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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翁如松謙遜之後,乘機相問:「姑娘被暗算瞬間,可有什麼覺察?」

  「真丟人死啦,人影未見,聲息未聞,僅僅嗅到一股淡淡檀香味,人便失去了知覺了。」

  「這可能是一種佛門功力。」

  翁如松嘴裡說著,心裡又自活躍起來,但因他未形之於色,小翠姊妹全未覺察。

  「現在想來,大俠的推斷頗有可能。」

  翁如松還是第一次被人稱作「大俠」,而且推崇他的,又是一個美麗的少女。

  他心裡在只覺得有些飄飄然。

  喜譽惡毀,人之常情,翁如松何能例外,也就因這一聲「大俠」,頓使他對這兩姊妹增加了少好感,在以後的歲月中,真幫了她們不少忙。

  「玉玦雖失,且喜人尚無恙,不知賢姊妹將作什麼打算?」

  「還想碰碰運氣。」這是小翠說的。

  「不,師父說,不論玉玦已否得手,都叫我們趕快回去!」

  小倩立刻更正乃妹提議,說出師命。

  「那麼我們只有暫回金陵了,大俠行止如何?」

  「尚有瑣事待理,須便道金華一行,容作後會了。」

  小倩似尚戀戀不捨,在乃妹催促下,只得和翁如松依依道別。

  翁如松果真穀去金華嗎?他現在那有這種閒情。

  依他推斷,奪走玉玦的,若梅的可能性不能說絕對沒有。

  如果真是若梅,閻王、惡判和其他的高手都在追蹤,他怎能不速去接應。

  即使並非若梅,師命所在,他也義不容辭,要把這個瑰寶奪了回來。

  第十五章

  在括蒼山中,一條荒涼的山道上,倒臥著一個痙攣的老人,已經人事不知,看上去,仿佛象一具屍首。

  西斜的月亮光線已呈昏黃,偶爾吹過一陣冷風,愈顯得景象可怖。

  山道上,這時又出現了另一個老人。

  這個老人頭頂上牛山濯濯,一根頭髮都找不刮,光得發亮,頷下也沒有鬍鬚,只有眉毛白而且長,長得將眼睛都蓋住了。

  還有一個特徵,前額特大,活像個老壽星。

  這個壽星似的老人,走到那個痙攣老人身前,略微檢查了一下,運指如飛,連點了胸前背後幾十處穴道,然後一陣推拿。

  隨聽骨骼連聲脆響。

  痙攣老人瞬又恢復原來高度,喝了一聲:「痛煞我了!」

  便目睜開眼來。

  「不要說話!」

  痙攣老人自是羅信,發覺被救,正要稱謝。

  禿頂老人適時提出警告,繼對羅信說道:「你現在仍未脫離險境,快告訴我,你練的是一種什麼功夫?以便施救。」

  「幽冥陰功。」

  「可有所本?」

  「有。」

  「根據什麼?」

  羅信深怕說了出來,真經不保,但如不說,又懼性命堪虞。

  他這一遲疑,沒有即時答覆。

  禿頂老人似已看透他的心意,微帶不悅的道:「信得過我,一個月內,帶著你的練功秘笈前往漢陽找我,過期你就不必來了。」

  隨說隨已站了起來。

  「恩公……」

  「記住!少說話,更忌再用真力與人搏鬥。」

  禿頂老人立刻截住羅信的話,提出嚴重警告,話完,竟自揚長走了。

  看似步履從容,其實走得很快,就在羅信微一猶豫之間,竟自走得沒有影兒。

  羅信本待把他喚住,據實相告,幽冥陰經就在自己身上,但是老人去勢甚快,那還來得及?

  方想站起身來,這才發覺四肢竟是酸軟無力。略一運息,只覺奇經八脈之間似有萬千蟲蟻遊走。

  這一嚇豈同小可!

  荒山寂寂,冷月淒迷,連想找個挽扶的人都辦不到。

  不要說,遇見分人准死沒活。

  就是毒蛇野獸,現在也無力自衛。

  總算他惡運未終,終於讓他勉強的掙扎著站了起來,一顛一僕,蹣跚走去。

  為了性命,連洞宮山都不敢回去,直接取道贛北,逕往漢陽,再頤不得爭奪玉玦了。

  然則玉玦究為何人得去?

  確實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得主本人。

  這個人又是誰?

  她便是困居山腹,學成佛陀心法,再曆江湖的翁若梅。

  她困處山腹,念念不忘的便是如何早日脫困,完成師命,然後與哥哥會合,找尋雙親。

  純潔的心靈中,除此之外,別無旁系。

  因此,用此極勤。

  她資質本佳,又服食過蟾丹朱果,更心無旁驚,靜如止水。

  幾方面一湊合,進境那還快?

  這一天,她剛自定中醒來,一眼便看到牆壁之上有了字跡。

  字跡既細且小,雖相隔丈遠,她已能看得清清楚楚。

  開頭是這麼寫的:「當發現此字跡時,佛陀心法已至小成地步,已可離去……」

  看到這裡,她高興得幾乎從薄團上跳了起來。

  但如何才能主了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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