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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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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頭老七道:「這樣吧,花賭兩檔,由六姐跟我陪我們這位頂頭上司跑,戴兄弟那方面,還是讓彭大哥親自走一趟吧。」 趙霸天微一點頭:「也好,就這麼辦吧!」 *** 這一頓飯,一頓酒,一直吃喝到下午快三點。 席散以後,虎頭老七拉著馬六姐陪著金剛走了。 出了大門,虎頭老七道:「『三義堂』在天津衛設的花檔不多,只有六姐那『四喜班』一處,可卻是天津衛首屈一指的大地方,咱們還是先上六姐那兒坐坐,然後再上我那兒去吧!」 金剛道:「我沒意見,你們兩位怎麼好就怎麼走!」 虎頭老七嬌媚地瞟了金剛一眼:「瞧不出你這人倒挺好說話的啊,走吧!」 三個人叫了一輛膠皮,直奔「四喜班」。 到了「四喜班」,馬六姐捧月亮似的把金剛迎進了花廳。 金剛是「四喜班」的常客,可以說是識途老馬了,往花廳裏一坐,大茶壺獻上茶,馬六姐把麾下該叫來的都叫來了,重新見過金爺,大茶壺在旁,把「四喜班」經營的情形,收支的情形,一一稟報了個明白。 該說的都說了,馬六姐支走了麾下的弟兄,微笑望著金剛:「您是急著上七妹那兒去,還是在這兒待會兒?」 虎頭老七瞟了金剛一眼,嬌笑說道:「上我那兒去有什麼好急的!我那兒又沒有花!既入寶山不可空手而回,我看還是在這兒多待會兒,讓六姐把春夏秋冬四喜叫來,侍候你個舒服,然後再上我那兒去吧!」 金剛一笑站起:「不要叫她們了,我現在已經很舒服了,我福薄,難以消受。」 「喲,怎麼了這是,你不是常客麼?」 馬六姐笑道:「你不知道,金爺眼界高,壓根兒就看不上我們四喜。」 「那他常往這兒跑,是幹什麼來的?」 馬六姐要說話,但遲疑了一下,還沒說出來。 金剛接口道:「我是衝著以前那位金姑娘來的,如今人家洗盡鉛華離開這兒了,『四喜班』就再也引不起我的興趣來了。」 虎頭老七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既然看上了她,為什麼不乾脆把她贖出去?」 金剛笑笑道:「我想改邪歸正了。再說,就算那個時候我願意贖,六姐也未必捨得那棵搖錢樹。」 「可是……」 「別可是了,走吧!」 虎頭老七站了起來:「六姐忙吧,我們走了。」 她沒容馬六姐說話,轉身出門而去。 很顯然,她是不願讓馬六姐同去,好在馬六姐也沒張羅著非去不可。 金剛跟虎頭老七出了「四喜班」大門。 虎頭老七道:「咱們先上那兒去?」 金剛道:「你吩咐,你說該上那兒去,就上那兒去。」 虎頭老七道:「岑胖子跟樓老二那兒去過了,不必去了。『三義堂』在天津衛的賭檔共有賭場六處,咱們到處跑跑去吧!」 她叫來一輛膠皮,兩個人合坐一輛,擠是擠了些,可是在別人這是求之不得的事,肌膚相親,耳鬢廝磨,一陣陣幽香直往金剛鼻子裏鑽,再加上虎頭老七不時笑語如珠,吃吃格格的,一笑混身亂顫,那滋味兒真夠人受的。 可是,金剛表現得相當泰然。 走馬看花,虎頭老七陪著金剛巡視完了六處賭場,天已經摸黑了,出了最後一家賭場的門,虎頭老七勾魂的眸子瞅著金剛,包含著挑逗的光采:「上我那兒坐坐,吃過晚飯再走。」 金剛道:「心領了,改天吧!」 「怎麼,害怕?」 「怕?有什麼好怕的。」 「怕我吃了你,連骨頭都不吐。」 「笑話,我求之不得,怎麼會怕。」 「既是這樣,那就跟我走。」 「走就走。」 於是,兩個人又跳上了一輛膠皮,一路上,虎頭老七把一個如綿嬌軀挨得金剛更近了。 而金剛表現得仍然很泰然。 車走了兒近廿分鐘,拐進了一條小胡同,虎頭老七讓車在兩扇小門前停了下來。 給了車錢,把車打發走,虎頭老七上前敲了門。 金剛道:「還有人跟你一塊兒住?」 「別擔心了,」虎頭老七流波美目瞟了金剛一下,既嬌又媚:「馬上你就知道了。」 話剛說完,一陣輕快步履聲由遠而近,緊接著一個脆生生的話聲問道:「誰呀?」 虎頭老七應道:「紫雲,開門,是我。」 門栓響動,門開了。一個十八九歲的大姑娘當門而立,全身的衣裳把美妙的身材都顯露出來了,鴨蛋臉、柳眉、杏眼、整齊的劉海、長辮子,杏眼特別水靈,眉梢兒還挑著幾分動人的風情,俏生生的。 她本來帶著笑,一見金剛微一怔,水靈的眸子直在金剛身上轉。 「傻丫頭,那有這樣看人的。來見見金爺。」 「金爺。」俏紫雲香唇邊掠過一絲神秘笑意,淺淺施了一福。 怪不得虎頭老七讓金剛別擔心,原來是這麼個俏丫頭,俏丫頭什麼不懂,也一定跟虎頭老七是一條心。 虎頭老七帶著金剛往裏走,過了個花木的小院子直進上房。 上房不大,但室雅無須大,上房裏佈置得相當豪華,但卻不失雅緻。 兩邊兩間耳房,垂著簾兒,沒燈光,卻透著一陣陣醉人的幽香。 看金剛游目打量,虎頭老七笑吟吟地問了一句:「怎麼樣?」 「真不賴!」 「那就多待會兒。」 「最好能不走。」 「沒人攆你。」 兩個人落了座,俏紫雲欺雪賽霜,柔若無骨的尖尖十指,端著個細瓷蓋碗放在桌上:「您喝茶。」 俏紫雲的手比瓷還白還細。 「謝謝。」 「紫雲,金爺在這兒吃飯,你去準備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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