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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四


  唉呀,莫非他當真是白癡?

  眾人也都怔住了,不知是赤松子誤說,還是眾人錯聽?

  只聽赤松子又道:「我真是不明白!無心他雖是投師,但這幾年,我待他如父如友,就是鐵石心腸也該軟化了,真想不到,他一點猶豫也沒有,竟刺了我這麼一劍,欲置我於死地!」

  顏無心叫道:「誰說我沒有猶豫?我在心中猶豫,你那能看到!」

  哇塞!高竿!的確沒人能看透別人的心思。

  冷龍皺眉頭,冷哼一聲,道:「三弟,你可知你現在在說什麼?」

  顏無心立刻低下了頭,偷看了赤松子一眼,就走到冷龍身邊來。

  冷龍朗聲道:「顏無心是本教中人,所以本教已贏了一場。」

  武當二弟子熊松濤立刻疾步出來,扶下赤松子,二弟子彭正秀也同時躍入場中,擊出長劍,指著顏無心,喝道:「畜牲!你過來,看看是你劍利,還是我劍狠。」

  呼延霸立刻吼道:「你有沒有將我這裁判看在眼裡?顏無心已勝了一場,就該退,你要出場,逕可向別人挑戰,否則,就下去!」

  咦!這裁判可真做得相當「有起」!

  彭正秀憤怒的瞪了顏無心一會,才訕訕的走回去。

  呼延霸又叫道:「換誰要下場?」

  他五個字剛說完,靜元師太就已接口道:「本派還想推出一名代表,領教領教武當的劍法!」

  敢情她是不服氣,峨嵋的太清劍法敗在武當的太極劍法之下羅!媽的,也未免太注重聲名了,徐惠死得真不值得,她的屍體被抬下,用草蓋著,也難怪,反正別人的孩子死不完的。

  呼延霸轉頭問赤松子:「你們願不願接受挑戰?」

  他問道一句可也混蛋!眾目睽睽之下,那有人肯自甘示弱的,一示弱,往後也別想再混了。

  赤松子毫不遲疑,立刻叫石曼卿出場。

  靜元師太也叫謝素秋出去挑戰。

  兩人一到場中,互看了一眼,糟糕,一下眼波交流,各被電得狠震了一百多下。

  也難怪,一個長得文質彤彤,溫文儒雅,一個卻秀外慧中,美中帶淑,兩人一見面,那不會份外眼亮,各自將全身熱電散發出去,以求電死對方……不,電得讓對方為己著迷。

  他二人就這樣互看著,一個眉開眼笑,一個含羞帶怯,兩人你一眼來,我一眼去,如此在眾目眼眼之下,眉目傳情不止,倒也別開生面。

  不過,這二人也未免太臭搶了,幹嘛?叫眾人看你二人表演愛情戲?

  全場個個都怔住了:「這又算什麼?」

  前場那一對,打得激烈非凡,完全超出「比劍規定」,而第二揚卻是如此「溫柔」得過份,根本不符合「比賽規則」,真不知赤松子和靜元師太又作何感想,個個不禁都將眼光了了過去,向他二人直瞧。

  赤松子和靜元師太可都上了年紀的人了,他們老於世故,當然知道,這對「有情人」是無論如何再也沒法打起來了,若是再止他們如此「對峙」,只有更增加兩派的尷尬,當下就都各派門下弟子上去「勸」了下來。

