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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山峰疊起,層峰聳翠。

  此地,就一片的山峰與森林,白旭雲恐怕被「紫泉古台」中人追來,慌不擇路,向山谷中急奔。他的棗紅騮及桃木劍均落入徐翠亭之手,令他無不萬分惋惜。

  奔竄了大半天,已是日正中天時候,天意之間,被他竄到一個極其隱秘洞穴之前,停下身下,心想此地倒是個練功的最好所在。萬流教主的「紫泉古台」秘笈,玄奧無比,不失為武功上上之學,我何不就在此地練一個時間。

  在那座偽「紫泉古台」「天」層中,他一見那座道裝神像,便有疑惑。但他成萬未料到那個神像,便是三百年前同天玄上人並駕齊驅的萬流教主,更未想到這座「紫泉古台」是由萬流教主所偽造。

  究竟萬流教主是正是邪,三百年倒未聽人有貶責的地方,只是指他的武功是走的偏激路子,亦即是多事之徒所誹謗的旁門左道。

  白旭雲對這位一代出類拔尖三百年的奇絕高人,生出無限的敬佩。他雖覺得萬流教主所創各種武功有點偏激,可全是絕世武學。武功不分正邪,修為自在人心,他倒認為沒有什麼不對,何況萬流同宗,武功根本就沒有什麼正邪之分。

  因此,他下定決心,就在此地練習一個時間,然後去尋仇人以報師恨。此時,他對幽谷蘭冷常君不無有點難以忘懷,但想到這個蒙面女郎及神拳鐵臂已前去救援,此時自己趕去,已然是來不及,日後會著,再行解釋一番便了。

  心意一定,便將洞穴打掃清潔,安頓下來。這個洞穴又隱蔽又清爽,倒是個修練武功的一個最好所在。

  他打了放多野獸飛鳥,充作糧食,並采了甚多野果,足可作三個月之用。

  他開始安心修練下去。

  山中無歲月,日子飛也似的。轉眼三個月過去。白旭雲對萬流教主所留傳的各種絕功,均已練得七成火候。因他本就是天賦異秉,又加之從中倏山儒釋道三異人處練了三個月異功,功力已有十分基礎,因此目前進境很快。

  三個月前,單憑從中倏儒釋道處實習三個月武功,便將聞名天下的武林三義壓倒。在三個月後的今天,他的功力更不知高得如何程度。

  他拿中倏儒釋道的武功與目前的他來相比,自己似感覺已不在他三人之下。不過,他感到有點奇怪,中倏儒釋道所傳他的武功,雖同萬流教主秘笈所載極其相近,但詭譎怪異之處,卻不及十分之一二,換句話說中倏儒釋道只學得萬流教主武功十分之一二。

  白旭雲暗忖,東方瑤群的師父,居於「紫泉古台」數十年,也練了不少的武功。徐翠亭也是被東方瑤群的師父收為門徒,從徐翠亭的功夫看來,那她的師父定也了得,恐怕也不在中倏儒釋道之下。

  萬流教主全部武功,都記載在這本秘笈中,東方瑤群的師父,既未尋到偽「紫泉古台」「天」層得看這本秘笈,那她的武功又是從何學得?

  東方瑤群的師父同中倏儒釋道有無關聯?中倏儒釋道自稱為萬流教主的傳人,那麼東方瑤群的師父是否也是萬流教主的傳人 ?如果她不是萬流教主的傳人,她又如何進入這座偽「紫泉古台」?

  數月來,白旭雲對這些問題,反覆思索,不得其解。

  他現時已將秘笈各種武功學成,他本想將那秘笈毀去,但他又想到這是萬流教主的畢生心血,不忍心毀去,乃揣於懷中收藏起來。

  他懷中尚有百變鬼影門幻真贈送他的千幻變影錄及易容丹一瓶。一見這兩樣東西,又想起那個洗心向善可憐的老人來,不知他在呂梁山已否同神拳鐵臂會過面,解除誤會否?

