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獨孤紅 > 飄香名劍斷腸花 | 上頁 下頁 |
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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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剛進後院就被東廂房出來的兩個黑衣人攔住了,然後,他們兩個捧著茶水進了上房,轉眼工夫後就又出來了。 李玉樓皺了眉。 池映紅道:「看樣子恐怕只有來明的了,可是來明的又怕——」 李玉樓抬手攔住了她,道:「小妹,咱們來個一明一暗。」 池映紅微愕道:「一明一暗?」 李玉樓道:「咱們一個繞列後院門去現身發話,把他們都引到院子裡來,西門姑娘跟老夫人一定不會出來。而另一個則乘這個機會摸進上房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制住那個中年婢女,你選那一個?」 池映紅笑了:「好主意。」 想了想,接道:「迅雷不及掩耳制住那個婢女,我沒有把握,還是由我來繞到前頭現身發話,把他們引到院子裡去吧!」 經此決定,李玉樓立即山后窗送出了池映紅,然後他又回到前窗,經由小洞外望等著了。 轉眼工夫之後,他看見了,池映紅已經站在後院門門,只聽她道:「末學後進不速客,求見主人,煩請那位代為通報?」 話聲方落,東西廂房裡的都到了院子裡,而且行動飛快,「快劍八衛」還有那十名佩劍黑衣人。 十八個人分兩列,成弧形排開,面對著池映紅。 隨聽「快劍八衛」裡的一位冷然道:「你是什麼人,什麼事求見我家主人?」 顯然,他們沒認出是池映紅。 池映紅道:「九華宮池映紅,聽說飛霜姐在此,特來拜望。」 真是人名樹影,此言一出,上房裡立郎一前一後走出兩個人來,正是錦袍老人跟西門飛雪。 隨即,又一個人走出上房,是西門飛霜。 李玉樓忍不住剛一陣激動,西門飛霜那裡已發了話:「爹,池姑娘是我至交——」 只見錦袍老人冰冷地道:「誰叫你出來的?」 西門飛霜道:「無論如何,您總不能連朋友也不讓我見——」 李玉樓沒再聽下去,他揚手一掌,震得整扇窗戶粉碎,激射飛揚,然後他拔身飛掠,疾撲上房。 他的身法的確快,快得嚇人,當院子裡的人聽見砰然一聲響,轉眼急看的當兒,看見的只是一扇窗戶破碎飛揚,卻沒看見李玉樓,連西門飛霜都沒有看見,而這個時候,李玉樓已進了上房。 李玉樓進了上房,轉身左撲,進了西耳房。 他碰對了,西耳房裡,老婦人躺在床上,那中年婢女就坐在床前,她那裡還沒有任何警覺,只覺一陣疾風迎面吹到。 等她看見了眼前多了個人影時,她已經被制住穴道不能動了,床上的老婦人一臉驚容,就要支撐著往起坐。 李玉樓道:「老夫人可是受她脅迫?」 老婦人吃力地點頭道:「正是,你是——」 李玉樓沒容老婦人再說話,道:「老夫人現在可以放心了,請躺著不要動,容晚輩料理了外面的事後,再來施救!」 話落,他轉身行了出去。 他到了房門口,「快劍八衛」剛向錦袍老者及西門飛雪稟報,窗戶破碎的那間房屋沒有人。 只聽池映紅道:「西門前輩,西門少主,人已經進了上房又出來了!」 西門逸跟西門飛雪臉色一變,急忙轉身,他們看見了李玉樓,「快劍八衛」跟十個黑衣人看見了,西門飛霜也看見了。 西門飛雪脫口一聲驚呼:「姓李的,是你?」 西門飛霜這才呼叫出聲,帶著萬分的驚愕,也帶著萬分悲喜:「李郎——」 西門飛雪急急轉過臉又道:「爹,他就是那個李玉樓。」 西門逸神色大變:「你就是那個李玉樓?」 李玉樓從容點頭道:「晚輩正是,容晚輩先行奉知,脅迫老夫人的那名婢女,已經被晚輩制住了!」 一聲驚喜輕呼,西門飛霜頭一個撲進上房,西門逸、西門飛雪定過了神,父子倆也雙雙忙跟了出去。 李玉樓沒跟進去,邁步往院子裡走。 「快劍八衛」領教過,知道他的厲害,忙往後退去。 池映紅迎了過來,那十名佩劍黑衣人也沒敢爛。 兄妹倆剛走到一起,上房裡又出來了西門逸、西門飛雪父子。 只聽西門逸道:「李玉樓,西門家的事不用你管,可是你給西門家惹來的麻煩,老夫卻要趁這機會跟你算算帳。」 池映紅聽得一怔,嬌靨變色,就要上前。 李玉樓抬手攔住,向著西門逸父子道:「晚輩救老夫人,為的是西門姑娘,並不敢指望什麼,前輩所說的麻煩,只要言之有理,晚輩一概接下就是。」 西門飛雪怒聲道:「你引誘我妹妹移情別戀,把跟東方家的婚事置諸腦後,難道這個麻煩還言不成理?」 李玉樓道:「西門前輩明鑒,晚輩身受西門姑娘救命大恩,複蒙西門姑娘厚愛,對西門姑娘只有感激,並沒有——」 只聽西門逸喝道:「住口——」 隨聽一個虛弱話聲從上房傳出:「孩子的爹,孩子不懂事,難道你這麼大年紀了,也不懂情理?」 西門逸、西門飛雪忙轉身望,只見老婦人由西門飛霜攙扶著,出現在上房門口。 西門逸忙道:「你怎麼出來了?」 老婦人道:「你們父子倆要以怨報德,恩將仇報,我還躺得住麼?」 西門逸道:「你——」 老婦人道:「以前我沒看見這位李少俠,盡聽雪兒的一面之詞,現在我親眼見著了,也蒙這位李少俠援手搭救。 我認為這位李少俠的人品、所學,強過東方家的玉琪百倍,咱們的女兒喜歡他、中意他,有什麼不對?何況霜兒打一開始也沒中意過東方家的玉琪,所謂親事,完全是雪兒為了想討得東方家的玉瑤而一廂情願。」 西門逸聽得臉色全變,道:「這——你的意思是——」 老婦人道:「我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還用問麼?」 西門飛雪急了,忙道:「不能啊!爹,咱們已答應東方家了,現在就是把妹妹送過去,半途失信食言,怎麼跟東方家交待?」 西門逸皺了眉:「這——」 老婦人道:「沒什麼不好交待的,答應這門親事,原就只是咱們兩個老的主意,更何況咱們是受了脅迫,如今脅迫已解除,只要跟東方家明說,相信他們能諒解。」 西門飛雪道:「萬一他們不諒解呢?那兩家幾代的交情豈不完了?」 西門逸抬眼望老婦人:「孩子的娘,咱們不能這麼一個不知根、不知底的後生,置西門,東方兩家幾代的交情於不顧。」 老婦人忙道:「孩子的爹——」 西門逸道:「我不究既往,欠他的從別處還他,我能做到的就是這些,也已經很夠很夠了!」 西門飛雪神色一松,面現得色。 老婦人臉色一變,道:「我卻不能為了顧及兩家的交情,置我親生女兒的一輩子于不顧。」 西門逸面泛怒色:「孩子的娘,這個家的大小事,做主的是我。」 老婦人身軀顫抖,道:「好,好,好,你不要以為制住了那丫頭,我就算得救了,我體內餘毒還沒有祛除呢!你做主吧!除非你連我也不顧了。」 西門逸為之猛一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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