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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他立起身,向少女深深一揖,道:「蒙姑娘救命之恩,終生不忘大德……」

  蒙面少女態度極大方豪放,一把抓著白旭雲手臂語氣生硬的道:「別廢話,快同我去看看你冷姑娘去。」

  說道,帶著他飄身出洞。

  傲面君子白旭雲空有一身功力,現時一點也施展不出來,不是他功力沒有恢復,而是那個少女功力太高,令他無法施展,如騰雲駕霧般就跟著她賓士。

  不知飛越了多少山峰,到達一間白屋前才停下身來,白旭雲愕然而驚,他不想人間有這樣功力高的人,看她神態還是少女,那麼這少女,定是一個仙子了。

  他愣著地不知所措。

  蒙面少女見他呆像,叱道:「冷姑娘同你是患難之交,又是同病相憐,為什麼愣著不進去看她?」

  敢情這蒙面少女對於他們一切,大概早已落在,她眼裡,白旭雲心想,冷晨清明明在那個少年之手,怎會又在這白石屋中,難道這少女將她救到此地嗎?她何以知道我同冷晨清有一段關係 ?這少女真是神秘得很。

  白旭雲經她一提,如夢初醒,想到适才奸徒對冷晨清施出殘暴一幕,立時心頭又恨又憐,即向白石屋奔去。

  這是一間建築在深山野谷之中獨立石屋,約兩丈寬廣,四面連一個窗子也沒有,漆黑一片。

  白旭雲輕輕叫道:「冷妹妹,冷妹妹……」

  無人回應。

  「我是傲面君子白旭雲,你怎會不理我……」

  仍無人回應。

  白旭雲定神向四周一看,那有什麼人在內,不由愣著不語了。

  蒙面少女見屋內沒有動靜,接著也竄了進來,舉目一看,不由輕輕「咦」了一聲,道:「人呢?」

  她愣了一陣,忽發現地面有幾個字,仍寫著「幽谷蘭在幽谷蘭。」

  白旭雲一見,不禁訝然,道:「怎麼又是幽谷蘭在幽谷蘭。」

  蒙面少女小足一跺,哼了一聲,道:「這女魔本領真大,又被她尋著了,真奇怪!」

  白旭雲愣著如癡呆一般,實在摸不清這中間的原因。

  原來幽谷蘭從那少年手中奪去冷晨清後,恰巧被蒙面少女遇上沒法將冷常救下來。在她離開冷晨清在施救白旭雲尋到。因為冷晨清身上已被幽谷蘭設下香粉,就是到天涯海角,她都可以尋著。

  蒙面少女氣了一陣,向白旭雲打量一陣,道:「你這人武功太平凡,怎麼也參入了『紫泉古台』這一淌渾水?」

  白旭雲愕然不懂,憤然答道:「我根本不知道什麼『紫泉古台』,憑什麼要涉人這淌渾水,這都是受了牽連……」

  他本想將霸王莊所遭遇的事說出,但對於當面少女,是怎樣的一個身份都未弄清楚,看她樣,還神秘得很,怎麼好將真話說出,當下問道:「姑娘你怎樣稱呼?」

  蒙面少女不理會他,只是說道:「那女魔大概去衡山了,你趕快追下去。你武功雖差,機智尚不錯,追上那女魔只可智取,不可力鬥,你再練十年也不是她敵手。我不是見這些人貪心『紫泉古台』,也懶得多事。你先走,我還有一點事辦完後,隨後趕來。」

