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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〇


  秋萍說,她是有用心的,這麼一來,憑這層關係,更能為劉瑾拉住項剛,劉瑾焉得不樂?

  花三郎心裏輕鬆,項剛心裏也有如釋重負之感。

  沒能要出秋萍來,那是因為花三郎並不堅持,但是對朋友,也算得是仁至義盡了。

  ***

  出內行廠,兩個人就分手了,項剛回項剛的霸王府,花三郎則直奔蕭家。

  夜已深了,蕭家的大門關上了。

  花三郎舉手叫門,只一拍,門就開了,敢情兩扇大門是虛掩著的。

  花三郎沒注意,邁步走了進去。

  從大門往裏走,竟然空蕩蕩,靜悄悄,一個人也沒看見。

  花三郎覺出有點不對了。

  天色是晚了,但還沒晚到看不見一個人的時候。

  何況,蕭家原來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會有人當值,有人巡弋的。

  花三郎加快腳步往裏走。

  前院、中院、後院,居然一般的寂靜,空蕩,一個人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花三郎更覺得不對了,提氣揚聲叫了幾聲。

  叫聲過後,仍然寂靜,空蕩,沒有一點反應。

  花三郎心裏一急,猛提一口氣,施出高絕身法,疾撲小樓。

  小樓上燈仍亮著,一切如舊,只是沒人。

  難道說,蕭家人有事出去了?

  即便是,不可能不留一個人。

  難道說,蕭家父女走了,離開京城,回到「哀牢」去了?

  不可能,如果有這個意圖,蕭嬙絕不可能不讓他知道。

  何況,蕭家的任何一樣東西,都維持舊觀,什麼都沒帶走?

  花三郎詫異欲絕,心急如焚,身似閃光,到處尋找。

  最後,他在水榭裏發現一樣東西,那是一隻掌痕,印在牆上的掌痕,人牆三分,整整齊齊,一如刀割,顏色微泛烏黑。

  花三郎見多識廣,閱歷極豐,只一眼,他便心神震動,脫口叫道:「勾漏雙煞。」

  蕭家養著許多白道名人,黑道大兇,但是,「勾漏雙煞」不在其內。

  那麼,「勾漏雙煞」是從那裏來的呢。

  腦中閃電思忖之際,花三郎突然想起了文中奇,長身而起,疾撲文中奇住處。

  詩,酒,花都在,文中奇也不見了。

  這些人都那兒去了?

  是不是跟「勾漏雙煞」的出現有關?

  是因為「勾漏雙煞」的出現,把蕭家的人都嚇跑了?

  蕭家父女,也就是「哀牢神君」樂無忌、樂倩倩父女,不是那種怕事的人,「勾漏雙煞」也沒有那麼嚇人的威名。

  那麼是「勾漏雙煞」把人都劫擄走了?

  「勾漏雙煞」辦不到,一定還有別的人。

  即便有別的人,也絕不可能一點打鬥痕跡都不留下,把蕭家上下一個不剩的都劫擄去。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儘管花三郎聰明智慧超人一等,他也想不出其所以然,他也糊塗了。

  只他上內行廠去的這麼一會兒工夫,怎麼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定定神,他剛打算通知項剛去。

  忽然,一陣極其輕微,極其疾速的衣袂飄風聲傳入耳中。

  花三郎立即摒息不動。

  衣袂飄風聲直落院中。

  花三郎把握衣袂飄風聲靜止那一剎那,疾如電光石火,騰身撲了出來。

  院中,站著一名黑衣蒙面人。

  花三郎眼到手到,右掌疾探,直抓過去。

  黑衣蒙面人身軀震動,要躲,奈何他沒有花三郎快,被花三郎一把扣住了「肩井」重穴。

  花三郎影斂人方現,只聽黑衣蒙面人叫道:「三少,是我,羅英。」

  花三郎一怔,急忙鬆手。

  黑衣蒙面的人也忙抬手取下了黑布罩,可不是「鐵血鋤奸會」的那位九旗主,鞋店的老掌櫃羅英。

  花三郎忙道:「羅老,恕我魯莽……」

  羅英道:「不敢,我知道,三少是發現了蕭家的情形才會急怒出手,羅英所以蒙面來此,也是為怕碰見三少以外的人。」

  花三郎聽出話中有因,忙道:「怎麼,難不成羅老此來是……」

  「是我那位文四哥,讓我來等三少的,他知道,蕭家出事的時候,三少不在。」

  花三郎急道:「九老,四老現在什麼地方,蕭家出了什麼事了?」

  「三少放心,我文四哥現在我齊三哥那兒,原中了毒,現在已沒事了,至於蕭家發生的事,聽我文四哥說,蕭家上下,是在不知不覺中為人所制,都被人擄走了。」

  花三郎心神震動,道:「『勾漏雙煞』?」

  「我文四哥不知道下手的都是些什麼人,只知道來人一個個黑衣蒙面,行動一如鬼魅,神秘而快速。」

  花三郎驚訝欲絕:「有這種事,竟有這種事……」

  「三少,我已經見著您了,此地不便久留,我要告辭了。」

  羅英那裏剛一抱拳。

  花三郎伸手抓住了羅英,道:「走,九老,我跟你去看看文四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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