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方英 > 霹靂金蟬 | 上頁 下頁
一一七


  白劍估計在大竹籃之中上升了六七十丈,停在一個比人大不了多少的石洞門口,走下大竹籃,跨入石門,便是一間石室。

  這時,石室之內除楊風柳外,還有一位年約四十左右的精壯大漢,大家都沒說話。

  只見那大漢的一雙眼睛,在麻袋上溜來溜去,一副著急之像。

  不久,那大麻子滿天星也上來了,看他也是滿面緊張之色,大概也是第一次登臨這神密的禁地。

  三人會齊,楊風柳要那大麻子滿天星留下一隻麻袋,一言不發,就帶著他們走出那石室,進入一條甬道之內。

  他們一直就在甬道之內盤旋,先後一共留下去四隻麻袋。當他們到達楊風柳所住的石室時,就只剩下楊風柳肩上的二隻麻袋了。

  楊風柳招呼一個漢子進來,向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那漢子神情頓時一肅,就要過來向白劍行禮。

  白劍搖手道:「此地耳目眾多,不用多禮了。」那漢子連聲應喏,退出房去。

  楊風柳又忙扛起那二隻麻袋,道:「屬下得去應付一下現在的黃總管……」

  白劍一揮手道:「你去吧!」

  楊風柳走出不久,那先退出去的漢子送進來一大桌酒菜,白劍也實在餓了,狼吞虎嚥飽食了一頓。

  不久,楊風柳笑吟吟地回來,道:「好了,屬下的事都辦完了,現在敬候旗主吩咐。」白劍先乾咳了一,然後若無其事地沉嗯了一下,道:「本人想先通盤瞭解一下,到處看看。」

  楊風柳點頭道:「遵命,屬下這就安排去,旗主也可乘這時休息一下。」白劍道:」你去安排吧,這裡不用你招呼了。」

  楊風柳退出去之後,白劍盤膝一坐,運功調息起來。

  那大麻子滿天星本想提出很多討好的建議,見白劍已坐息起來,不敢饒舌,只得也一旁打坐起來。

  白劍調息醒來,睜開雙目,只見楊風柳已垂手侍立在一旁,他向楊風柳站著的地方點頭笑了一笑,道:「一切都安排好了麼?」

  楊風柳道:「好了,旗主這就可去巡視了。」話聲頓了一下。訕仙一笑,接道:「不過還得委屈旗主暫充小狗子……」白劍一笑道:「理當如此,倒是你千萬不可與平日有異,以免被多心的人看出破綻。」

  楊風柳又躬身一禮道:「屬下先向旗主告罪,至時言語方面,如有粗暴之處,尚請旗主不要見怪。」白劍道:「你盡可照往常習慣行事就是。」

  於是一連三天,白劍以小狗子的身份送了九處地方的飯,見過不少意想不到的人,就是找不到回春聖手張彥春。

  不過,從這三天來的觀察,卻證實了武林一怪公孫醜所說何香芸「陳夫人」的那番話,一場武林浩劫,就在她一手操縱之下,即將掀起來了。

  這一點,使白劍又痛苦,又憤慨,又後悔,幾乎不能自己。原來,這鷹愁密洞乃是陳夫人轄下一大惡毒兵刃的暗器的製造所,分門別類,二三十種製品。

  這些惡毒兵刃暗器,制來幹什麼?不言可喻。

  剩下來只有三處地方。白劍沒有去過。

  一處是洞主笑面閻羅查洪的食廳。

  一處是瘋人窩。

  一處是狂人巢。

  這三處地方,都是令人談虎色變,誰也不願去的地方。因為洞主那裡如果送去的不合他的口味,第一個挨揍的就是送飯去的人。至於瘋人窩與狂人巢,那就十次有九次被他們戲弄得不亦樂乎,甚至,還會被打得遍體鱗傷。

  楊風柳也是一片好意,怕他前去受辱,總不願叫他送那三處地方的飯。

  白劍有白劍的目的,洞主不是物件,可以不去,那瘋人窩狂人巢是他最後的希望,他不能半途而廢,功虧一贅。

  白劍又不便露骨地問,那二處地方哪一處有新來的人,所以只有碰運氣地先去與瘋人打交道。

  楊風柳見白劍執意要去冒險,勸阻無效,只好遵命替他準備。

  白劍挑著菜飯來到所謂「瘋人窩」的洞室之前,此處果然與別處不同,第一,洞室門口有一道比手臂還粗的鐵欄關著,欄柵外面還守著八個身高體大的大力士。

  欄柵是由外向內開的,守欄柵的人,扛開一個小門,把白劍連人帶飯從那小門處塞了進去。

  白劍通過鐵欄柵,走完一條二丈多長的甬道,又拐了一個彎,迎面便有一陳包含有哭、笑、憤、罵的雜亂之聲傳來。

  白劍一皺眉頭,忽的一隻大手豈有抓得到他,但他現在是小狗子,那就非讓那大手抓個正著不可。

  白劍只覺肩頭一緊,隨著一聲狂笑,人已被提了起來,那人也不管他肩上挑的是飯菜,隨手就把他向一問大石室內甩去。

  大石室之內亂哄哄,有的人槍碰,有的人抓飯,他只覺腰眼一麻,敢情正碰在他腰眼穴上。

  白劍功力深厚,反應立生,一種護穴抗力,已自然而收,那甩他之人雖然用力頗大,幸好那桌子角乃是死物,非內勁指力可比,尚無力衝破他護穴抗力。

  所以,他的穴道雖被撞得一麻,人並未受制,只略為迷糊了一下,便完全清醒,當他正欲挺身而起之際……忽然全室陡地靜了下來,再無雜亂胡鬧之聲。

  白劍不覺一陳奇怪,同時,心中一動,索性伏地不動,故作昏迷,倒要看看這些瘋人究竟。

  他一面用眼角餘光,掃視目力能及之地,一面施展地聽之術,默察室中人的動靜,因此,他雖不能移動頭部,用目光完全收覽,但室中動靜,卻無不了然於胸。

  全室之中一共只有九個人,其中有八個人已各就各位坐好,僅由人動了為大家分配菜飯。

  秩序井然,有條不紊,哪裡俘是瘋人的行徑。

  自劍正百思不得其解,莫名其妙之際,忽聽正中座位上那人輕咳了一聲,道:「兄弟覺得這種胡鬧,實在太無聊了。」白劍聞聲大震,那不是回合聖個張彥春的後聲,心中激動得幾乎就要跳了起來。

  總算他還沉著,並未真地跳了起來,接著又有人道:「張兄,你不知道,這是上面的意思。」

  回吞聖手張彥春道:「上面什麼意思,我們在此辛辛苦苦。絞盡腦汁,為她工作,她難道竟不給我們一份情睜,整天叫我們裝瘋自擾,這是什麼意思,實令兄弟莫明其妙。

  那人又道:「據兄弟瞭解,這是一忡掩護措施。」回春聖手張彥忽然冷笑聲,過:「這秘澗之中,部長自己人,還要對付哪一個,」

  那人迫:「據上意,我們此間工作,除她本人與代們九人外,不得讓任何人知道,本侗之中雖然都是自己人,但也不能讓他們胡猜亂想。」回春聖手張彥春道:「這種吵吵鬧鬧的環境,兄弟無法工作,同時,兄弟也相信與我同感之人一定不在少數。」

  那人訕訕地一笑道:「但上意如此,我們也只有將就一些回春聖手張彥春冷呼一聲,道:「兄弟問你老兄,這個機構成立有多少年了?」那人道:「再過兒天,就整整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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