  白旭雲愈來愈迷糊極了,怎麼她也是為了「紫泉古台」哩?自從呂梁山到現在為止,所見的人都是與「紫泉古台」有關。

  蒙面少女說完,縱躍上一個崖石,仰天長嘯一聲,聲如金石交鳴,劃破長空,經久不散。

  嘯聲甫落,遠處似有馬嘶聲音相應。蒙面少女面露喜色,又是一聲長嘯,不一會,即聽得「唏聿聿」一連串馬嘶,一匹棗紅馬飛馳而至。

  白旭雲一看,即見他所騎的那一匹棗紅騮。

  他不停輕輕「咦」了一聲。

  蒙面少女生硬地道:「有什麼奇怪,這馬是我送給你的,還有衣服……」

  她朝白旭雲看了眼,接著道:「衣服為什麼不穿上?」

  白旭雲這才知道衣服馬匹是這個姑娘所贈。她為什麼這樣對我有冷姑娘這麼關心?實在想不出其中原因來。

  他靦腆地道:「姑娘高誼厚情,在下銘感五中,姑娘稱號……」

  蒙面少女接著道:「你老是喜歡問我的來歷姓名,真奇怪。別問啦!江湖上沒有人會知道我是誰的。去吧,路上小心點!」

  她又丟下幾兩銀子,走到棗紅騮前親密地撫摩一陣,棗紅騮也「唏聿聿」地輕嘶著,昂起頭頸在她身上磨擦。

  她撫摩一陣,向白旭雲道:「我這棗紅騮,雖然不是千里名駒,但也是日行八百的良騮,你要小心照料它。」

  說完,望了白旭雲一眼,人影一晃,即不見蹤跡!

  傲面君子白旭雲自從走在江湖以來,江湖上的人曾見過不少,從未遇上一個令他敬佩的人,因此.也就養成他冷傲性格。今天,他算是開了眼界,這

  蒙面少女武功之高,似進入神境,他不相信人間有此奇異少女。雖然沒有見過她劍掌拳腳工夫,單憑他那一身輕功及神妙真力,就夠駭人聽聞了。

  愣了一陣,只好束紮上馬,向谷外奔去。

  奔出谷外,忽然想起翠亭來,要不是那丫頭,將他救出,霸王莊三個莊主還不知怎樣對付自己哩?翠亭盜解藥一去不返,是否被她主人擒獲?我是否去踩探一下哩?

  但他並未去,霸王莊是個是非之地,再去,等於焚火燒身自惹麻煩。希望上天保佑她吧!

  這一來,翠亭可恨透他了,日後不知替他找來多少煩腦。

  此刻,天已午刻,日正中天。

  出了山谷,來到一個鎮甸,吃了午飯,喂了馬匹,又準備了乾糧,馬上出鎮,絕塵而飛。到日落,飛馳了四百多裡,過了黑龍關。

  他在一個山谷溪澗下馬,休息一陣,吃了乾糧,天空月明星朗,他決定趁夜趕路,好在人強馬壯,多趕一點路,也沒有什麼問題。

  當下上馬他走上官道,兩腿一緊,如飛的疾奔。

  約二更,馬匹飛騰著,忽見馬前約三十丈遠官道上,有三點黑影蠕蠕而行。

  他知道那是路上的行人,他一驚的趕緊一勒韁繩,想將馬放緩下來。

  那知棗紅騮竟不聽起指揮來,仍放蹄前奔。眨眼,即奔了前面三人身後七八丈遠。

  這一急非同小可,一面緊勒韁繩,一面高聲叫道:「前面朋友,趕快讓路,我這馬發了瘋,控制不住了!」

  可是,前面三人,任他喊破喉管,充耳不聞,腳步蹣跚從容地一步一步的走去。

  棗紅騮是一匹寶馬,起步之間,就是丈餘,這時已奔到三人身後不到五丈了。

  白旭雲大驚,前面三人似都是聾子,馬又不受控制,這一沖上去,三人不死即傷。

  他一急,提足真力大喝道:「朋友,借光!借光!」

  他不能多說了,時間已經不夠,眼見就地沖了上去。

  但前面三人仍頭也不回,似不知身後有人馬奔來。正在這時白旭雲只聽得耳邊有人小聲道:「這道路,也不是你開的,能干涉我們嗎?好小子!」

  白旭雲乃名家之徒,一聽這聲音,但知是前面三人而發,心頭猛然一震,這分明是武功中一種傳音入密功夫,這三人原是江湖中奇人。

  心裡這麼驚駭著,仍不放心棗紅騮沖上去傷了人,再一注意時,更令他驚奇了。

  棗紅騮仍未停地奔著,腳步速度也未減低,但前面三人依然那麼從容,蹣跚地一步一步邁進。

  奇怪就在這裡了,馬快人慢,可是始終保持三丈遠的距離。這一來,就不能不引起白旭雲的注意,放目向三人看去,借著淡薄的月光,才看清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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