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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


  蕭嬙和古人俞已到過黃金的臥房一次,當下就領著朱貝戎和巴岱直奔他房內。

  黑暗中,隱約的可看見床上躺著一人,不用說,當然是黃金了。

  朱貝戎立刻踐起來,三搖四擺的走過去,逕坐到床上,就要搖醒黃金,想嚇死他,但當他手一觸摸到黃金身子,卻感人手一片冰涼,原來黃金早已死去多時。

  這下他反倒被嚇著了:想嚇死人家,人家就先死來嚇你,這黃金也的確有先見之明,相當高竿了!

  朱貝戎立刻叫了起來,這一叫,又嚇著蕭嬙三人了。

  他三人忙急問:「怎麼回事?是不是神經又突然發作?」

  朱貝戎回頭瞪了一眼,他這時內功已有相當火候,在黑暗中,這一瞪,雙眼精光四射,猶如兩盞鬼火……呢,不,猶如兩顆明星,閃啊閃,亮啊亮的,拚命猛閃爍,像是怕人看不到似的。

  既是如此明亮,蕭嬙三人那能看不見,他們立刻感到遍體生涼,外頭也涼,內裡也涼,大概快要跟黃金比涼了。

  朱貝戎蹬了三人半晌,才叫巴岱道:「將火點起。」

  巴岱一怔,道:「要燒屋?」

  朱貝戎也一怔,笑駡道:「少扯淡,將蠟燭點起。」

  房內一亮,立刻能看清一切,只見四下空蕩蕩,那裡再見那些陳放珠寶的箱子?

  驀然回首,卻見黃金雙手捧著一隻小木盒置在胸前,媽的,這人可還真視錢如命,以前睡時,就這樣抱著一個珠寶盒,被蕭嬙奪了去,再被沈漢搜了去,就不知所蹤,不知是入了公庫,還是退還失主,或者沈漢乾脆就自己沒收了?這當然得找沈漢問才曉得。

  而這時,黃金人死了,卻仍然又抱著同樣的一隻盒子,蕭嬙既已吃過一次「甜頭」,知道這木盒裡裝的是什麼,就向朱貝戎說了。

  朱貝戎可不管是不是死人的東西,依照飛賊門的規矩,當然就得沒收。

  四人見房內再無其他價值東西,就再到其他地方去揀,但是奇怪的很,每間房間都是同樣空蕩蕩的,大有我來也光臨過的「氣勢」。

  但人呢?總不至於,我來也現在更霸道了,不但一切搬空,連人也要抓光,只留黃金那個死人在那?這一切都仿佛已成謎,朱貝戎一時解不開,他也就懶得再想,四個樂天派的,又登會讓這些雞毛瑣事摘疼了頭。

  四人再也找不到其他值錢東西,就走了出來,仍是一樣「光明」,將大門開得劈哩叭啦響,直撞得四下鄰居開口大罵,四人才非常非常踐的走了開去。

  由於踐得要死,一路上,就往每間房的門,不是拳打就是腳踢,彷佛全杭州城的人都跟他們有仇,不將全城的人都吵醒,他們似乎不甘休。

  四人亂鬧了一陣後,就來到城門。

  他們這時,可不必再等到天亮,城門開時再走了,四人都懷有武功,正想到處賣弄,見有城牆擋住,那有不跳之理?

