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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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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雍王府』的白夫人。」 藍翎武官微一怔:「您跟白夫人是──」 「你」換成「您」了。 「朋友。」 藍翎武官馬上又微哈了腰:「您貴姓,怎麼稱呼,我好往裡通報。」 易見得,那位白夫人在「雍王府」的身分地位,的確不低。 紀珠淡然道:「我姓李,你只管通報,白夫人一定知道。」 「那──您請跟找門房稍候。」 藍翎武宮哈腰擺手,陪著紀珠由邊門進了「雍王府」。 王府的規模氣勢就是不一樣,門房所在的這一塊地兒,已經是不算小了,往裡去一堵「影壁牆」擋著,什麼也看不見,看不見歸看不見,可是任何人都知道,往裡走去,院子也就更深更大了。 藍翎武官陪著紀珠進入門房。 門房的大小跟擺設,簡直比一般大戶人家的客廳有過之無不及,他慇懃、周到還帶點恭敬,讓紀珠坐,給紀珠倒了茶,然後才往裡通報去了。 轉眼工夫,藍翎武官帶來了三個人。 三個人一前二後,後頭兩個是包衣腳色,前頭一個則有點派頭,四十歲上下年紀,白白胖胖的,穿著打扮都不同。 藍翎武官衝紀珠擺手,向著前頭那個白胖中年人道:「就是這位。」 紀珠站了起來。 白胖的中年人搶前一步,向著紀珠拱了拱手,道:「兄弟是『雍王府』的前院管事,請教這位──」 紀珠沒答禮,道:「李,白夫人的朋友!」 許是白夫人嚇人,這位前院管事本想多問,可是一見紀珠這態度,硬是沒敢再問,當即賠著笑就把紀珠讓上了客廳。 客廳就在前院北繞過「影壁牆」,的確好大好深的院子。 東、西兩廂一排好幾間,離得遠遠的,踏著院中的一條石板路,直通向客廳,往客廳後看,又一連高牆,牆那邊樹海森森,林木之中露幾角飛檐狼牙,那「雍王府」的後院,還不知深有幾許呢? 客廳,比門房又強了很多,但也只是「雍王府」一個普通待客的地方。 前院管事把紀珠讓進客廳,然後自己去通報了。 兩名包衣獻上了茶之後,就垂著手站立在一旁,不但不說話,甚至他們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 紀珠抬眼四下打量,這座待客廳是相當大,但是佈置、擺設只見典雅,不見華貴,除了廳中一塊紅氈上擺著桌椅,牆角有些擺設外,就數分懸壁上的名家字畫了。 堂堂一位阿哥,一位王爺府中能不見華貴而見典雅,倒是頗為難能可貴。 但是,紀珠明白,這是這位四阿哥允禎的厲害處,也是他的高明處。 這並不是說,四阿哥允禎不尚浮華,而是在這個時候,他能這麼做,別的阿哥未必能,他能想到這一點,別的阿哥就想不到。 紀珠這裡正在看、正在想,一陣步履聲傳了過來。 那位前院管事陪著一個人進了廳,那個人,一身黑,艷若桃李,但是冷若冰霜,正是那位白夫人。 白夫人一進廳,兩道目光如霜刃,直逼紀珠:「我就猜著是你,可是我不信你這麼大膽,沒想到你膽大得包了天。」 那位前院管事為之一怔。 紀珠站了起來,一抱拳:「白夫人!」 白夫人冷不答禮。 她霍地轉望前院管事:「你們好糊塗,你們真會給王爺當差,你們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他是東宮的人。」 前院管事嚇白了臉忙哈腰道:「白夫人,我們不知道,他只說是您的──」 白夫人冰冷截口:「沒人怪你們,怪你們也無濟於事,出去。」 「是,是。」 前院管事如逢大赦連忙帶了兩個包衣退了出去。 白夫人轉望紀珠,冷冷問道:「你到『雍王府』中來找我幹什麼?難道你還沒完沒了麼,我沒有稟明王爺,沒有去找你,你就該知足了,沒想到你居然跑到『雍王府』來找我,豈不是欺人太甚。」 紀珠淡然道:「白夫人不要誤會,我無意欺負誰,我不是那種人,白夫人也不是那種可欺的人。」 這句話頗為中聽。 白夫人的語氣好了些:「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紀珠道:「聽說芙蓉姑娘被白夫人押起來了?」 白夫人臉色一變,驚異望紀珠:「你是聽誰說的?」 紀珠道:「白夫人不必問我聽誰說的──」 白夫人沉聲道:「你是聽誰說的?」 紀珠望著她,沒說話。 白夫人雙眉陡揚,但旋即她又忍了下去,冰冷的說道:「有這回事怎麼樣?沒有這回事又怎麼樣?」 紀珠道:「我請白夫人放了芙蓉姑娘,不要遷怒於她!」 白夫人一怔。 旋即縱聲大笑,聲若銀鈴,但是銀鈴似的笑聲中卻帶著怒火:「你怎麼說?是我沒聽清楚還是怎麼著,你要我放了她,不要遷怒於她?」 「不錯。」 「這就是你的來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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