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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冷晨清看到這裡心頭亦是難解已極,怎麼『桃木劍』是逍遙書生東方老前輩所化裝.這怎麼可能?

  她心裡想著,一雙杏眼可未離開信箋,繼續念道:「我一有了這個念頭,對這位欺名盜世的老友,引起極大憤怒。不過,我極力按捺著性子,不露於形色。於是便安好心機捉弄他一番!」

  「在逍遙書生假情假意,將我遷入秘洞內,替我運用真力療傷,我險些被他所感動將我的疑心消除。」

  「療傷完畢後,他又贈送我一粒丹丸,那丹丸聞來是清香心脾,實際是一顆迷魂丹。」

  「我對這類的玩意,什麼迷魂藥、勾魂香、是老內行。他怎能瞞得過我?當時我雖放入口內,可未吞下,在他不注意時,便偷偷地又取了出來。」

  「如此一來,更顯明證實了逍遙書生已不懷好意了,但他是否確是『桃木劍』我雖有疑心,但還不能肯定證實。」

  「他替我療傷離去不久,『桃木劍』立即在我這石室現身。那時我奇怪『桃木劍』那有這麼大的神通,居然尋到我這間秘洞來。」

  「『桃木劍』來到石室,正逼我三天內交出地圖時,忽又匆匆離去,臨行時,他說逍遙書生已來,要去同他一鬥。」

  冷晨清心說:對了,那時在隔室已看得清清楚楚,她還佩服『桃木劍』內功精湛,耳力極靈。

  「在『桃木劍』離去後,外面便有打鬥之聲,不久,逍遙書生受傷而返。」

  「我一見他的創傷。卻只是左臂被刺有五分深一條長口,如果是外人,當被他所瞞,可是我十分明白,『桃木劍』所運用『分心劍法』。無淪如何詭譎,變化萬端,但劍劍是不離前胸中庭穴。」

  「『桃木劍』所運用的分明是『分心劍法』,怎會這一劍剌傷逍遙書生的左臂?」

  冷晨清暗自說道,對呵!我在呂梁山同「桃木劍」搏鬥時,他劍劍不也是不離我中庭穴?

  「因此,我便猜定逍遙書生所謂同『桃木劍』在洞外決鬥,根本就是他一個人,所受創傷,亦是自己所刺,來矇騙於我。」

  「我中庭穴已受了劍傷,縱令能治好,內功已破,也無意活下去,何況逍遙書生絕不會放過我。」

  「於是我假意感謝他的好心,將『紫泉古台』秘圖送給於他,讓他空歡喜一場,好教他知道我雪山狼武功雖不濟,心機卻不讓於他,令他在心靈上受一個打擊。」

  「我料到他發現是一幅偽圖,轉頭來定要我一命,因此,我特疾書寫此信,留待後人,明瞭真象,令江湖中人知道『桃木劍』便是逍遙書生,逍

  遙書生便是桃木劍。」

  「『桃木劍』第一次只刺傷我,不取我命,事實是顯然,將我刺死,他便無從取得『紫泉古台』秘圖。」

  「第二次他另有心機下我迷藥,意欲將我本性迷失,自動告訴他秘圖收藏之處。」

  「他的心不可謂不慎密,令人佩服,尤其他變化之術,真做到巧奪自然,更令人驚歎。」

  「我雪山狼過去在江湖上因任性而為,黑白兩道死在我手下,不計其數。今日我得如此結局,是應得之果,天道迴圈,善惡分明,我今日之死,有何怨於人?」

  最後寫著「雪山狼絕筆」五字。

  冷晨清看完全信,已是香汗浹背,她原還不大相信雪山狼所指逍遙書生即是「桃生劍」。但從她所見,及信內所寫各節,連貫推想,不由不令她相信了。

  她暗忖:怪不得那神秘少年金正山說逍遙書生即是「桃木劍」,可見他所說非假,我倒是錯怪了他。

  想到這裡,不由對金正山生起一份疚愧來。

  如此看來,「桃木劍」即是白旭雲,白旭雲即是武林三義逍遙書生東方文中了。

  她忽又想到白旭雲兩次對她施行強暴,不禁雙頰緋紅,怒氣橫生,以武林三義執武林牛耳的人物,竟然做出如此卑鄙無恥行為,實令人切齒。

  「桃木劍」已證實是武林三義逍遙書生所變化無疑。不過武林三義同中倏儒釋道是一樣的像貌,到底「桃木劍」是武林三義的逍遙書生東方文中所變化?還是中倏山那個同逍遙書生一樣的像貌的儒巾老者所變化 ?現在還是個謎,無人知道。請待故事向後發展,便會分曉。

  且說冷晨清看完信,無限感慨地愣著半晌,如癡呆一般。

  驀地耳邊有人用極溫和地口音說道:「姑娘可發現什麼?這麼發愣?」

  冷晨清猛然驚醒回頭一看,原是那個神秘少年金正山。他見冷晨清回來聳一聳雙肩,做了個鬼臉微笑。

  冷晨清一見是金正山,本抱著一份歉然,但見他那一付極不在乎的逗人神態,不禁又氣往上沖。

  她杏目一瞪,嬌嗔道:「誰同你嬉皮笑臉?」

  金正山仍笑道:「假如姑娘聽在下之言,二人合力,也許可以給『桃木劍』一點顏色看看。那知姑娘硬指在下是『桃木劍』,令我無從分辨,只好眼睜睜讓『桃木劍』逃走。」

  冷晨清將雪山狼那一封信收起,揣於懷中,這才抬頭看他一眼,道:「你不是說去奪取『桃木劍』的『紫泉古台』秘圖嗎?想必已得手了?」

  金正山雙臂一攤,頭一擺,肩一聳,笑道:「姑娘不是親眼得見,『桃木劍』取得的鄖一秘圖是假的,又何必故意來問我?」

  冷晨清心忖,這傢伙倒也精靈得很,敢情他已

  發現我在那屋子側面窗隱伏著。

  她仍沒有好氣地問道:「你怎知道那秘圖是假的?」

  金正山擺了擺身形,道:「很簡單,『桃木劍』如果不看出那幅黃絹是幅假圖,怎肯丟棄憤怒而去。」

  冷晨清又望了他一望,道:「你又怎知道逍遙書生即是『桃木劍』?你到底是誰,可將來歷說個明白?」

  金正山又是頭一擺,肩一聳,「啊」地一聲,道:「姑娘何苦不放鬆在下,定要這麼盤根問底,提出這麼多問題來。」

  冷晨清本是個天真無邪的女孩,見金正山可愛的神態,忍不住「蔔赤」一聲,笑出口來。隨即說道:「我不問個清楚明白,誰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金正山也放刁地回道:「姑娘不是已認定在下便是『桃木劍』,又何必多問……」

  他忽又「啊」了一聲,驚叫道:「在下同姑娘儘管說不關緊要的話,町又把正事耽誤了,叫我師父知道,不打我個死去活來才怪!」

  說著轉身向洞外奔去。

  冷晨清見他神態,也摸不清是真是假,她現在對他的成見完全消除,不由生出好感來。

  冷晨清見他慌張向外奔去,立叫道:「慢著!」

  金正山立停身回過頭來,問道:「姑娘有何吩咐?」

  冷晨清望了他一眼,慢道:「你為了什麼事,這麼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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