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獨孤紅 > 無刃刀 | 上頁 下頁 |
一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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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大漢道:「倒不是要緊不要緊,我只是想讓趙姑娘安點心!」 黑衣大漢沉吟了一下道:「這樣好不,我派出兄弟去四城找找看?」 梅劍秋搖搖頭說道:「那倒不必,東廠耳目多,你派出弟兄這麼滿城一找,等於是告訴他們趙夫人來過京裡。萬一趙夫人要是呆在京裡還沒走,那也等於是給趙夫人惹麻煩!」 黑衣大漢道:「那您說怎麼辦?」 梅劍秋沉默了一下道:「趙夫人既然沒發生什麼意外,我根趙姑娘多少也可以安安心了。」 黑衣大漢道:「費楚天這件事兒呢,根本不理他麼?」 梅劍秋微一搖頭,道:「不行!不能這麼做,胳膊彎不過大腿。憑良心說,你在北京城裡紮根,並爭得一席之地,多少也得靠點兒他們。當然,有時候他們得靠靠你們的幫忙,真要說起來,他們可以得罪你,你絕不能得罪他們,你還得敷衍敷衍他,不用多,三五天就行了!」 黑衣大漢點點頭道:「我聽您的。」 梅劍秋目光一凝,道:「這是他們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他們讓你從外頭打聽些事兒告訴他們:同樣的,你也可以從他們那兒得些什麼。我這話你可懂?」 黑衣大漢兩眼猛睜,道:「我再糊塗也不能不懂這個!」 梅劍秋道:「你知道我住哪兒,是不是?」 黑衣大漢道:「我知道,一有信兒我就給你傳過去。」 梅劍秋道:「我在那兒住只是客,那兒另有主人在,主人怕麻煩,眼前這件事也需要保密,別讓弟兄們跑……」 梅劍秋又道:「你自己去也最好從後頭走,碰見人說聲我就行了,萬一我不在,你可以放心把話留下來。」 接著說道:「就這麼辦,我走了,你坐著別動,喝你的酒。」 說完了話,他站起來走了,出了酒館兒,他很快地拐進了那條胡同,隱入了夜色裡。 第二天晚上,他又去了白胖小鬍子那兒,他白跑了一趟,白胖小鬍子沖著他搖搖頭,還直苦笑。 他拍了拍白胖小鬍子,提也沒再提,坐了一會兒就走了,臨走的時候,他把他的住處告訴了白胖小鬍子。 雖然是短短的一兩天,可是這一兩天並不好過,大夥兒心裡都夠煩的,都夠急的,儘管梅劍秋已把打聽來的消息告訴趙梅傲,說母親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而趙梅傲卻仍不能釋然,尤其她還擔心他父親趙大人的安危。 大夥兒都知道越拖下去對他們越不利,快樂門跟百靈門的總壇擺平,快樂門主跟金花娘兩大首腦,一個死在「亡魂谷」外,一個死在「亡魂谷」裡,但那只是總壇,其他各地的分支仍在,儘管樹倒猢猻散,蛇無頭不行,他們已經起不了什麼大作用,儘管他們跟司徒幌無直接聯絡,甚至根本不知道司徒幌跟他們有勾結,可是江湖上傳事極快,司徒幌在外頭有他的眼線,這件事遲早會傳到司徒幌耳朵裡的,一旦到了那時候,司徒幌必然會提高警覺,加意防範,再想除他可就難了。 大夥兒都知道這個利害,奈何司徒幌手裡握有人質,在沒救出人質之前不敢動他,也就是說必須耐心等著白胖小鬍子的信兒。 這一天算是白白過去了。 吃過午吃沒事兒幹,大夥都在悶坐著。 其實,大夥兒自到了京裡,除了吃飯睡覺就沒事兒可幹,司徒幌藏人的地兒不知道,幹什麼? 坐著坐著,齊玉飛忍不住了,突然一拍座椅扶手道:「我不等了,咱們這就行動。」 梅劍秋一怔道:「少爺的意思,是不管那些人質了?」 