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獨孤紅 > 劍膽琴心 | 上頁 下頁 |
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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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他們送什麼信兒去了?」 「就是福總管說的,鐵王對他起了疑。」 「他們怎麼說?」 「沒說什麼,只讓我回來了。」 「玉倫格格還在那兒?」 「不錯。」 「你看見了麼?」 「沒有!」 「見著姓胡的女子了嗎?」 「見著了。」 李燕月道:「龔班頭,把人交秦班頭押回去,你帶弟兄跟我走。」 「是。」 李燕月鬆了說書的,往前去了。 出了書棚子,看見「查緝營」的幾個弟兄站在棚前,不是在閒聊天,就是雜在行人裏來回閒逛,都掩飾得很好,沒展行藏。 但是,阮玉站在一邊就沒過來,顯然這幾個掩飾得很好的兄弟,沒能瞞過他的兩眼。 看見李燕月出來,阮玉像是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哎喲」一聲,跌跌撞撞的推了過來,正好撞在李燕月身上,順勢往李燕月手裏塞了個小紙團,賠上一臉的不安,直哈腰陪不是,然後轉過身去瞪了眼,扯著喉嚨大喝:「欺負要飯的是不是,走路不長眼……」 「查緝營」的幾個弟兄一見要飯的撞了總班領,個個臉上變色要過來。 李燕月拿眼色止住了他們,然後擺擺手,讓阮玉走了。 阮玉又是賠笑哈腰一番。 趁著轉身的時候,李燕月飛快看了下手裏的紙條,紙條上兩行小字,盡入李燕月目中。 只見龔天松帶著人過來了,李燕月手望後一背:「人押回去了?」 龔天松恭聲道:「是的。」 李燕月道:「跟我走。」 帶著龔天松等行去。 到了這時候,書棚一帶的人,才知道出了事,想打聽,可都沒人好打聽了。 *** 李燕月等的腳程快,沒一會兒工夫,就趕到了西城根兒。 遠遠望去,果然在人高的亂草叢裏,有座斷壁危垣的廢宅。 雖是廢宅,從那高大的門頭,門口只剩下一座的石獅,以及佔地的廣大,仍然看出昔日輝煌一時的氣勢。 放眼望過去,不但廢宅附近不見個人跡,就是整個的西城根兒也寂靜異常,看不見一個人影。 李燕月道:「小心掩過去,沒有我的令諭,任何人不時輕舉妄動。」 恭應聲中,龔天松帶著一班弟兄,輕捷地掩了過去。 看著龔天松以及一班弟兄各自找到隱蔽,佔好了位置,李燕月這才放步走了過去。 到了廢宅前,廢宅的前院牆雖然有些地方已經顛倒了,邁腿就能過去,但是兩扇油漆剝落的大門,仍然關閉得緊緊的。 李燕月沒敲門,也不走門,邁腿從牆上跨過去,進了廢宅。 前院佔地不小,屋宇大部分都還完好,就是不見人影,不聞聲息。 李燕月看了又看,聽了又聽,沒出一聲,直闖後院。進了後院,仍是聽不見聲息,看不見人影。 他向著空蕩、寂靜,林木到處,亭、臺、樓、榭一應俱全的後院出聲發了話:「有人在嗎?」 只這麼一聲,立即有了回音。 「誰呀?」 一個蒼老話聲,從北邊林木深處傳了過來,緊接著,一個管家打扮的老頭兒走了出來,向著李燕月望了望,又走了過來。 趁他走過來這段工夫,李燕月凝目打量,老頭兒年紀在五十以上,瘦削的身材,身子骨很硬朗,腳下也很輕快,故意裝一副龍鍾老態,可是裝得偏又不像,看得李燕月不由暗暗冷笑。 老頭兒在丈餘外停住,上下一打量李燕月,道:「你找誰呀?」 李燕月淡然道:「這兒哪一位當家主事,我找的就是哪一位。」 老頭兒微一怔:「你是──」 李燕月道:「我是從『天橋』那座書棚來的。」 老頭兒臉色一變:「那座書棚已經有人來過了。」 「我知道,那個人跟說書的,還有馬慶雲、福筠已經落在了我手裏。」 老頭兒兩眼寒芒暴閃:「這麼說你是鐵王府的人?」 「鐵王府的人又怎麼樣?」 「要人不要上這兒要,找我們索人人要去。」 李燕月一笑:「這套手法太低劣了,黑鍋要讓人背到什麼時候?我是『查緝營』的總班領李燕月。」 老頭兒臉色大變,突然一掌疾劈李燕月。 李燕月笑道:「老管家好身手。」 挺掌迎上,砰然一聲,把老頭兒震得往後退去,跨步而上,手指一翻,又向老頭兒抓去。 「住手──」 一聲厲喝,一線烏芒,從林深處電射而至,直奔李燕月的咽喉要害。 這一著,旨在救人,未必真要傷李燕月。 當然,如果李燕月非要把老頭兒制於掌下,那自是又當別論。 李燕月知道,這線烏芒沾不得,沉腕收掌側身躲過。 那老頭兒也趁勢一個滾翻,躲出了兩丈開外。 一連三條矯捷人影從林深處掠出,射落老頭兒身旁。 是三名中年漢子,個個眼神十足,一臉剽悍色,腰裏都鼓鼓,顯然藏著傢伙。 老頭兒抬手一指李燕月:「他是──」 居中一名中年漢子沉聲道:「我們聽見了,『查緝營』的李總領。」 左邊一名冷笑道:「兵貴神速,的確夠快,才來送信,你們就到,『查緝營』令人不能不刮目相看。」 李燕月淡然道:「誇獎了。」 右邊一名冷哼道:「都是福筠那個沒用的蠢才搞的事。」 李燕月道:「那是你們的事,咱們之間的這檔子事,該怎麼辦。」 居中中年漢子道:「以你看呢?」 李燕月道:「我當然是要把人救回去。」 左邊漢子道:「就憑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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