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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冷浩見這馳名江湖的神偷,出招遞掌時淩厲之處,竟然不在銅鐘道人之下,不由心頭大駭,手腕一翻,向外連封三掌。冷風颼颼,掌影如山,激蕩狂濤,呼嘯而去,分向令狐獨上中下三路掃到。獨指神令狐獨悶哼一聲,沉肘跨步,立掌跨步,立待施出全力,與他硬拚一招……可是,突然之間,獨指神眼神連變,勁力突失,被震得腳步踉蹌。一連退出五步。冷浩心頭一愕,立即遊身而進,沉肘亮腕,曲掌彈指颼颼勁氣,如同暴雨一般,淩空灑下。獨指神偷似乎還手乏力,一連三閃,又閃電般向左竄出五步。

  冷浩心知綠玉韋陀的關鍵,全系在他一人身上,自己雖然無力得此寶物,但銀須叟彭浩的生死之謎,卻不能不問個明白,當下大喝一聲,跟蹤急進,指顧間蹋出三腿,攻出五掌,最後一掌遞出之際,突然反皖急抓,五指如鉤,猛扣獨指神偷脈門……就在這幹鈞一發之際,突聞鐘聲叮噹.勁氣排空,銅鐘道人業已飛身撲到。獨指神偷就勢退出三步,冷浩側身出掌,與銅鐘道人相互搶攻三招。

  勁氣狂颶之中,但聞兩聲嗤連響,二人身形一分,各各飄退幾步。

  那乾刊五霸之一的銅鐘道人。衣袖上競被冷浩拽風劃並一條五寸來長和大口。夜風鼓動下,如同一面破旗……

  蒙面黑紗,也被銅鐘道人扯下,那具骷髏面具,在慘澹月色下見磷磷白骨,闊口撩牙,雙睛凹陷,厥關狀獰惡,令人心悸神搖,銅鐘道人雖然名列五霸,仍舊你詫一聲,身形複又向後退出兩步。

  獨指神偷令狐獨全身猛震,眼中奇光亂射,似乎包藏著一著難以捉摸的感情。

  冷浩知道銅鐘道人在側,自己若想迫使獨指神偷說出綠玉韋陀的下落,實在無法辦到,當下兩臂倏張,展開掩體披風,晨光熹微中但見一面金光四射的黑旗,快逾奔馬,往山下疾馳而去。

  朝陽撫慰荒林,濃露洗沐衰草……

  冷浩去遠了,但他那神秘行徑,卻在銅鐘遭人與獨指神愉的心頭,留下一抹吹不散的疑雲,解不開的死結…

  金鷹東南飛,穿雲撥教霧,披星戴月,半月時光,已越過了千里關山。

  這一日薄暮時公,晉城一家酒樓裡,來了個身著黑緞披風的少年,那張慘白的面容,看不到半點血色,兩隻深邃的眸子,更顯得寒意澈骨。他臨窗獨酌,目不旁視,不住價仰首沉吟,似乎有滿腹心事。

  華燈初上之時,少年突然取出一方紗巾,把面容全部罩住這種舉措,似乎大異常情,但少年仍舊行所無事地結帳起身,舉步……他酒足飯飽,銀錢已付,正欲舉步下樓,誰知腳步一拾,卻突地雙目連轉,又在原位上坐了下來。

  就在此時,樓梯響處,走上兩個人來。領前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壯漢,隨後跟著個五十上下的小老頭。小老頭滿臉皺紋,像是一塊乾薑,兩隻小眼,陰森森,滴溜溜,又奸又詐,又險又毒……少年眼神暴射,飛快地轉過來,但那雙寒意傲骨的眼神,卻又有意無意地向那小增長率頭掃視一遍。三杯下看起來,那大漢立即唾沫四飛地叫了起來:「劉老前輩,俺這次奉命前往少林……」小老頭沒等他把話說完,立即眼睛一瞪,那大漢倏然住口。

  少年雖然目拄窗外,但已暗地裡把這情形看得一清二白,頓時雙眼中露出一片不屑之色,緩緩地站起身形,下樓而去。

  夜幕低垂之際,那大漢與小老頭醉眼朦隴的離開了酒樓,在一陣嘰嘰喳喳地低語之後,分開了,而後消失在夜色之中。小老頭出南門,奔天井關,行蹤詭祟,隱隱藏藏可是,跟在他身後的一條黑影,兔起鶻落,形蹤飄忽更像是鬼魅一般。寒星寥落,夜風蕭蕭,靜寂無聲的曠野,突然傳來一陣冷笑。

