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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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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芝道:「這個婦人,不但習有一種詭異奇奧的武功,還可能服用一種藥物,那種詭異奇奧的武功,或者是藥物,可以使穴道變換位置,使青春永駐,容顏不老,但是一旦死亡,那種武功或藥物便失去了功效,因而使得身體容貌起了變化,恢復了本來面目,也恢復了實際的年齡……」 鄧飛龍點頭道:「我也這麼想,但是要使某個人像另一個人,就不是武功或者內服的藥物所能奏效的了。」 靈芝說道:「對,還有,為什麼他們要使別人看來像李夫人,這又是兩個暫時解不開的謎團。」 鄧飛龍道:「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使某個人去像另一個人,必須借助神奇的靈藥,或者是神奇的醫術!」 青青突然道:「還有一點可以肯定,被摹仿的人必定在他們那邊,否則,絕不可能塑造得那麼像,也就是說李夫人跟我娘,確實在他們那邊,至少曾住在他們那邊。」 靈芝一點頭道:「對,咱們上劍尊谷找李夫人跟鄧夫人,應該是不會錯的。」 青青道:「這個像極李夫人的人不是李夫人,那麼那個像我娘的人,也可能不是我娘,也就是說,李夫人跟我娘的化身,恐怕不在少數。」 金蘭道:「世間的人有多有少,為什麼劍尊谷不使她們像別人,偏使她們像李夫人跟鄧夫人呢?」 靈芝道:「真正的原因猶待求證,不過現在可以這麼說,因為李、鄧二位夫人在劍尊谷,或者曾在劍尊谷,也就是說劍尊谷跟李、鄧二位夫人的失蹤、我們老主人的被害,有直接的關係。」 劍東道:「看來,不闖那神秘的劍尊谷,是解不開這個謎團的了。」 鄧飛龍道:「再碰上劍尊谷的人,動手搏殺之際要小心,因為他們的穴道位置都可能已經有了變換,一旦到了劍尊谷,見到了那個幕後主使者,更要小心,因為這些人的穴道位置都能變換,那主使人的一身武功可想而知……」 青青道:「這個主使人究竟是誰?他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魔力,能使得這些人寧願失去本來面貌變成別人……」 靈芝道:「那是因為他們規法嚴峻,促成他們的自絕就是最好的例證,還有就是──」 劍東忽然目閃寒光,沉喝道:「什麼人?」 眾人忙轉眼望去,只見廳門口站著一個身材美好的銀衣人。眾人一眼就認出她就是那位白銀夫人,也就是酷似鄧夫人,可能是青青之母的那位。 鄧飛龍臉色一變,就要閃身迎上。 忽聽白銀夫人一聲驚叫:「她怎麼……是你們殺了她?」 鄧飛龍腳下一頓,道:「可以這麼說,怪只怪她的穴道已經變換了位置。」 劍南叫道:「你來得正好,我們正愁沒有活口……」 金蘭忙扯了劍南一把,劍南有所悟,連忙住口。 青青看見了,淒然一笑道:「不要緊,她未必就是我母親,擒下她,不必猶豫。」 鄧飛龍就要動。 忽見白銀夫人那襲銀衣起了一身輕顫,隨聽她嘆聲道:「她死了以後,怎麼會變得這麼難看,要是我……我受不了,還不如現在死了呢!」 話落揚手,回指疾點心窩,身軀一晃,猝然倒地不動。 她竟然真的自斷心脈自絕了。 這變故過分出人意料之外。 鄧飛龍,青青、劍東、劍南、劍飛,還有靈芝、金蘭一起橫掠過去,鄧飛龍一把白銀夫人腕脈,輕嘆一聲道:「沒救了。」 青青伸手揭去了白銀夫人的面具,面具後姣好的面目,正是酷似鄧夫人,也就是青青生母的一張臉,縱然明知她未必就是真正的鄧夫人,真正的生身母,青青拿著銀色面具的手,仍然不免為之一陣輕顫,就連一顆心,也起了不少的震動。 就在這時候,也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白銀夫人的頭髮跟臉,已經開始起了輕微的變化,不過一刻工夫,變得跟先前那青衣婦人一樣,一樣的老醜,一樣白裏雜灰的枯乾頭髮,當然,她也就不再是酷似鄧夫人的白銀夫人了。 眾人自不免又是一陣震撼。 鄧飛龍暗吁了一口氣,青青也漸趨於平靜。 靈芝道:「青青姑娘,這就是我剛才要說沒說,她們寧願失去自己,變成別人的另一個原因。」 青青似乎還沒有完全定過神,抬眼道:「什麼?」 靈芝道:「女人看自己的青春及容貌,重逾性命,當她發現如果在變成別人的情形下,可以使自己青春永駐、容顏姣好的時候,她當然寧願失去自己!」 青青道:「當她發現真實的自己仍是抵不過歲月的摧殘,仍不免衰老,而且是既老又醜時,卻又有一種恐懼,這種恐懼竟使得她不惜提前結束自己的生命,外表對一個女人,真是那麼重要麼?」 靈芝道:「在你這個時候,你年輕,你有美好的面貌,當然是無法體會,而我們幾個,已經漸漸地有這種感受了,不過這也因人而異,因生活而異,當一個女人,如果她能在別種幸福上獲得滿足時,她就會不計較,甚至於忘掉這些的。」 青青若有所悟,嬌靨上浮現起一種異樣神色。 劍東跟劍南,情不自禁地互望了一眼。 而鄧飛龍,老臉上卻是閃過了陣陣的抽搐,似是,靈芝所說的話,正擊中了他的心靈深處。 只聽劍飛道:「這個白銀夫人,或許是因為黃金夫人而來,而黃金夫人既不是李夫人,她又為什麼到這裏來?」 金蘭道:「當然不會是因為小主人的故世。」 劍飛道:「可是這兒任何一個人的生死,又怎麼會引得起他們的關心。」 金蘭道:「畢竟,或者在附近,或者在遙遠的劍尊谷有關心咱們這裏任何一個生死的人。」 劍飛雙眉一揚,大聲道:「那兩位既是還關心這兒的人,為什麼會有從當初到如今的變故,那兩位既是還關心這兒的人,為什麼她們自己不來?」 一陣靜默,沒一個人說話,因為,這問題誰都無法回答。 半晌,鄧飛龍輕輕一嘆,打破沉寂:「不管她們是誰,不管她們的來意是什麼?人死入土為安,哪位幫個忙,把她們埋了吧。」 鄧飛龍自己,還有劍東、劍南、劍飛都動了手,把兩具屍體抬了出去。 廳堂裏,只剩下三個女流,靈芝、金蘭,還有青青。 青青呆呆地站立著,似乎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 靈芝輕叫道:「青青姑娘。」 青青突然道:「靈芝嬸,剛才你竟然沒有明說,但是你的話我懂,婚姻的美滿與否,對一個女人真那麼重要麼?」 靈芝道:「青青姑娘,這也是因人而異。不過,對大部分女人來說,在家從父,既嫁從夫,婚姻就是她的全部,就是她的一輩子,如果跟丈夫感情不好,那種痛苦可想而知,她還有什麼指望?」 青青的目光從那些垂著的條條白幔上掠過,白幔後,停放著李秀的棺木,她緩緩道:「那麼,一個女人,在選擇終生伴侶的時候,就應該十分謹慎了。」 金蘭沒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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