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獨孤紅 > 報恩劍 | 上頁 下頁 |
九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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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妙目微瞟,嬌媚一笑,道:「今生的你風趣多了,風趣的人焉有不懂風流情趣的道理,既懂風流情趣,你還會不納我麼?」 李劍凡道:「以我看這跟懂不懂風流情趣沒多大關係。」 她凝目問道:「怎麼說?」 李劍凡道:「君子不欺暗室,自己房裏莫明其妙的來個女人,極盡挑逗,願薦枕席,儘管我懂風流情趣,溫柔滋味,可是我卻不能糊裏糊塗就這麼納了,以我看這跟一個人的品行和是否知書達禮有關係。」 她道:「那麼你是不是個知書達禮的人?」 李劍凡輕咳一聲道:「我讀的是聖賢之書……」 「得了吧,我的好人!」她突然嬌笑一聲道:「別假道學了,一刻千金,別辜負了這似水柔情,醉人良宵,只有這一回,我保你夜夜都想我。」 她身軀外移,振腕一拉,李劍凡一個身軀從她那誘人的胴體上翻了過去,一骨碌倒在床裏。 她就眼那撲羊的餓虎似的,嫩藕般粉臂一探摟緊了李劍凡,然後一翻身,上半身整個兒壓在李劍凡胸前,帶著吃吃的嬌笑,還帶著輕微的嬌喘。 李劍凡忙道:「你這是……幹什麼這麼急呀,燈還沒吹呢!」 她吃吃笑道:「別吹燈,好人,摸黑有什麼意思,你能看見我,我能看見你,興致不是更高麼?」 李劍凡忽然笑了,道:「對,真虧你想得出,你可真不愧是個千年狐,可是我這身衣裳……」 「不要緊,」她道:「讓我來給你寬衣解帶。」 她伸手往李劍凡腰間摸去。 李劍凡忽然伸手攔住了她的手,道:「許是今兒個太累了,我有點兒困,睡一覺,養養精神再說好不?」 她那雙妙目中閃電般掠過一絲異采道:「困?那好辦,讓我給你提提神。」 她的手從李劍凡腰間要往下移。 李劍凡抓住了她那隻手,道:「別,咦!怎麼回事兒,我怎麼這麼困,眼皮好重……」 他的眼皮真夠重的,說著話兩眼就閉起來了,可是旋即他又睜開了眼,猛一搖頭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就是累一點兒也不至於這麼困哪!」 他挺身要往起坐。 她壓得他死死的,豐滿的酥胸壓得人透不過氣來,道:「小冤家,別跟我耍花招,眼看就要……你這不是逗人麼,我心裏像有團火,你忍心讓它燒化了我?」 李劍凡沒能起來,他又閉上了眼,這一閉眼他就沒再動,也沒再說話。 「小冤家,你怎麼了,真睡著了?」 李劍凡沒反應。 她抬手拍了拍李劍凡的臉,又輕輕地擰了兩下,李劍凡仍是沒動靜,惱人! 可是她似乎沒惱,誘人的香唇邊仍掛著媚笑,眼看這一刻千金的良宵就要虛度,恨恨說:「小冤家,你好狠的心哪。」 她翻身坐起,突然出指點向李劍凡的死穴。 這變化太突然了,一瞬間之前還要跟李劍凡廝纏一番呢,現在竟想要李劍凡的命了,女人心可真是啊! 而就在她那水蔥般手指要點上李劍凡的「死穴」那一剎那間,她的手忽然停住了,她那雙妙目綻射出兩道奇異的光彩,直直地落在李劍凡臉上。 突然,她臉上浮現起一片紅熱,香唇啟動,喃喃說了一句:「我怎麼這麼傻,先吃了他再要他的命不也一樣麼?」 雙臂一張,翻身就要撲下去。 可是就在這時候,她覺得腰眼上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這一碰不要緊,她不能動了,雙臂張著,還是個撲下去的樣子,可就是不能動了。 她這裏心裏剛一怔,李劍凡倏然眼皮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睜開眼就一怔:「咦!你這是幹什麼?