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方英 > 玄天一指 | 上頁 下頁


  卻聽朱貝戎叫道:「你再嘟起嘴,我便吻下去。」

  嚇得蕭嬙趕緊用手捂住小口。

  朱貝戎一揮手,道:「我們進去。」

  說著,他竟走向大門。

  巴岱趕緊拉住,叫這:「那見做賊的從正門走?又不是來做客。」

  朱貝戎眼一眯,道:「你頭頭還是我頭頭?我們是樑上君子,光明賊,當然得從正門進。」

  三人一楞,問道:「光明賊?有做賊的是光明的嗎?」

  朱戎道:「有,就是我們,別人做賊是暗的,我們就偏偏是光明的。」

  古人俞道:「大頭病啊,從大門走要不一下就被抓住才怪。」

  巴岱道:「那可真不幸。」

  朱貝戎呸一聲,道:「你倆個少觸我的黴頭,我是頭頭,說從門進就從門進,要是你們行,給我翻牆看看。」

  三人一聽,才曉得他為什麼非從門走不可了,只因牆太高,他爬不進嘛。

  只見朱貝戎上前幾步,從身上取出一把短劍,呃!不,是短刀,插進門縫,將門閂削鞘……他意思是想削斷,只可惜,短刀不夠利,削了幾削,門閂不斷就硬是不斷,氣得他一腳將門踹開。

  嚇得蕭嬙三人跌倒在地,均想:窯口來「橫」的這那還像賊?說強盜還差不多。

  不過,這宅內的人,大概也睡死啦,「破」門的響聲那麼大,竟都沒吵醒半個?

  或許,只能說,他四人「賊」星高照吧。

  朱貝戎把門踹開後,回頭向三人道:「一切可得謹慎小心,千萬別弄出任何聲響。」

  三人聽得一怔,又想:「你踹門聲音還不夠大嘛。」

  只見朱貝戎又道:「古人俞,你就守在門旁。」

  古人俞叫道:「我不敢,讓人看見,可第一個抓我。」

  朱貝戎指指臺階旁的暗處,道:「你躲在那,沒人看得見。」

  古人俞順著他手指看去,見暗處可藏得住身子,便走了過去,蹲下身藏著。

  朱貝戎手一招,叫道:「沖!」

  幹嘛?打仗嗎?

  只見他三人還真的就「沖」了進去,徑至大廳。

  廳內一片黑暗,伸手難見五指。

  蕭嬙緊張的道:「看不見,如何偷?」

  朱貝戎四下一摸,抓到一根東西,說道:「我找到蠟燭了,點燃它,就可看見。」

  卻聽巴岱道:「你抓錯了,那是我嚏喘的管道。」

  朱貝戎忙將手放開,叱道:「死人嘿,不會早說。」

  便又向前撲去,終於讓他摸到了燭臺,上面還有半根蠟燭,他便取出打火石點燃了。

  回頭一看,只見蕭嬙一臉蒼白,巴岱全身抖個不停,便道:「放輕鬆點,就把這當做自己家裡好了。」

  巴岱一聽,便去搬了幾張桌子合在一起,倒上就睡。

  朱貝戎一把將他扯起,叱道:「你幹麼?」

  巴嶽楞楞的道:「這個時候,我在家裡早就『拖條』(睡覺)了呀!」

  朱貝戎眯了他一眼,道:「別忘記,先找值錢的東西,等搬光了,再去『拖條』。」

  三人便在大廳裡找了起來,但卻只是幾個古董花瓶較值錢,但每個花瓶都有一般人高,又怎搬得了這許多?

  便又往內摸去,徑至書房。

  朱貝戎又將房內蠟燭點了。

  蕭嬙在書桌上找了找,順手拿起一本書,循了開來,便搖頭晃腦的念道:「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嚇得朱貝戎和巴岱忙趴在地下。

  蕭嬙左看看,右看看,楞道:「怎麼啦!」

  巴岱爬起低聲叫道:「你想害死人?那有做賊的像你這樣?」

  朱貝戎也悄聲道:「好你個頭,還天涼好個秋?要是被抓了,到秋後結算,砍了頭,頭脖子可真是夠涼的啦。」

  蕭嬙嘟起嘴道:「人家晚上都有念書的習慣嘛。」

  朱貝戎和巴岱便道:「那你不會念小聲點!那麼大聲,不怕被人聽到。」

  蕭嬙道:「好嘛!」

  說著,她竟坐下來念書了。

  朱貝戎和巴岱互望一眼,這算甚麼?沒法度,她是馬子,打不得,二人只得分頭再找去。

  過了會,卻又聽得蕭嬙又越念越大聲了。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她念完後,還大喊一句:「可憐!」

  朱貝戎和巴岱也大叫道:「要被抓了,可就不知誰可憐了。」

  就聽得屋角有人像說夢話:「乖囡!去睡吧!免讀了,明天再打拚吧!」

  三人登時嚇得跑了出去。

  又到大廳,順手抄起一個古董花瓶,徑奔到屋外。

  朱貝戎喘了幾口氣,對蕭嬙道:「以後請先記得在家裡把書念過遍再出來。」卻見巴岱竟抱著一張椅子,便問道:「你偷椅子幹嘛?」

  巴岱望椅子看了一眼,臉一紅,小聲道:「我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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