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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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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道:「仍照令主的密令進行,只能達成令主的密令,對咱們來說,已經是相當大的收穫了。」 趙夫人恭聲應道:「是。」 趙君秋突然說道:「掌令,屬下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燕翎道:「趙姑娘有什麼話儘管問就是。」 趙君秋道:「據屬下所知,那個『西山居士』原是老二胤禔的人……」 燕翎道:「姑娘是問我怎麼又到老八那兒去了,是不是?」 趙君秋道:「是的。」 燕翎笑笑道:「我是那位東宮派到老八那兒臥底的。」 趙君秋道:「那位東宮可真找對了人。」 燕翎道:「話說到這兒,我也問賢母女一聲,難道賢母女不知道燕家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趙夫人赧然道:「屬下該死,屬下就沒想到您是那個燕家的人,而且蕭大俠夫婦一直沒跟屬下透露他夫婦倆跟那個燕家的淵源,還望掌令恕罪。」 燕翎道:「事情已經過去了,白回回的幾個徒弟都是英雄豪傑,還望賢母女能隨時給他們些照顧。」 趙夫人道:「屬下遵命,不瞞掌令說,屬下還有個女弟子在『天橋』,跟白回回的一個徒弟很熟,跟柳瑤紅柳姑娘、郭鳳喜郭姑娘尤其熟。」 怪不得她母女知道郭鳳喜的心事。 燕翎笑笑道:「郭姑娘這個朋友不怎麼樣。」 趙夫人赧然笑道:「屬下根本沒打算傷害郭姑娘。」 燕翎道:「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蕭夫人還等著我的信兒呢,麻煩賢母女幫我做做戲。」 他掠回廊下暗處,扯下姓費的瘦老頭兒一塊衣襟蒙住了臉,然後提著姓費的瘦老頭兒翻上了屋脊,沉喝道:「想要這個姓費的命,你們就給我讓路。」 趙夫人忙向牆頭一揮手,自己的人好辦事,牆頭上的黑衣人馬上躲開了。燕翎一掠上了牆頭,牆外燈跟火把難數,禁軍們一個個往上站,刀出鞘如臨大敵。 他們馬上看見了燕翎,一名武官叱喝聲中揮手,就要下令放箭。 趙夫人適時掠上牆頭,離燕翎約摸兩三丈急喝道:「不要動,費領班在他手裏。」這一聲攔住了那名武官。 燕翎冷笑一聲道:「我仍是那句話,想要這個姓費的命,就讓開一條路。」 趙夫人忙道:「快讓路,快讓路,傷了費領班咱們誰也擔待不起。」 那名武官硬讓唬住了,忙揮手叱喝,命禁軍讓路。 其實也難怪,姓費的是御前帶刀侍衛爺們的領班,何等身分,這武官在禁軍中不過戴個「燕翎」,他有幾個腦袋?禁軍們潮水般後退,馬上讓開了一條路。 燕翎沒再說話,騰離牆頭,天馬行空般飛掠而去。 看不見燕翎的人影兒,趙夫人又叫了起來:「還不快跟去接費領班去。」禁軍們又跟潮水一樣,退走了。 火把燈光剛遠去,一條矯捷人影從附近一處屋脊上射落牆頭,是燕翎。 趙夫人忙道:「掌令,姓費的呢。」 燕翎道:「反正是死人一個,讓他們慢慢兒找吧?請帶我見蕭大俠。」 趙夫人恭應一聲躍下了牆頭。 趙夫人、趙君秋母女倆在前帶路,到了前院西拐,進了一個小小的跨院,跨院雖小,院裏卻站著十幾名佩劍黑衣人。趙夫人母女一到,眾黑衣人紛紛躬身。 趙夫人道:「參拜掌令。」眾黑衣人馬上又向燕翎施下大禮。 燕翎知道,這幫人敬的不是他,而是他懷裏那面號令忠義豪雄的三角令旗,是故他大大方方受了一禮。 黑衣人行過了禮,趙夫人道:「把蕭大俠請出來。」 一名黑衣人轉身從院子一角草叢裏提起一塊石板,石板下是個地窖一類的處所,他帶著兩名黑衣人剛要下去。 燕翎突然攔住了三名黑衣人,望著趙夫人道:「蕭大俠的穴道有沒有受制。」 趙夫人道:「掌令知道,這是詐騙,屬下不得不……」 燕翎沒等趙夫人把話說完,道:「那最好,帶蕭大俠上來,不要解開他的穴道。」 三名黑衣人恭應一聲行了下去,轉眼工夫之後,扶著蕭紹威走了上來。 蕭紹威跟在熟睡中一樣,由兩名黑衣人架著。 燕翎過去把蕭紹威接了過來,說道:「我走了,賢母女也快離開這兒吧,有事兒再找我連絡。」 他騰身欲起,旋又收勢說道:「我想起了一件事,那位東宮門裏,有位謝蘊如謝姑娘……」 趙君秋道:「『十二金釵』之首。」 燕翎道:「趙姑娘知道『十二金釵』?」 趙君秋道:「他們兄弟之間不知道,可瞞不了咱們,『十二金釵』是胤礽老二羅致人手的工具,有人背地裏把她們住的地方叫『寡婦大院』,表面上她們操的是賤業,其實她們的對象是胤礽老二看中的人,一般人是不得其門而入,不過據說這個姓謝的『十二金釵』之首只是主持其事,自己從不佈施色相,這個人也很怪,一向陰得跟塊冰似的,可能她有什麼過人之處,胤礽老二不得不遷就她。」 燕翎聽得心裏很覺快慰,道:「看來賢母女還不知道,這位姑娘也是『日月旗』下的人……」 趙夫人、趙君秋都為之一怔,趙夫人「哦」地一聲道:「她也是『日月旗』下的人,屬下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燕翎道:「我也是在個偶然的機會裏知道的。」 他只把發現謝蘊如身分的經過,略略提了一提,別的沒說什麼,最後道:「到目前為止,她只知道我是燕家的人,還不知道我執掌『日月旗』……」 趙君秋道:「原來她也是『日月旗』下的人,那就難怪了。」 趙夫人道:「這位謝姑娘是那個忠義組合裏的。」 燕翎搖頭道:「這個我還不大清楚,我一直沒有問她,不管她是那個忠義組合裏的,只要是『日月旗』下的人就行了,我只是臨時想起來,認為應該告訴賢母女一聲,免得日後自己人之間發生誤會,我走了,賢母女也請吧。」話落,他長身而起。 趙夫人施禮道:「屬下等恭送掌令。」 燕翎掠了牆頭,翻了出去。 趙君秋道:「我說令主怎麼把『日月旗』交給這麼個年輕人執掌,原來他是那個燕家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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