  笑聲雖然短,但卻鋒利得像把刀,硬往人胃-節眼裡鑽,小老頭心神一顫,背脊上冷汗頗流而下,驚惶中一回頭……叼!他發出一聲喪魂魄的驚叫,如同喪家之大,在沉沉暗夜裡抱頭狂竄…可是他身形一動,立即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遇了回來,任他奔向何方.都見到了只猙獰可布怖的黑旗,在向他張牙舞爪,瞅瞅怪叫……小老頭膽落魂飛,雙足一軟,撲翻在地,氣喘吁吁地說道:「你……你是何方冤魂?我……我劉飛與你無怨無仇,你……」他語頗心跳,雖然言不盡意,卻已無法述說下去。

  那金光四射的黑旗寒意森森地露齒一笑:「劉大哥!你不認識小弟韓七了麼?」「你……你把我則甚?」

  「哼哼!當年潮海之中,追蹤八鬥書生的弱婦幼子,全是你一人主意,為何你明見我傷在莫愁仙子手下,反而撇下不管?」「韓賢弟!小兄……也……也是奉命差遺,你如有錄,怎不去找幫主?」「關山萬里,我知道幫主現在那裡?」

  「韓賢弟1幫主自稱血海轉輪王,難道還能離開血海地闕?」

  招魂幡冷哼一聲,繼續問道:「那麼八鬥書生呢?』,「八鬥書生……」

  話聲未落,暗夜中撣熬傳來一聲斷喝:「劉飛找死!」

  小老頭心頭猛震倏爾住白,兩條人影,由遠處飛縱而來。

  招魂幡是誰?當然就是那身著黑色寶衣的冷浩,也就是晉城樓上那怪異少年。他此時抬眼一掃,已看出來人正是血海地闕中的兩家令主,先到的是穿心骨爪樊江,接踵而來的則是那冷魂居士。

  二人一見冷浩那付打扮,頓時神情一怔,心旌搖播,可是,這兩入都是多少的老江湖,穿心白骨爪樊扛更是裝神弄鬼的能手。是以瞬息之間,複又恢復常態。樊江寒意澈骨地冷笑一聲,掉轉身形,大踏步逕向那小老頭劉飛走去。劉飛神情突變,看形權似乎比初見身著黑色寶衣的冷浩還要膽寒,嘴角扯動,似乎有所欲言……可是,穿心白骨爪示容他話聲出唇,便即反手一掌,劈了過去。

  慘號爆起『劉飛被劈出三丈開外,叭達一聲,倒地死去。

  穿心白骨爪行所先事地轉面微笑道:「閣下何人?』,「招魂幡!」

  「招魂幡?與天涯遊子冷浩有何關連?」

  「在下乃天涯遊子門下忠僕,此次現身江湖,為的是要替主人清償他一身未了恩怨!」穿心白骨爪目光陰沉地獰笑一聲:「你刺探血海秘密。也是如此麼?」「不錯!」

  「哈哈,冷浩對血海地-舊欠如山,雖死難屬,今天你就代償了吧!」身形微動,兩掌閃電攻出,上掃下擊,罩上冷浩前身七處大家。

  冷浩見穿心白骨爪一掌攻到,身如電轉風飄,以進為退,神奇莫測,的一轉,已經問到穿心白骨爪身後,輕笑一聲,五指倏揚……穿心白骨爪樊江一招落空,不由心神悸動,急切間肩頭一沉,向後踉蹌蹌疾退五步。冷魂居士見狀大駭,快步欺出八尺,指顧間向冷浩淩空拍出三掌。

  冷浩看也不看、反手一撥,強勁罡風隨掌揮出,如同錢塘江潮。排山倒海,呼號奔騰,把冷魂居士逼得向後連退三步。冷浩由鼻中冷笑一聲:「憑你這般身手,也敢向天涯遊子索償舊欠麼?」冷魂居土怒極,但他深知利害,還能把一腔怒火壓卞,不敢輕舉妄動,但穿心白骨爪樊江性乖戾,聞言憤火中燒,阜把那滿腔驚悸之情,拋到九霄雲處外,仰面怪笑一聲,向前猛跨三步,兩隻鬼爪一揚……未容他二次出招,冷魂居士已縱身攔到前面,穿心白骨爪一怔,冷魂居士忙向他連打手勢。

  冷浩見狀又是一聲冷笑:「用不到裝模做樣,若是不服,你兩人不防齊上!」

  冷魂居士奸狡無比地淡淡一笑:「閣下不必把自己看得太高,一捂聿勝,豈能決定強弱?」

  「你是否有意再試一次廣有掌斜舉左肩,話聲一落,猛地振腕拂出……

  招式初動,真力未落,冷魂居士突然出聲喝陰道;「且慢!」

  冷浩收掌大笑道:「怎樣?你是膽怯?」」笑話!冷魂居士怕過那個?」

  「好!那麼我讓你先攻三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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