齊玉飛唇邊掠過一絲抽搐道:「我親口答應過,先從司徒幌手裡把人質救出來,我也知道我這麼作會害死不少條命,會結不少的仇,可是我更知道再拖下去就難為朝廷除賊,梅羅樵他要是明白這一點,他們就不該怪我!」 海明道:「爺,梅羅樵當初也不是不明白這一點。」 齊玉飛道:「你的意思我懂,事到如今怪也只有讓他們怪了,我為的是朝廷,為的是百姓,結再多的仇也在所不惜!」 梅劍秋揚了揚眉道:「我不敢說少爵的想法不對,事實上對少爵的這種憂國憂民的胸懷,我只有敬佩……」 齊玉飛苦笑道:「閣下,別捧我了,事實上我是沒有辦法,不然,我絕不會這麼作,我知道人家的命也是命,人家的命並不比誰賤!」 梅劍秋目光一凝,道:「我知道少爵是不得已,別的現在不必再談了,只問少爵準備怎麼個行動法?」 齊玉飛道:「我知道要闖進東廠去擒司徒幌,那並不是容易,所以我打算把司徒幌調出來,冷不防一下擒住他,然後押著他,再帶上兩封密函直接進宮面聖,最後再派兵圍住東廠,一個一個地拿他那黨羽。」 梅劍秋點點頭道:「好主意,只是最後一著恐怕得尋找到他黨羽的名冊,要不然恐怕沒法肅清這批叛黨!」 齊玉飛一皺眉道:「對了,這一點我倒沒想到。」 梅劍秋道:「少爵,擒下司徒幌之後,能不能暫時不動聲色,讓我進入東廠一趟?」 齊玉飛凝目道:「閣下要幹什麼?」 梅劍秋道:「自然是進去找他的黨羽名冊去。」 齊玉飛道:「閣下,在叛黨沒肅清之前,進入東廠是件很危險的事。」 「我知道。」梅劍秋道:「可是少爵也要知道,在沒拿著叛黨的名冊之前,絕不可能肅清叛黨,要想肅清叛黨,必須把叛黨名冊拿到手,我沒有把握一定找到叛黨名冊,可是我有把握從東廠裡退出來。」 齊玉飛道:「閣下,不要小看東廠,畢竟他們人多勢眾,地利、人和,全讓他們占了。」 梅劍秋道:「我知道,可是要想拿到叛黨名冊,一舉消滅叛黨,咱們之中必得有一個前去冒險。」 齊玉飛道:「話是不錯,但不必一定閣下去。」 梅劍秋淡然一笑道:「那麼讓誰去,少爵這話似乎見外了。」 齊玉飛沒說話,沉默了良久才苦笑一聲道:「我想不出比閣下更適當的人選。」 梅劍秋笑了,道:「那麼少爵就不用再想了,現在請少爵告訴我,少爵打算用什麼方法把司徒幌調出來。」 齊玉飛道:「這倒容易,我打算讓我的朋友出面,請司徒幌吃飯。」 梅劍秋道:「少爵這位朋友,是不是經常跟司徒幌有來往?」 齊玉飛搖頭說道:「這倒沒有。」 梅劍秋道:「那麼請少爵找個更適當的,或者別的辦法。」 齊玉飛呆了一呆道:「對,我好糊塗,只是這樣的話,那件事就難辦了,經常跟司徒幌有來往的人,十個有十個不可靠,要把我的用意告訴他們,他們能馬上告訴司徒幌去,可是沒有跟司徒幌經常來往的又會讓司徒幌動疑……」 梅劍秋道:「少爵能不能這樣兒,拿著這兩封密函進宮面聖,奏明聖上,請聖上下旨召見司徒幌進宮,就在宮裡借錦衣衛、侍衛們的人,下手擒他?」 齊玉飛一點頭道:「這個辦法倒是可行,我原打算事先不驚動宮裡的,事到如今也只有這麼辦了。我這就進宮去。海明,叫廉英、車雷去,你們四個跟我走!」 他站了起來。 他剛站起,一陣急促步履聲由遠而近,廉英走了進來,沖梅劍秋一欠身道:「三少,有個姓白的要見您。」 梅劍秋精神一振,霍地站起,道:「人呢?」 廉英道:「在後門口由車雷陪著。」 梅劍秋道:「少爵請等等。」 他閃身掠了出去。 過了不一會兒,他回來了,神情有點激動,道:「少爵,司徒幌藏人質處查出來了!」 齊玉飛拇指一揚道:「閣下這位朋友當真是從沒辦砸過事,在哪兒?」 梅劍秋抬手把那張紙條兒遞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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