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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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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慕人道:「該又是令人難解的一樁。」 冷瑤紅道:「少俠,這諸多難解之事……」 費慕人道:「只有一個辦法可以獲得解答。」 冷瑤紅道:「少俠是說……」 費慕人揚眉說道:「解去冷前輩所中之毒,使冷前輩能表達心中所知。」 冷瑤紅道:「少俠,能麼?」 費慕人毅然說道:「不能也得能,否則這些謎永遠解不了。」 冷瑤紅道:「少俠,解獨門邪毒,要有獨門解藥……」 「這個我知道,但我不惜費盡一切心力,想盡一切辦法。」 冷瑤紅美目一凝道:「少俠是說可以無需那獨門解藥?」 費慕人微一點頭,道:「不錯,我準備另開一種解毒藥方,然後再配以針灸,諒必可以解去冷前輩所中之毒。」 冷瑤紅急道:「少俠有幾分把握?」 費慕人道:「姑娘,我只能說有七分……」 冷瑤紅猛然一陣激動,美目湧淚,這:「夠了,少俠,那總比沒有一點希望好,少俠再造大恩,冷瑤紅不敢言謝,請先受我一拜。」 說著,嬌軀一矮,便要拜下。 費慕人連忙閃身避過,道:「姑娘,我是為了自己……」 冷瑤紅道:「但少俠如今要救的卻是家父。」 費慕人道:「姑娘,我說過,我只有七分把握,姑娘倘一定視之為恩,等我解去冷前輩所中之毒後再謝不遲。」 冷瑤紅沉默了一下,道:「少俠如今既堅不受我這一禮,那麼我只好等日後再謝了。」 費慕人神情一鬆,道:「那麼,姑娘,我走了,明夜此時,我會攜帶應用之物再來……」言罷走近石榻,向著榻上老人道:「冷前輩,晚輩告辭了,請安心靜養,晚輩當盡一切心力為前輩解去所中之毒。」 施了一禮,又向冷瑤紅打了個招呼,轉身向墓外走去。 冷瑤紅默默地跟著舉步。 費慕人一見冷瑤紅要送,忙道:「姑娘請留步,冷前輩身邊……」 冷瑤紅笑了笑道:「我不送,少俠如何出得去呀。」 費慕人呆了一呆,啞然失笑。 冷瑤紅送客一直送到巨塚那洞口之外,費慕人一聲:「姑娘請回,我走了。」 一拱手,長身飛射而去。 一個無限甜美的話聲,隨風飄起:「少俠請走好,恕我不遠送了。」 未聽費慕人答話,因為他已經去遠了。 望著費慕人那逝去處,冷瑤紅美目中哭閃異采,嬌靨上跟著掠過一片難以言喻的神色…… 但,旋即,她轉過嬌軀,行回巨塚之內。 *** 這「邙山」半山腰上,剎時歸於一片空蕩,靜寂。 然而,這空蕩靜寂並未能持續多久,那是因為片刻之後,那邙山頂上,另一座巨大古塚之側,那淒冷的月色下的一片柏楊林內,又傳出了人語。 首先傳出的,是一個蒼勁話聲:「乖兒來了。」 接著傳出的,是一個無限甜美,但略冰冷的話聲:「您看見了什麼?」 那蒼勁話聲「嗯」了一聲,道:「爹看見了,他終於來了,他的一舉一動全在爹耳目之中,先喬裝混進『安樂學館』,又故犯學規被逐出門牆,然後又以另一面目出現在『天津橋』,哈,我看他怎麼翻也難翻出爹這如來掌心。」 那無限甜美的冰冷話聲這:「爹向來高明!」 那蒼勁話聲笑道:「爹不敢居功,都是爹這賽諸葛的好女兒行。」 那無限甜美的冰冷話聲笑了笑,道:「女兒之有今日,那也全是爹時常教導。」 那蒼勁話聲哈哈笑道:「你倒會向爹臉上貼金,錯非是你這聰穎的好女兒,能換個人點都點不透,還談什麼教……」 話鋒微頓,接道:「乖兒,你看他行麼?」 那無限甜美的冰冷話聲道:「我看他行,他便是費盡一切心力,想盡了一切辦法,也要解去冷遇春所中之毒,否則他永遠解不開心裏的謎。」 那蒼勁話聲笑道:「讓他去想辦法吧,最好他有十成把握,能使冷遇春一帖而癒,這樣咱們才能早日得到那東西……」 忽地一嘆道:「看來為人心不能太狠,當年若不是……」 那無限甜美的冰冷話聲道:「別提當年了,當年要不是知道冷遇春也有一份那東西,說什麼咱們也不會留他到今日,可惜咱們知道得太晚,我也來得太晚,陰錯陽差,亂了全盤,如今要解他所中之毒,反要借重這費慕人。」 那蒼勁話聲道:「難道冷瑤紅那丫頭真不知道那東西的藏處麼?」 那無限甜美的冰冷話聲道:「冷瑤紅若是知道,咱們也用不著費這麼大心力了。」 那蒼勁話聲道:「乖兒說的是,只是乖兒,費家藏著的那份東西……」 那無限甜美的冰冷話聲截口說道:「爹沒弄錯,費家確也有一份,不過那一份不在費雲飛身上。」 那蒼勁話聲道:「爹還會弄錯?要不然爹焉會留費慕人至今日,你該知道,那東西共有三份,爹藏有一份,費雲飛與冷遇春各藏一份,這三份合起來,誰得到了誰就能稱尊宇內,但若是分開了就成為毫無用處的三片廢紙……」 那無限甜美的冰冷話聲道:「這個我知道,可是,爹,那東西是誰當初把它分成了三份的。」 那蒼勁話聲道:「誰知道是哪個該死的匹夫,不過這樣也好,如果是整的一張,早不知會落在誰的手上了,爹哪還有今日之機會。」 那無限甜美的冰冷話聲道:「那麼,那兩份又如何落在費雲飛與冷遇春手中的呢?」 那蒼勁話聲道:「這個爹也不知道……」 那無限甜美的冰冷話聲道:「他兩個是不是也知另兩份各落在何人之手?」 那蒼勁話聲道:「不知道,知道另兩份在誰手中的,唯有爹一人。」 那無限甜美的冰冷話聲道:「那就好,冷遇春無可慮,不過那費慕人似乎不簡單,或許他也知道一些……」 那蒼勁話聲道:「他也無可慮,一旦冷遇春所中之毒解了,他就失去效用了。」 那無限甜美的冰冷話聲道:「誰說的?」 那蒼勁話聲道:「爹說的。」 那無限甜美的冰冷話聲道:「那麼爹準備怎麼處置他?」 那蒼勁話聲道:「傻女兒,這還用問麼?」 那無限甜美的冰冷話聲道:「可是,爹,費慕人暫時殺不得。」 那蒼勁話聲道:「為什麼,乖兒,莫非你……」 那無限甜美美的冰冷話聲道:「我沒有怎麼樣,我是為爹著想。」 那蒼勁話聲道:「為爹著想?憑你,乖兒,爹何愁沒有乘龍快婿。」 那無限甜美的冰冷話聲道:「爹想到哪裏去了?咱們是他的生死對頭,那可能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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