怎麼不動啊,還害臊麼?我已經睡醒了,精神也足了,你怎麼反倒……」 她人不能動,心裏明白,情知這一次栽了觔斗,心裏既震驚又羞怒,她冷冷一笑道:「想不到陰溝裏翻船,八十歲老娘倒繃了孩兒,小子,你可真會裝啊!」 李劍凡眨眨眼訝然道:「芳駕這話……我是真困,何曾裝什麼了,現在我已經養足了精神,這就要……」 她臉色發白,冷笑一聲道:「小子,甭再裝了,再裝下去就沒有意思了,乖乖地解開我的穴道……」 「穴道?」李劍凡忙道:「你穴道怎麼了?」 「小子,」她咬牙說道:「你還裝什麼糊塗,也不怕顯得小家子氣……」 李劍凡「哦」了兩聲,道:「我明白了,你的穴道讓人制住了,是不是,這兒沒旁的人啊,是誰下的手,你看見了麼?這是誰這麼大膽,竟然跑到『司徒世家』裏來……」 她道:「小子,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了,我認栽,我服了你,我求你行麼?」 李劍凡倏然一笑道:「你不是隻千年狐麼,連人形都能變化,你還怕什麼穴道受制,化陣清風跑了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麼?」 她神色忽轉淒厲,咬牙道:「姓李的,你……」 「行了,」李劍凡道:「現在不是你說話的時候,你也沒說話的權利,乖乖躺下聽我的。」 他抬手一撥,她還真聽話,乖乖的躺下了。 他騰身躍下了床,拉過一把椅子往床邊一坐,含笑說道:「芳駕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尊姓大名。」 她冰冷道:「你用不著問這個……」 李劍凡道:「我要問,你也非說不可。」 她一咬牙道:「好吧,我告訴你,我姓韓……」 「不對,」李劍凡搖頭道:「到底是千年狐,狡猾得很,你不說實話也不要緊,我會猜,讓我猜猜看,你名列『十三邪』,姓師,叫巧巧,外號『千手觀音』,沒有錯吧。」 她花容失色,臉色大變,驚聲道:「你,你怎知道我……」 李劍凡笑道:「大名鼎鼎的『十三邪』,當世三觀音之一,如今更身為『司徒世家』的供奉,我要是不知道,豈不是太以孤陋寡聞?」 「千手觀音」師巧巧道:「姓李的,你好不厲害,可是你怎麼知道我……」 「我怎麼知道你在燈油裏勁了手腳,是不?」 「不錯。」 「那就怪你不小心了,你在往燈油裏放藥的時候,不小心灑在了外頭一些,我點燈的時候看見了,你明白了麼?」 師巧巧咬咬牙道:「算我倒楣,終日打雁竟讓雁啄了眼珠去,姓李的,你打算……」 「我打算把你怎麼樣?」 「不錯!」 李劍凡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麼,我有幾句話要問問你,你為什麼殺我,是奉誰之命的呢?」 師巧巧道:「我奉誰之命殺你?我幹嘛奉誰之命,放眼當今,誰能命令我『千手觀音』?這是我自己的意思,也是我的一貫作風,任何一個男人,在供我玩樂之後我絕不留活口。」 李劍凡道:「好狠好毒的心腸啊!」 師巧巧道:「我也知道這樣太過狠毒,可是慣了,改不了了,你不知道,一個男人在供我玩樂之後死在我的手裏,那會給我很大的刺激,那種感受猶勝於歡好時百倍,告訴你也是白說,你不是我,你無法體會那種感受。」 李劍凡道:「也許,可惜你曾經想先點我死穴。」 師巧巧臉色一變,旋即笑道:「你弄錯了,我只是想試試你是真著道兒還是跟我玩奸施詐,我要知道你是真著了道兒我才能放心,小冤家,別那麼多疑,你這麼俊個人兒,又是個童子雞,我沒嚐之前怎麼捨得殺你呢?」 李劍凡淡然一笑道:「但願是我弄錯了!」 他伸手拿起了几上的燈,取下燈罩弄出些燈油倒在師巧巧頭髮上。 師巧巧忙道:「喂,你這是幹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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