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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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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竊改密詔胤禎掌朝 回到了二阿哥府,見著了二阿哥,燕翎把一趟直郡王府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明白。 這一說不要緊,把二阿哥跟鮑師爺都聽直了眼,二阿哥還直搖頭:「真讓人不敢相信,真讓人不敢相信,志飛,不瞞你說,對這件事,我根本就沒敢抱希望。」 鮑師爺道:「老弟,你,你是怎麼說得他點頭的。」 燕翎笑了笑:「不太難,鮑老,分析利害給他聽,除非是傻子,要不然任何人都會為自己打算的。」 二阿哥道:「志飛,你是說……」 燕翎道:「二爺,您請記住一點,不管誰答應跟您攜手合作,他都是為了自己,絕不會是為了您。」 二阿哥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 燕翎道:「眼前有兩件事,您一定得趕快去辦一辦。」 二阿哥凝目問道:「什麼事?」 「大阿哥,您得在宮裏下點功夫,請個旨,恢復他的封爵跟實力……」 「這個……」 「二爺,要不然我這一趟算白跑了,他一點也幫不上您的忙。」 「我能這麼做麼?」 「能,給他有限度的實力,將來不怕控制不了他。」 二阿哥沉吟著道:「恐怕不容易,你不是不知道,進宮告狀的,是福晉……」 「就是因為這,別人幫不上一點忙,也不能讓別人出頭幫忙,二爺,解鈴還得繫鈴人,這件事由您去辦,並不難,您只要進宮去求,表示念手足情,不記相煎惡,皇上一定嘉許,對大阿哥反而更為厭惡,您只要把這件事辦成了,不但贏得皇上的嘉許,使得皇上更為厭惡大阿哥,而且大阿哥一定會感激您,滿朝文武也無不許您仁德,一舉數得,就是磕破了頭也值得啊。」 「對!」鮑師爺猛擊一掌道:「好計,好計,高明,高明,二爺,這件事說什麼您也得辦成,對您的幫助太大了。」 二阿哥望著燕翎笑了:「志飛,以往我是錯用你了,只把你當成個拚鬥廝殺的死士,簡直是大錯特錯,我這就進宮去。」 「還有,二爺,我跟您提的那個『侍衛營』班領胡文恭,一定得給他點兒好處,別看他是個微不足道的角色,有時候會有大用,能幫上大忙。」 二阿哥道:「這件事兒你說該怎麼辦?賞他點兒什麼?」 「不夠,二爺,賞點兒什麼,只是頭一步,往後找機會多提拔提拔他,他這一輩子就受用不盡了,準保他死心塌地,把顆心全交給您。」 「那我待會兒就派個人去……」 「不必那麼急,您要懂用人,還要懂攏人,不如這樣,等您把旨請下來,只要大阿哥那兒去的時候,召見召見他,當面賞他點兒什麼,他一定是受寵若驚,感激零涕,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二阿哥又笑了:「就照你的話辦,志飛,到今兒個我才完全認識清楚了你,以往我是把你大材小用了。」 「不要緊,二爺,還來得及。」 二阿哥哈哈大笑:「對,對,對,來日方長,來日方長!」轉望鮑師爺,道:「我這就進宮去,讓他們給我準備。」 鮑師爺恭應一聲退了出去。 二阿哥望著燕翎又道:「我不能這樣兒進宮,得去刀尺刀尺去……」 燕翎自然懂這個,當即欠身道:「我告辭。」 二阿哥忙抬手:「我可沒趕你的意思,你在這兒等我回來……」 燕翎道:「二爺,我不等您了,我得趕到老八那兒去給他回個話,還有別處需要想法子搭線呢。」 「既是這樣我就不留你了,好好兒給我幹,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我先謝謝您了。」燕翎告辭退出,他沒再去看謝蘊如,逕自回到了八阿哥府。 見著了八阿哥,把二阿哥府跟大阿哥的直郡王府的情形,詳詳細細作了一番稟告,八阿哥喜出望外,樂不可支,不但連誇燕翎,簡直把個燕翎佩服得五體投地。 本難怪,在想像中,這種事幾乎是不可能的,尤其提把老大跟老二拉在一塊兒,而燕翎只那麼跑了一趟,就全成了,怎不教八阿哥喜出望外,樂不可支? 「玉樓,你是怎麼說的,也說給我聽聽。」