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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群眾情緒非常激昂,認為老張把繩子丟下去,斷了下面的人的生路,實在不對。

  說好說歹,好不容易老張又把群眾激昂的情緒壓了下去,續又說道:「依我看,下面一定潛伏著極厲害的東西,不然下去兩人一獸,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群眾覺得老張所說的不無道理,已經不像先前地麼激昂。

  但還有人質問:「你又沒下去,怎麼知道下面會有惡毒的東西?」

  「我雖然沒有下去,但我敢說,我的猜測不會太差。

  那位姑娘下去時的身法,大家全都看到了,如我推測不錯,她一定還會武功。

  拋開那位姑娘不說,就是那頭小猴子有多麼靈活?

  還有二楞子,經常兩三個人都打不過他。

  何以這二人一獸也沒聽見掙扎?

  再說,那位姑娘和我無怨無仇,二楞子還跟我沾點親戚關係,我這麼做,究竟又為的是什麼?

  說老實話,各位鄉親都是我奉姑娘之命請來幫忙的,如果再有人下去上不來,叫我怎麼向各位家裡交代?

  諸位如果真想再下去,繩子又不是就這一條,還可以再買新的。

  諸位如果認為我的話言不由衷,沒有道理,我就跳給大家看。」

  這一番話情理俱到,群眾們再無話說,但如就此一走,又覺得對不起已經下去的人。

  「那麼我們怎麼辦呢?」

  一個平日和二楞子極為要好的漢子又說了話。

  「先看看那個小包裹是什麼東西?」

  「就你他媽的想著錢!」

  「別隨便罵人,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如果錢多,我們也可請一個有本事的,下去看看,也好放心。」

  「對,請一個保鏢的,如果真有惡物,也好就此除去,給下去的人報仇!」

  老張此時已經把小包裹打開,裡面是十幾張金葉子和兩顆珍珠。

  賣苦力的平常那裡見過這種東西,於是七言八語,又紛紛的議論起來。

  老張力排眾議,提出分配意見道:「兩顆珍珠,給二楞子的寡婦母親,金葉子留兩張請鏢師,其餘的變了錢大家分,怎麼樣?誰還有更好的辦法!」

  「好,好!就照老張的意思辦!」

  「為了公平無欺,請大家再推舉出兩人,和我一同去辦。」

  於是大家果又推舉出來兩個平日十分老成的人,會同老張辦理一切。

  老張又叮囑大家,先不要把二楞子的遭遇告訴他的母親,只說他被一個遠方商人帶走,兩顆珍珠就是留的安家費用。

  眾人自無異議。

  出得洞口,天已過午,這才知道在洞裡耽誤的時間已經不少。

  他們果真在南昌請了一個叫金刀陳勝的大鏢頭,下得深坑,探查一遍。

  結果,坑底什麼都沒有。

  下去的兩人一獸,就這樣神秘的失了蹤。

  江楓、二楞子和小白果真失蹤了嗎?

  沒有!

  他們的遭遇和翁若梅一樣,分從另外三個門戶,進了坑底秘洞。

  兩人一獸遇合各有不同,容後再作交代。

  抗下的秘洞只能渡得一個有緣的人便失去效用,是以陳勝再無發現。

  臘鼓頻催,年關密邇。

  一艘特製客船,風帆引滿,順風順水,自鄱陽湖口向下游駛去。

  船艙裡,相對坐著兩個人。

  靠著左舷的是一個老人,年約六旬,鬚髮已然花白,精神卻極健旺。

  在他對面的是一個書生模樣的少年,身著藍衫,神清骨秀,健逸超塵。

  藍衫少年乃甫別楚莊,再入江湖的翁如松。

  他在楚莊又住了一個多月,一身黑紫皺裂的皮膚方始脫盡。

  在這一個多月當中,他一面勤修自己的課業,一面觀察潤生的為人心性,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不放過。

  經過兩次試驗,和將近兩個月的揣摩,覺得火靈真經所戴的武學過於淩厲,愈發不敢輕易傳人。

  楚潤生和他的關係那麼密切,他也不肯徇私相許。

  這其間,他還有另一資質極好的人選在他的腦子裡盤旋著,揮拂不去。

  這個人選便是和他間關跋涉,帶他去蓮花山而又失去蹤跡的賈芸。

  他把賈芸和潤生暗中試一比較。

  論資質,兩個人都是上選。

  論性情,賈芸爽朗謙和,潤生倔強急躁。

  這也是他不肯急於轉傳潤生的一個原因。

  雖然如此,他還是把火靈掌五式先傳了楚潤生。

  他知道,這五式掌法雖極精奧,但如無火靈功相輔為用,威力則又大減。

  他雖期許賈芸,但賈芸已然失蹤,即或將來再能相遇,以他武功之高,是否亦如自己早已經有了師承,也還是一個重要問題。

  因此,他對楚潤生也還沒有完全決定捨棄,這就是他為什麼先將五式掌法先傳給楚潤生的用意。

  再者,他在楚莊住了兩個來月,即或將來決定賈芸,有了這五式掌法,也算酬謝楚氏父子的照拂之情了。

  病毒祛盡,楚賢還要留他多住幾天,過年再走。

  試想他有那麼許多的事,等著他去辦,他那裡還能住得下去。

  鄱陽漁隱聞超、不第書生李望,在這期間也都沒有走。

  他們沒有走的原因,固然是怕盧同去後,還有人再來,最主要的,還是要和翁如松多多接近。

  這兩個老人對於翁如松的武功,可說是推崇備至,病好之後,更驚奇他俊美的儀錶。

  翁如松也蓄意和他們推誠攀交。

  他明白自己未來的任務艱巨,能夠多結交一個正派人士,將來就多了一份助力。

  離開楚莊,翻陽漁隱聞超,又邀他到自己住的翠碧嶂小作盤桓,知道他要去金陵,便派遣專船專人相送。

  不第書生李望恰也有事東行,因此,兩個人便作了一路,相伴而行。

  和翁如松在艙中對坐的便是李望。

  李望不單是武功不俗,而且還是個飽學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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