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獨孤紅 > 鐵血冰心 | 上頁 下頁 |
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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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卦的一指土老頭兒,笑道:「甄三爺忘了,我這位同伴,是既懸壺又賣藥!」 賈玉豐神情一震,旋即笑道:「閣下,甄某這個毒,可是亂投藥石不得,不但毒解不了,甚至於還會……」 算卦的截口笑道:「那不勞甄三爺煩心,我這個同伴,平生活人無算,他有十成把握,准保是對症下藥!」 賈玉豐神色陰晴不定,狡黠目光轉注土老頭兒,深深地看了他兩眼,笑問:「這毒,朋友能解?」 土老頭兒這時開了口,老眼一翻,話聲冰冷某人:「你要不要看我老人家試試?」 賈玉豐目中凶芒一閃,道:「甄某人有心要看看,只是甄某人為朋友擔心!」 土老頭兒道:「怕我解不了毒丟人?」 賈玉豐笑道:「好說,事實如此,甄某人不願否認!」 土老頭兒冷冷一笑,將手探入了懷中:「那麼你就看看,區區『散功散』難不倒我老人家。」 慢吞吞地摸出一隻通體雪白的寸高玉瓶,就要拔塞子。 兇狠神情猛震,勃然色變,賈玉豐再也鎮定不住,目中凶芒暴射,厲聲叫道:「朋友,既知甄某人『散功散』,當非無名之輩,兩位究竟是……」 土老頭兒冷冷一聲,自言自語道:「什麼真(甄)某人,假(賈)某人,這年頭,真(甄)就是假(賈),假(賈)便是真(甄),真(甄)假(賈)都成了一回事了!」 說著,已拔出瓶塞,逕自走向慕容繼承。 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三凶為之心驚肉跳,賈玉豐一聲厲喝:「朋友,你與我站住!」 土老頭兒老眼一翻,停了步:「幹什麼?」 賈玉豐冷笑說道:「甄某人走眼,沒想到二位竟是有心人,答我最後一問,你兩個究系何人,須知甄某人……」 土老頭兒冷哼一聲,截口說道:「賈玉豐,少裝蒜吧,我叫褚一飛,他叫呼廷灼,剩下的,你三個自己用腦筋想想好了!」 三凶聞言身形劇震,賈玉豐神色一轉猙獰,厲笑說道:「真個走眼,真個走眼,我道是誰,原來是『神州六奇』中的兩位,『青囊叟』褚一飛,『鐵嘴君子』呼延灼……」 褚一飛一翻老眼,道:「你知道就好,既知是我,就該知道你那區區散功散之毒,難不倒我,現在看著我試!」 賈玉豐機憐一顫,道:「褚一飛,你敢!」 褚一飛冷笑說道:「你知道我褚一飛敢不敢,你們血盟十友那塊招牌嚇得了別人,卻嚇不了我們幾個!」 又待舉步。 「慢著!」賈玉豐欺身向前,別看他身軀魁武,動起手來可是疾若閃電,迅如飄風,他伸手一攔,道:「褚一飛,先答我一問,一窮雙殘、醫、蔔、酒,一向連袂江湖,形影不離,今夜為何……」 褚一飛咧嘴一笑,道:「賈玉豐,在我老人家面前少來這一套,告訴你也無妨,你儘管放心,今夜只有我兩個在!」 賈玉豐醜臉一紅,剛要張口。 褚一飛緊跟著一句:「賈玉豐,你問完了麼?」 賈玉豐獰笑點頭:「問完……」 「了」字未出,褚一飛身形突閃,滑溜如靈蛇,一閃便到了賈玉豐身後,同時揚起沉喝:「慕容繼承,機會難得,張嘴!」 慕容繼承一身傲骨,哪肯受人施惠?他神色冷冷,剛一抬頭,褚一飛一隻左掌已搭上了他的下巴,兩指微一用力,撥開他的嘴,趁著右腕微振,小玉瓶口紅光一閃,飛投慕容繼承口中。 然後塌肩滑步,要躲開身後襲來那歹毒霸道的一招!快是夠快,無奈,仍晚了一步,「嘶」地一聲,一隻右衣袖己被賈玉豐齊肩扯下,再差一發,那只右臂就別想要了,險極! 褚一飛橫竄數尺,忙中有錯,恰好落在岑非與知非和尚面前,這二凶早就躍躍欲動,這時同揚厲喝,就待出掌, 突然,賈玉豐驚呼震天:「八弟,九弟,姑且饒他此遭,快走!」 二兇猛然醒悟,一哆嗦,沉腕收掌,急急抽身。 可是,大遲了—— 驀地,一聲冰冷怒笑撼人心神:「匹夫,還想走麼?」 慕容繼承長身而起,雙掌並舉,一抓一收,已然騰起的三凶身形忽地一頓,緊接著倒射而回。 慕容繼承殺心早起,冷哼一聲,雙掌再展,迎著那三顆大好頭顱,功疑十成,虛空拍出。 下手絕情,他是存心不留活口。 看看三凶就要應掌畢命,適時,一聲輕叱起自夜空:「慕容繼承,你給我住手!」 話落人至,一條嬌小人影劃空射落,皓腕抬處,那纖纖玉指指的是慕容繼承身後命門大穴。 來人身法快,手法高,令人不能不躲。 慕容繼承只有先求自保,顧不得再殺三凶,一沉腕,身形飛旋,一掌電旋而出,他有心與來者硬拼一掌。 砰然大震,勁氣飛揚,罡風四溢,慕容繼承血氣翻騰,退了兩步,來人也同時飄落地面。 是誰有這高功力?慕容繼承心神震動,目光投注處,不由一怔,脫口一聲:「又是你……」 不錯,正是那美姑娘,神秘的黑衣人兒,她面罩寒霜,高挑黛眉,圓睜著美目,冷然點頭:「是我,怎麼樣?」 慕容繼承尚未說話,三凶掌下餘生,驚魂甫定,悶聲不響,悄悄地要溜,只是,身形剛動,美姑娘陡揚輕喝:「你三個給我站住,沒有我的話,一個不許走!」 三凶還真聽話,身形一震,一個也不敢再動。 褚一飛與呼延灼互投詫異一瞥,都沒開口。 當然,這時便只有光冷眼旁觀,才是正理! 適時,慕容繼承開了口:「你又來幹什麼?」 「找你!」 答得好! 「找我幹什麼?」 「救人!」 答得更好,也乾脆! 慕容繼承目中寒芒一閃:「救誰?」 黑衣人兒冷冷說道:「救那你所要殺的罪不足死的人!」 「罪不足死?」慕容繼承搶手一指三凶,冷笑說道:「你知道他三個跟我何仇何恨?」 照說,當年事知之者甚少,黑衣人兒不會知道,也不該知道。 豈料,她竟然點了頭:「知道,仇恨起於十九年前賀蘭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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