個明白。」 鋼鞭抖起,襲向李凌風胸腹,韓昆的子母奪命圈也跟著攻向李凌風左肋。 泥人也有個土性,李凌風火兒了,唰、唰、唰一連攻出三刀。這三刀含怒出手,威力無倫,逼得鎖魂鞭跟韓昆連連後退。李凌風疾快地又劈出一刀,金鐵大震聲中,鎖魂鞭的快鞭跟韓昆的子母奪命圈被震脫手飛去,兩個人心膽欲裂,抽身暴退。 李凌風並沒有追襲,撤腕收刀,冰冷說道:「閔雄,我再問你。」 鎖魂鞭閔雄淒然一笑道:「李凌風,沒什麼好問的了,你先壞本教大事,如今又找到這兒來,用心已經夠明白的了,我們要能制住你,自會告訴你一切,如今閔某人學藝不精反被你所制,你就難以問出什麼來了,我們幾個人都在這兒,要殺要剮任你就是。」 李凌風道:「閔雄,你要弄清楚,我不知道你們這組合是什麼組合,我也不懂你所謂壞了你們的大事一語何指,我所以找到這兒來完全是因為在山外發現一隻重傷垂死的猛虎,特意循血跡進山裏看個究竟,我以為山裏出了什麼兇物,我怕它日後出山傷人,所以我要找到它除掉它。」 閔雄冷笑一聲道:「李凌風,閔某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閔某在江湖上行走的時候恐怕你還在襁褓之中,你居然把閔某當成三歲孩童。」 盧燕秋突然說道:「我不知道閔大俠你這話怎麼說得出口,李凌風要是如你閔大俠所說的,只怕閔大俠你如今就不能站在這兒說話了。」 忽聽一個冰冷女子話聲從背後傳了過來道:「不錯,李夫人說的是理。」 李凌風身軀一震,但他沒動,他經驗多,他要防著閔雄跟韓昆。 盧燕秋轉身回顧,她不禁又為之一怔,那邊谷壁前,不知什麼時候又多了五女四男九個人。 四個男的站在後,清一色的黑長衫,蒙面。 五個女的四外一中,外頭四個蒙面,黑色勁裝,背插長劍,中間那位也蒙面,穿的卻是一身黑色衣裙。 那邊谷壁也是一條縫隙沒有,這四男五女九個人又是從哪兒來的?真讓人納悶。 盧燕秋這裏心念轉動間,那四男五女九個人,已一起縱身騰起掠了過來,騰起同時,人在空中隊形不變,到近前落地也分毫不差。 這四男五女九個人的功力顯然又比閔雄、韓昆二人高出許多,閔、韓二人已是縱橫大河南北,威名遠震的人物,這四男五女九個人又是何許人,功力竟又在閔韓二人之上。 盧燕秋看得心頭為之震撼! 閔、韓二人臉上忽然浮現羞愧色,遙遙躬身道:「屬下等無能……」 蒙面黑衣女抬了抬手,那隻手欺雪賽霜,晶瑩如玉,只聽她柔聲說道:「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何況來人是有神刀之稱的李凌風李大俠,二位不必介意。」 閔、韓二人再躬身,齊聲道:「謝教主不罪之恩。」 敢情這位蒙面黑衣女是教主。 盧燕秋為之一怔。 李凌風緩緩轉過了身。 蒙面黑衣女兩道清澈但蘊含懾人威棱的目光從盧燕秋嬌靨上掠過,落在了李凌風臉上,道:「賢伉儷蒞臨,本教有失遠迎,更未盡地主之誼,深感有虧待客之道,謹此致歉,還望賢伉麗諒宥。」 盧燕秋本有點羞澀,可是這時候她卻忍著嬌羞,一整臉色,大大方方地道:「好說,芳駕言重了,倒是我夫婦誤入貴教重地,冒昧孟浪,還請芳駕海涵。」 蒙面黑衣女道:「李夫人倒是真言重了,不過我希望這是個誤會,事實上外人進入本教秘密根據地,這還是頭一次。」 盧燕秋道:「不瞞芳駕,我夫婦進山裏來,確是一番好意。我夫婦在山外見一隻傷重的猛虎……」 蒙面黑衣女道:「那隻猛虎是本教所傷,所以做成它為巨獸所傷,是想嚇阻一些閒人往山裏來,如今看起來,本教這做法錯了。」 盧燕秋道:「恕我直言一句,貴教這做法的確錯了。這辦法對一些村婦確能收到嚇阻之效,可是對我輩江湖中人,卻適得其反。」 蒙面黑衣女道:「現在我想通了,奈何已經遲了。」 盧燕秋道:「那倒也不見得,我夫婦原是誤入此地。」 蒙面黑衣女輕笑一聲道:「賢伉儷可以說誤入此山,卻不能說是誤入此地。」 盧燕秋只覺臉上一熱,旋即淡然笑道:「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發現了可疑的人與事,設若芳駕跟我夫婦易地而處,是不是也會查看個究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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