誇獎過了,八阿哥跟著就問了一句。 燕翎笑笑道:「八爺,說穿了一文錢不值,我只是抓住了他們的弱點,摸清楚了他們最需要的而已,不只是辦這件事,任何事,只要能掌握住這兩點,那準是無敵不克,無往不利。」 八阿哥搖搖頭:「不那麼簡單,不那麼簡單,口才也得要好樣兒的,要是不會說話,恐怕照樣辦砸。」頓了頓道:「還有別個……」 「欲速則不達,八爺,不能操之過急,這種事兒必得秘密進行,要是走漏一點兒消息,讓老四知道了,也來個先下手為強,那就全完了。」 「我知道,我是問別個你怎麼進行。」 「我正在託關係,搭線,您知道,找的這種人還得能在他們主子面前說得上話,這種人並不容易找。」 「我知道,不過你辦事我有信心,再難的事兒到你那兒也會變得易如反掌吹灰。」 「您太看重了,八爺,這件事兒您不能在家閒著,您也得出去跑跑。」 「當然,您能找上關係的,您得盡量找,剩下您找不上關係的,再交給我想辦法。」八阿哥沉吟了一下,道:「嗯,有幾個我跟他們的關係還真不錯。」 「這就是了,有這種關係,辦起來不就容易多了麼?」 八阿哥一點頭道:「好吧,那我就出去走走,叫他們給我備車去。」 「八爺,也用不著這麼急,時候不早了,明兒個去也是一樣,不差這一天。」 「你不知道,我這個人是個急性子,有什麼事恨不得馬上就辦好。」 「可是事實上這種事不是一蹴可就的。」 「你不是說這種事要秘密進行麼,晚上去不比白天好?」 「不見得,八爺,越放在明處的東西,越不為人注意。」 八阿哥呆了一呆,點頭道:「這倒也是理,好吧,我聽你的,誰叫你比我行。」 「八爺,我要提醒您一句,這件事除了您我之外,最好別再讓第三者知道。」 八阿哥目光一凝,疑惑地望著燕翎。 燕翎道:「八爺,誰能擔保府裏沒有臥著老四的人麼?」 八阿哥神情一震,道:「不會吧,玉樓。」 「您有這把握?」 「玉樓,是不是你發現了什麼?」 「倒不是我發現了什麼,我在外頭跑的時候多,回來不是見您就睡覺,沒工夫跟府裏的人接觸,不容易發現什麼,不過老四這個人您是知道的,多小心為上。」 「你這麼一說,倒讓我坐立不安起來了。」 「也用不著這樣,只提高警覺就夠了。」 「話是不錯,可是,玉樓,老四要是真有人臥在府裏,我這不是養個禍害,隨時有殺身之險麼?」 燕翎笑笑道:「八爺,恕我大膽,這一點您就比不上老四了,老四身邊有我這麼個大禍害,他的日子又是怎麼過的?」 「那是因為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誰說的?那您可是瞧扁了老四了,老四多陰鷙的人,他對我始終沒掉過輕心,始終保持著相當的警覺。」 「那是他能防,我呢,我防誰?」 「我給您個範圍,除了幾個貼身的護衛,您誰都防著點兒就對了,我並不是指親近您的人就可靠,而是單指這幾個貼身的護衛。」 「你的意思是叫我連榮桂都得防?」孰不知防的就是榮桂。 燕翎道:「不錯,我就是這意思。」 「玉樓,榮桂是我的總管,跟了我多少年了。」 「八爺,我剛才跟您怎麼舉的例子,越是放在明處的東西,越不為人注意,這道理是一樣的。」 八阿哥皺了皺眉,顯然不以為然,可是他卻這麼說:「好吧,我聽你的就是。」 燕翎淡然一笑道:「八爺,我無意讓您不相信親信,您任何一個親信,跟您都比我長久,按說您只有防我,絕沒有防他們的道理……」 「玉樓,我可沒這意思。」 「我說的實話,八爺,就拿老四來說吧,隆科多、年羹堯可說是他的兩大親信,老四真那麼相信他們麼?只怕未必吧。」 「隆科多、年羹堯不都參與老四的機密麼?」 「參與機密是一回事,信任與否又是一回事,現在他得利用這兩個,不得不讓他們參與機密,要是老四真有達成心願那一天,到那時候您再看,隆科多、年羹堯要是不一個一個地倒下,您挖了我這雙眼。」 八阿哥悚然道:「真是這麼樣,玉樓。」 「您是一直在這個圈子裏長大的,怎麼看得還沒我清楚?」 八阿哥默然未語,旋即又點頭道:「我聽你的,我聽你的。」 燕翎微一欠身道:「那麼您歇著吧,我告退了。」燕翎轉身要走。 「玉樓。」八阿哥突然叫了一聲。 燕翎回過了身:「您還有什麼事兒。」 「沒事兒,沒事兒,你去吧。」八阿哥有點焦躁地擺了手。 燕翎要轉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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