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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


  郭璞冷笑說道:「紀領班,恐怕不是吧,這還瞞不了我,他剛死不久,你紀領班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偏在聽說我來了之後下手,分明是怕我問出他的口供……」

  一句話嚇白了紀大剛的臉,他忙道:「郭總管,這可玩笑不得,卑職有幾個腦袋……」

  郭璞道:「那要問你自己,你可知道你有滅口之嫌?」

  紀大剛忙道:「總管您可別血……」

  郭璞雙眉一挑,道:「血什麼?血口噴人?好,紀領班,你是哪隻手打死他的?」

  紀大剛機伶一顫,往後退了一步!

  郭璞目中威棱一閃,道:「紀大剛,答我問話!」

  紀大剛突然獰笑一聲:「姓郭的,你神氣什麼?爺們跟你拼了!」一翻腕,便要去抓腰中長劍。

  郭璞冷笑一聲,道:「紀大剛,你好大的膽子!」

  右掌電出,猛然揮下,只聽紀大剛殺豬般一聲大叫,左掌撫石腕蹲了下去,臉上沒了人色,豆大的汗珠直淌!

  郭璞冷冷一笑,道:「我只廢你一隻手,剩下的海爺面前你說話去!」言畢,轉身出門而看著他飄然出柴房,那另幾名「血滴子」沒一個敢動。

  ▼第九章 血濺禁城

  郭璞出了柴房,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然後向前院走去。

  出了撫臺府,郭璞直奔杭州鬧市,在那鬧市口上,他停足觀望,一雙目光直向人群中搜索。

  驀地,他背後響起一陣「貨郎鼓」聲,郭璞心中一跳,轉過了身。

  只見眼前不遠處,那位推著車的「小販」,望著他直笑,郭璞當即邁步走了過去。

  剛到車前,那漢子低聲說道:「郭爺,正找您!」

  郭璞詫異地望了他一眼,道:「怎麼,有事麼?」

  那漢子道:「『血滴子』撤走了,他們由『撫臺府』出來的時候,還趕著一輛馬車。」

  郭璞微微一怔,沒說話,沉吟有頃,道:「年羹堯早我一刻進城,可曾見著他?」

  那漢子道:「我看見年大將軍進了『撫臺府』。」

  郭璞雙眉陡然挑起,倏又斂態說道:「有件事麻煩你報上去,我遲了一步,李七已經死了,他是位值得欽敬的英雄,我已經替他要了一隻手,那條命回北京我會替他要的!」言畢,轉身行去。

  「貨郎鼓」不響了,那漢子一張臉煞白,倏地低下了頭。

  ***

  片刻之後,郭璞折回「撫臺府」,在那「撫臺府」的書房裡,他找到了那位撫臺大人。

  那位撫臺大人一見郭璞來到,神色一驚,連忙站起相迎,賠上心驚膽顫的強笑。

  郭璞一擺手,冷冷說道:「撫臺大人,我來找你要人!」

  做官的都善察言觀色,那位撫臺大人一哆嗦,猶想裝:「郭總管是指……」

  郭璞道:「我要年大將軍!」

  那位撫臺大人道:「卑職不是向郭總管稟報過了麼……」

  郭璞道:「那是剛才,現在不同了,有人看見年大將軍回到了你『撫臺府』,撫臺大人,我沒有太多的工夫,你可別惹翻了我!」

  那位撫臺大人臉上沒了人色,顫聲忙道:「總管,那不關卑職的事,是侍衛爺們……」

  郭璞眉梢微挑,道:「是怎麼回事,長話短說!」

  那位撫臺大人顫抖著應了一聲,道:「年大將軍已被侍衛爺們帶回京去了!」

  郭璞只覺腦際轟然一聲,像突然被人打了一拳。

  他強自鎮定心神,道:「我不信,他們豈能動得了年大將軍!」

  不錯,十個八個「血滴子」根本近不了年羹堯的身。

  那位撫臺大人道:「是真的,卑職不敢再欺瞞總管,是侍衛爺們拿著密旨,逼迫卑職在茶中下了蒙汗藥……」

  郭璞截口說道:「然後他們用你撫臺大人的馬車,把他截往北京!」

  那位撫臺大人混身顫抖,道:「總管開恩,卑職哪敢違抗密旨……」

  郭璞雙目赤紅,殺機閃爍,道:「我沒有怪你,他們走了多久了?」

  那位撫臺大人忙道:「謝總管恩典,剛走不到一個時辰……」

  郭璞一句話未說,閃身出了書房,騰起半空飛射而去。

  ***

  郭璞由「江寧」渡江,沿途打聽,未敢稍停,連日連夜,一口氣趕到了「徐州」,在「徐州」他終於打聽到了那輛馬車。

  打聽來的說法,那馬車剛由城不過片刻。

  郭璞精神一振,立又趕往徐州。

  出了徐州二數里之遙,果見一輛黑篷馬車在官道上向前飛馳。

  但是,除了這輛馬車外,他沒看見一個人影。

  想必,那個「血滴子」們都坐在馬車裡。

  郭璞加速身法,飛一般地趕了上去。

  在一處山坳旁,他截住了那輛馬車。

  那高坐車轅上趕車的,是個黑衣壯漢,他一見有人攔車,連忙控韁勒馬,縱是如此,那馬車仍衝出了一丈才停住。

  那黑衣壯漢看了郭璞一眼,喝道:「喂,你打算幹什麼?」

  郭璞望了那密遮的車篷一眼,一句話未說,閃身近前,伸手便去掀那車簾。

  那黑衣壯漢一邊嚷嚷,一邊要攔他,卻被郭璞左手一撥在了車下。

  砰然一聲,摔個結實,摔得那黑衣壯漢半天爬不起來。

  適時,郭璞掀開了車簾,他怔住了,空車一輛,那有人?

  休說沒有年羹堯,便是「血滴子」也未見一個!

  郭璞冷哼一聲,閃身撲向那黑衣壯漢,那黑衣壯漢一見郭璞來勢洶洶,五指只微一用力,那黑衣漢立即殺豬般大叫矮下半截,郭璞卻三不管地冷冷說道:「你說,這輛車是不是由杭州來的?」

  那黑衣壯漢哪敢再硬,將頭一連點了好幾下。

  郭璞道:「那麼,車裡的人呢?」

  那黑衣壯漢道:「我不知道,我是在蚌埠被他們僱來的,說好了的,我把空車趕到濟南,他們給我一百兩銀子……」

  真不少,一百兩銀子足可過大半輩子。

  郭璞咬一咬牙,道:「這麼說,你們在蚌埠就分手了?」

  那黑衣壯漢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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