  呼延霸這個裁判,大概也從沒見過這種場面,他直怔了好半響,才又問道:「還有誰要下場比試?」

  他話尚未說完,完顏阿霸多和昆侖韓擒虎已同時步入場中。

  韓擒看了完顏阿霸多一眼,問道:「看你獨自一人站在一旁,莫非貴派只你一人?」

  完顏阿霸多冷冷應道:「有誰規定,一人不能成一派?」

  韓擒虎一怔,又道:「一派可推出三人,你這一起小型的幫派,若是敗一次,可不就是再也沒機會。」

  完顏阿霸多道:「我是不可能敗的;若有萬一,我就出場三次。」

  韓擒虎中得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才道:「可不知各派可同意你這種『出場法』?」

  完顏阿霸多道:「敢不同意,我就搗亂,讓你們無法可比。」

  唆呀!死皮賴臉了,竟威脅起來。

  韓擒虎又怔住了,呆了半晌,才冷笑一聲,道:「請!」

  但見完顏阿霸多一付傲慢模樣,斡擒虎登感有氣,昆侖「開山掌」立刻打出,只見他一連三招,式式不同,竟從各個角度猛擊向完顏阿霸多。

  完顏阿霸多這人也實在有夠臭搶,這一點大概也不比朱貝戎差,只見他一臉滿不在乎的神色,見韓擒虎打來,他就硬架硬拆,死也不肯退讓一步。

  直看得韓擒虎火星直冒,怒嘯連連,開山掌更是打得虎虎生風,每一掌均帶起風雪之聲。

  但完顏阿霸多可真是當今的頂尖高手,他除了傲慢自大之外,本身可也真是有幾下子,他連接了數十掌後,就大感不耐,腳下一旋,兩掌快速絕倫的削向韓擒虎胸腹,待韓擒虎被他迫得手忙腳亂之際,他突然一腳抬起,就重重的將韓擒虎跨了出去。

  韓擒虎這下沒死,大概也只剩半條命了。

  完顏阿霸多立刻泄了什麼似的,這點大概跟朱貝戎也很像,他竟站在那兒不走了,仿佛在祈禱眾人的掌聲,但卻沒人理會他。

  不過,倒也有人欣賞他這種傲慢。

  那當然是朱貝戎了,這也大概是「英雄惜英雄」

  了呢,可也肉麻,狗熊疼狗熊這還差不多。

  只見朱貝戎朝著完顏阿霸多猛吹口哨,雙手拍得劈叭響,這小子可也真是耐不得寂寞。

  完顏阿霸多立刻沖著他一笑,再緩步走出場外。

  呼延霸又叫道:「換誰要出場?」

  話一落,丐幫楊鐵崖立刻躍落場中,兩隻鼠眼猛瞧著,一付癩皮狗意味,實讓人厭,眾人見了,就都不想上去跟他打。

  呼延霸又叫了幾聲,見無人出場,就朗聲道:「你們都不打,那就讓我來。」

  幹什麼?當裁判當到也要下場了,那這一場又叫誰來評判?

  當下就有多人反對。

  只見石季倫叫道:「你又代表何派?」

  呼延霸高聲道:「本人隸屬飛賊門,乃是本門八門主。」

  此語一出,可也驚死眾人,怎一個海盜反倒要當起飛賊來了?

  各派當中,剛才敗場的就大叫大嚷,說這裁判不公,既已隸屬了派門,又怎能當起這次「比試」的評判員來。

  就在這一陣亂間隔當中,朱貝戎這個鬼靈精立刻抓住這個機會,手指右面海上,大叫道:「看那幻島。」

  眾人大驚,急忙頭著他手指看去。

  朱貝戎四個就趁這一瞬間,快速的往左邊奔去。

  由於這處已甚近大海,故片刻間,四人就都已跳上了一條船,當然,他們也得認清楚,若是跳上敵船可也糟糕。

  不過,這些船大半是各門派租來的,船上水手只認銀子不認人,在朱員戎的金炸彈,銀炸彈,珍珠炸彈等一切寶物猛轟下,個個水手立刻被轟得頭暈目眩,個個眉開眼笑,大概行船一輩子也沒這次賺得多,當下就立刻開航。

  待各派見不得幻島,轉回頭又看不到朱貝戎四人,再轉身尋找時,這條船已離開海岸有一段距離了。

  各門派簡直氣得要死,「彩金」都飛了,還打個什麼勁?當下就也都上船,猛追而去。

  夜不見月,也無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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