  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連一柄劍都沒有,他對桃木劍的失去,心頭不無惋惜,這一柄神物利器,但一回想,又焉知是福是禍哩?江湖上正被桃木劍鬧得天翻地覆嗎?

  他此時身邊沒有那一柄桃木劍,倒可免除許多麻煩了。倒是他對那匹棗紅騮卻難以釋懷。這匹寶馬,是蒙面的神秘女郎所贈,他對那個神秘女郎,雖未得見她的真面,也不知道她的來歷,總覺得那女郎在他心中占了很大的一個地位。

  此地,是什麼所在,他無法摸得清楚,留連的向這座石洞看了最後一眼,翻山越嶺而去。

  在叢山峻嶺之中奔了數天,一日忽見山峰之下,有兩個條嬌小女人身影向他這方奔來,身法快絕。

  白旭雲一怔地再定神看去,見那前面女肋下挾著一個人,他心頭一動,趕緊伏身在崖石後,舉目偷看。

  眨眼,兩個女人已來到近身,白旭雲一看,前面那女人肋下挾著的赫然是半年不見的幽谷蘭冷晨清。

  他不禁呆了一呆,雙眼轉到後面那少女身上,又是一怔,原來那少女是徐翠亭。

  他一見冷晨清被擒,正想縱身而出,忽聽後面的徐翠亭一面奔竄,一面說道:「師父,我們停下,將棗紅騮喚來吧!」

  白旭雲聽徐翠亭喚前面那女人為師父,頓時想到那女人大概就是在偽「紫泉古台」呆了數十年的東方瑤群師父。果然被東方瑤群猜到,徐翠亭已經投入她門下。

  徐翠亭功夫了得,她的師父更是絕高。他雖知道自己功力不弱,但還不敢現身嘗試。

  徐翠亭及她師父已停身下來,徐翠亭撮嘴長嘯數聲,白旭雲知道她在呼喚棗紅騮。

  嘯聲停後,許久沒見棗紅騮影子。

  徐翠亭眉頭一皺,向她師父道:「這畜牲不知怎地竟不聽我指揮,真可惡,師父你老人家在此地等一等,我去找來。」

  原來棗紅騮是個通靈之物,根本就不聽徐翠亭的使喚。

  在徐翠亭走後,白旭雲這才向她師父看去。見她師父不過是一個三十來歲,絕色少婦,秦目蛾眉,美豔已極。

  白旭雲十分焦急,應如何將冷晨清救下呢?若是現身硬闖,是否能敵得這個女人?

  那美豔女人,將冷晨清放在地上,左等右等不見徐翠亭轉來,不由有點焦急起來,似感無聊,俯身將冷晨清穴道解開。

  冷晨清穴道一被解開,人就坐了起來。此時,她如被暴風雨摧殘過的梨花,楚楚可憐。

  她輕理了一下散亂的鬢髮,拂了拂身上的塵土,這才舉起一對令人憐愛的雙眼,向那嬌豔的女人看去。這一看,不禁一愕,她被那女人的豔美所震驚。

  半晌,她呐呐地道:「你又是誰呀!將我捉來幹什麼?」

  那豔美女人見她天真無邪,心頭一樂,淺淡一笑,道:「我嗎?告訴你你也不會知道,我叫公孫一錦。」

  白旭雲在暗處聽來,卻不知道這公孫一錦是什麼來頭,在江湖也未聽人說起。

  冷晨清的天真未鑿性格向來是散淡的,無論任何緊張危急境地,都是無憂無慮。

  不知怎地聽了這豔美女人報出姓名後,身子一顫抖,神色微變,抬起俊目望著她。

  公孫一錦見狀不解,笑著問道:「別愕著,你年紀輕,當然不認識我。」

  她會錯了意思,以為冷晨清不認識她而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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