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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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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鳴九皺皺眉道:「李夢帆非殺和珅不可,可是幫和珅擋敵,倒使人猜疑。」 江帆點點頭,道:「不過和珅也不是易與之輩,他不會等著任人宰割,只要有錢,自有高手來賣命的。」 「噢?對了!聽說他請了一個西域高手,是個喇嘛。」 江帆道:「這喇嘛叫薩巴,聽說和珅的條件是黃金千兩。」 齊鳴九道:「以你看,以我們倆加起來應付得了不?」 江帆道:「加一番也許……」 齊鳴九咋舌道:「這次李夢帆死定了!」 「那也不一定。」 「你把李夢帆估得太高了吧?」 「你不知道,我一直認為李夢帆的潛力無窮,遇高則高,遇強則更強。」 「可是,薩巴是西域第一高手……」齊鳴九倏然抬頭,怒色道:「江兄,你這可太不夠意思……」 「怎麼才算夠意思?」江帆邪笑著,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江兄,你在酒中下了毒……」 「齊兄,這是不是怪你太粗心大意了?你剛剛整過我,差點送了命,你端起酒就喝,也不提防點……」 「江兄,我一直把你當君子……」齊鳴九滿頭大汗的叫著。 別看他們成年累月的在刀口舐血,賣的就是這個,可是一旦確知自己的老命立刻就要斷送了,仍會沉不住氣。 江帆道:「四周都是小人,我又何必裝君子?」 「你下的是什麼毒?」 「這個嘛!藥名很好聽,叫作『極樂粉』,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也不會感覺到痛苦!」江帆得意地笑著。 「江帆,拿解藥來,不然的話……咱們只有同歸於盡……」齊鳴九的兵刃不在身邊,錯掌就要動手。 「齊兄,你如果想多活一會,或者死得安樂些,千萬別提勁動武,那麼一來,你本可活一個時辰,那就連半個時辰也過不了……」 「活一個時辰和半個時辰有什麼分別?」 「不同,你若妄動真力,痛苦難當,不過現在咱們可以談談生意……」 「姓江的,你真不是個東西,我都快死了,你還要消遣我……」立掌切下,江帆竟自桌下鑽到另一邊去了。 「刈」地一聲,上好木料的八仙桌子整齊地被切去一角。 江帆冷冷地道:「齊鳴九,你給我聽著,你如果還想要解藥,先別發火,要不,就是給你解藥也沒用了!」 齊鳴九果然聽話,道:「你有條件?」 「當然。」 「你說吧!大概不外乎是黃金白銀……」 「對!你總算開竅了!」江帆道:「黃金兩百兩,要十足的。」 「我……我哪有這麼多的金子?」 「哼!別裝窮,我知道你有,其實這只是罰你,要不是我機警,不是比你要早斷氣大半天?你答不答應?」 「好吧!但你要先給我解藥。」 江帆得意地道:「成,這是君子交易,我信得過你,另外,這事過了就算,以後也別提,也別告訴人。」 「好!」 江帆掏出一包解藥丟在桌上,道:「馬上服下去。」 齊鳴九如獲至寶,立刻打開服下,靈得很,不到半盞茶工夫,已停止流汗,手也不再流汗,他反長長吁了口氣。 「怎麼樣?齊兄,靈吧?」 「大概還靈。」 「金子拿來!」 「江兄,我只有一百兩。」 「怎麼?男子漢大丈夫,說了不算?」 「真的,剛才不過是為了救命,不能不先答應,可是多一兩我也拿不出來。」 江帆笑笑道:「好吧!一百兩就一百兩。」 齊鳴九取了百兩金子來,江帆在手上一掂,道:「齊兄,咱們這是公平交易,二百兩買一服解藥,一百兩買半服……」 齊鳴九大驚:「什……什麼?我剛服下的只半服?」 「當然,什麼賴皮的病人我沒見過?還有人治好了病一文不付,還要揍人的,這個我見得可多了!」 「你……」 江帆笑道:「齊兄,你這會兒又有什麼感覺?」 未幾齊鳴九頭上又冒出汗珠,手也發抖了。 「好好……江帆,我算是服了你,我這就拿來給你。」結果,二百兩湊齊,江帆又給他一包解藥。 表面上是和解了,但齊鳴九恨透了他,決心要報復。 *** 太妃在輩分上是嘉慶爺的嬸子,今夜嘉慶爺召見了她,而且隱隱點明了,是為了隆貝勒與和珅勾結的事。 太妃立刻伏地叩訴,道:「皇上聖明,請皇上恕他年輕無知之罪,本宮一定能約束他,從此不再與和珅勾結。」 嘉慶道:「你且起來,隆貝勒也太膽大妄為了!俗語說:家醜不可外揚。不要說自己不可醜化自己,就是別人造謠侮蔑皇室,你們還要闢謠……」 「皇上恕罪,本宮一定好好管束,要不,請皇上賞他個差事,離開北京,或者交宗人府罰他苦役。」 「我自有安排,看在老王爺生前的分上,暫時不提這件事,要是不能改過遷善,仍然陰奉陽違的話,我就恕不了他了!」 「皇上隆恩,本宮永世不忘。」 太妃退出。 *** 玉珠又陪著李夢帆晉見,而這次李夢帆對答之間,態度較為恭敬。 玉珠這才知道李夢帆因和珅是太上皇的寵臣,對太上皇的成見太深了。 嘉慶道:「李夢帆,太上皇也似乎不信那玉雕是你的傑作,可見他對和珅知之甚詳。」 「多謝皇上成全。」 「希望只是個謠言,這事不要再鬧下去了!關於隆貝勒,他年幼無知,受了和珅的蠱惑而犯了大錯,朕已囑太妃嚴加管教……」 李夢帆心中暗想,隆貝勒是皇族,和珅自不能相比,便淡淡的道:「皇上的意思,草民懂得的。」 「那太好了,玉珠,那玉雕像就交給他帶回去吧!太上皇很捨不得交回,囑朕務必能促成召見傅硯霜的事。」 玉珠道:「這件事您還是推掉算了。」 「為什麼?」 玉珠道:「夢帆晉謁過太上皇,由於滿門血仇,難以抑制,語氣方面免不了有冒犯。」 嘉慶沒再說什麼,卻不能不為李夢帆暗捏把冷汗,如果倒退六七年前的太上皇,後果就難以逆料了。 *** 李夢帆自內廷出來,又在玉珠那兒坐了一會才辭出,想順道去看看韓氏兄弟。 但到了那醬園子附近,就隱隱的聽到了打鬥聲。 李夢帆心頭一驚,在牆頭上已看出,韓氏兄弟已倒下了三個,韓大壽和韓大年二人和兩個蒙面人在拼鬥。 兩支點穴钁已是攻少守多。 尤其是韓老二,眼看著就要支持不住,全靠著韓老大的支援。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女蒙面人一劍戳中了韓老二的腹部,韓老二暴退了五七步,跌坐在地上不動了。 要不是傷得很重,他是不會讓韓老大單獨對敵的。 李夢帆掠下牆頭時,兩個蒙面人全力搶攻,存心要把韓老大先擺平,也好聯手對付李夢帆這一個強敵。 韓老大身手了得,但已打鬥了很久,加之兩個蒙面人合擊的劍勢威力太大,在李夢帆還沒到達鬥場,他的背上已中了劍。 李夢帆的長劍出鞘,閃電似的攻出一招,盪開了兩柄劍,冷冷地道:「住手,我已經知道二位是誰了……」 「……」兩個蒙面人不吭聲。 「如果二位不立刻退出這個是非圈,我就要拆穿你們!」 「……」蒙面人仍不吭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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