  但卻苦了巴岱,在朱貝戎連拖帶拉的奔至城外時,由於太重,朱貝戎把持不住,只得放下他,讓他自生自滅……不,讓他自己降落,只可惜卻跌了個狗吃屎。

  四人似乎不是盲目的到了城外,他們像是已有了下一個目標,現在手中只得一件,還少三件,當然還得再偷。

  而要李小小人眼的寶物,當然非得奇珍異寶不可,四人本想在黃金家內,偷丁四件就交差,卻沒想到他如今竟「窮」到這一地步,四人就只好再找目標。

  朱貝戎想來想去,終讓他想到一個人,這人曾送了個玉指環給蕭嬙,又非常臭搶的在四人面前誇說他珍寶如山,朱貝戎那能不打他的主意。

  當然,這人就是「劍湖山莊」之主——小孟嘗水漫天。

  「劍湖山莊」在黃山,離杭城不遠,只要翻過天目山就到,四人自恃有一付罵死人的武功,那將天目山放在眼裡,只將它踩在腳底,就翻越過去。

  此時,天已大亮。

  四人正在走時,忽聽前方有打鬥聲來,正臭搶得要命的四人那能不去看,或許就能表現一下,

  但一至近前,四人都怔住了。

  原來打架的雙方,都是老相識的,他們之間的糾紛,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只為了一件肚兜之事,沒想到,隔了幾月了,他們還在糾纏,卻不知怎打到這裡來了?大概山區人少,解決這種「糾紛」比較好意思吧!

  正打架的兩人,當然是峨嵋靜元師太和完顏阿霸多了,峨嵋一干弟子則在一旁觀戲看。

  但奇怪的是,怎多了一個武當弟子石曼卿,啊哈,莫非纏上了峨嵋謝素秋啦!兩人上次沒電死,竟電到這裡來了,人家在打架,他兩人卻仍然在一旁眉來眼去,電來電去,恐怕不到一方被電死絕不甘休。

  非常臭搶的朱貝戎,現在那耐得住在旁觀看戲?以前武功不高,是沒說話了,想硬插手,恐怕就得先被打死,但現在可不同了,那能不表現表現他那驚死人的武功;只不知,他是否已忘了李小小的「教訓」。

  只見他大聲喊了句:「暫停!」就一下跳入場中。

  但似乎得不到預期的效果,打的兩人根本不理他,仍然照打不誤,這一來,可惱火了這天生殺星的朱貝戎了,「他媽的牛奶,竟敢不給面子!」他當然非火不可。

  只見他又大喝一聲「玄天九變掌」夾著神功威力,一下如排山倒海之勢就猛轟過去,管他打到誰,反正有人要挨掌就對。

  只聽「砰」的一聲,打架的二人被震得踉踉蹌蹌的旋轉了出去,各自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他二人臉上的表情,大概嚇呆了,怎無緣無故的有這股兇猛的掌勁襲來,又這麼看死人,竟然將二人全震倒,轉頭一看,見是朱貝戎,二人更是怔驚得眼珠子都要噴出來。

  朱貝戎非常滿意這種結果,「媽的,不給面子,就得受這種懲罰。」

  這是他天生殺星的獨特風格!

  他滿臉微笑,一付踐得快沒命的死樣子,直搖擺到二人面前,雙手環胸,語氣非常非常硬的道:「為什麼打架,給我道來,讓本特大門主排解排解。」

  媽的,這小子還明知故問?當然只是想顯顯他的威風。

  完顏阿霸多一付打死也不敢置信的表情,直盯著他瞧——就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也沒有進步得如此驚死人的吧?兩月前,還到處跑給人追,怎一時不見,武功就高到這種程度?若再讓他「失蹤」一兩次,那就得了,豈不更驚死人,恐怕一掌打出,世人皆死。

  靜元師太也同樣大感驚訝,「這小子莫非去了趙天國,讓玉皇大帝為他脫胎換骨一番,然後再放他出來闖?不然,那有武功進步得這樣驚人的?」

  他一掌打倒兩個高手,當然令人吃驚,不過,也是靜元師太他二人大小看了朱貝戎,根本不提防他,那知這小子會突然一掌打來,當他們見掌勢異強猛時,想躲已是不及了,只好癟坐在地上。

  朱貝戎見他二人的表情,心中更是爽得要死,但他卻仍然板著一付面孔,猶是硬硬的道:「叫你們說來聽聽,死人啊,難道沒聽見我的問話?若再不回答,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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