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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第九章

  衣袂生風,冷笑突起,三條道裝入影,如同閃電穿雲。疾瀉而下。

  這三名老道俱是五十開外,手中各執一柄二尺來長,精光閃亮的鐵如意,為首一人,削額高顴,面如寒冰,落地後,一橫手中鐵如意,尖聲冷笑道:「冷浩,你認識貧道麼?」冷浩仰面一笑:「有話早說,在下沒有閒情與你談這些廢話!」「哼!你說話到也乾脆,貧道微塵子,特率師弟飄萍,逍遙,來向你清算師兄蜉蝣子那筆血債!」

  「哈哈,你最好再去打聽一下。蜉蝣老道究竟傷在何人手下?「「你是血海轉輪王的爪牙,江湖上人所共知,還值得貧道要聽麼。」

  這話實在是莫大的侮辱,冷浩陡地欺進兩步,喝道:「你聽誰說?」「就憑在括蒼山頭現出「血手令」那回事還不夠麼?」「哈哈,血海爪牙,你這班懵懵懂懂的東西,就算我是血海爪牙,我看你這筆血債如何討法?」「血債血還,還怕你賴得掉?」

  震耳風濤興起,鐵如意幻起三朵銀花,向冷浩胸前遞到。

  冷浩反手拍出一撐……

  突然,他發現那小老頭業已把握這千載一時之機,向荒山亂嶺中逃去。衡量輕重,頓時縮手抽刀,退後五步。

  泰山派的老道那能讓他離去,大喝一聲,飄萍子,逍遙子,兩柄鐵如意同時攻來。冷浩眼見小老頭投入一片亂峰之後,不由心中大急,匆忙間猛提丹田之氣,全力拍出三掌。但見狂風疾掠,勁氣如濤,泰山派三名老道分別被逼退數步,冷浩長嘯一聲,淩空撥起,施出那-古淩今的「飛龍九轉」身法這向亂山中趕去。他身形雖快,無奈起步太遲,眼見雜樹參天,濃蔭瀉地,小老頭如同驚弓之鳥,漏網之魚。那還有半點人影?找,非把他找到不可!

  他剛一舉步,突然耳畔傳來一陣歌聲,音韻不清,詞句難辨,就像是喝醉了酒,又像是說夢話……他情不自禁地朝向歌聲奔去,啊!這是一條山谷,谷中雖然懸岩如削,但卻風景如畫。可是,歌聲停止啦!隔不一會,歌聲第二次傳來,這一回豪放沉渾,簡直能裂金石,這是誰?難道是山野樵夫?啊!聽!

  三酉先生忒可憐,荒山無酒夢難成,饞涎恰似三江水,縈回婉轉出東峰。

  這幾句話念來滑稽突兀,把一個醉漢思飲,饞涎橫流的形像,形容得淋漓盡致,冷浩為之曬然失笑。

  可是,此人音浪鏗鏘。如鳴金石,分明是武林罕見高人,又不禁令他心頭大震。

  他略一觀望,已辨出歌聲自谷底傳來,當下雙臂一抖,就向那叢叢修竹中落去。

  就在他離開未久,谷口又撲進十多條人影,領先而行的,是泰山觀三個老道,稍後一人,是個手執鐵骨摺扇的精捍者史,老史身後是一群年歲不一。高矮參差的武林人物。

  那手執摺扇的老叟,進穀後唰的一聲,合擺了手中鐵扇,向手心一擊,說道:「微塵道兄,時間在無言的緊張中度過,終於,牧野神耕轉過頭來,向泰山派三名老道說道:「三位道兄,請為老朽掠陣,讓我再進去看看」!

  「師叔,你老人家……」

  說暗氖僑十來歲的大漢,言不盡意,眼中滿是企求之色,不用說,他是想勸阻牧野神耕不要進去?/p>

  不是嘛!這情形簡直太可怕了!

  可是,牧野神是東悔四友之一,武林中有名的人物,豈能說了不算?他果斷地一擺手,毅然掉過臉去,以一種慷慨趕義的心情,逕向石洞中走去。泰山觀四名老道互看一眼,立即下了個決斷,同時邁步,緊隨在牧野神耕之後向洞中走去。四條人影,懷著四顆跳蕩的心,四腔奔騰的熱血,慎重地前進。一步,兩步.三步……

  八步了!」洞外諸人,心情突然緊張起來。不約而同地睜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視著眼前的變化。篤!篤!四人腳步落在洞中石地,發出劃而沉重的響聲,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又向前移動兩步-下麵是第十一步,這一步剛剛舉起,牧野神耕陡然驚叫一聲……

  牧野神耕連第十一步剛剛舉起,突然驚叫一聲:「六神罡!」

  這四個字如同江翻海嘯,地塌天崩,泰山觀三名老道全都心神大震。未等定下神來,已覺一股熱浪襲到。練武之人,俱有一種潛在本能,當其遭逢危急之際,膛不到腦筋思考,自然會知道應該如何。牧野神耕右掌猛揚,泰山觀三名老道,幾乎也在同時紛紛出手。

  四人俱是武林知名之士.此時全力出手,威勢之強,可以想見。

  但覺四股內力。揉合成一道湧狂流翻騰呼嘯,卷土紛落,四條人影,如同斷線之鳶,由石洞中倒飛而回。牧野神耕與微塵子,落在洞外五步,逍遙子、飄萍子,功力稍遜一籌,競被震出八步開處。

  眾人隱住身形,正在面面相視,突聞洞中傳來一陣人聲:「這點小小罰戎,難道你還不服麼?」牧野神耕見狀極虔誠地說道:「田萇不敢!」

  「既稱不敢,怎還不滾?」

  此時鐵扇叟傷勢似已痊癒,由地上一躍而起道:「老前輩叱吒江湖,俠名素著,鐵扇叟秦舟一向極服,不過今天……」

  「哼!難道今天你還有話說?」

  鐵扇叟滿面俱是憤懣之色,高聲道:「秦舟在武學上與前輩相較,確如-海一栗,但骨鯁在喉,不得不說!」只要你說得有理,老朽自然還你公道!」

  洞中之人,想是武林中極負盛名的人物,眾人一聞此盲,俱為鐵扇叟暗捏一把冷扡.但鐵扇生性暴烈,此時似乎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聞言禾懼反笑道:「秦舟言語冒犯,傷而無怨,但以前輩聲望,竟對我終甫門下兩位弟子猝下殺手,豈不……」

  「什麼?斃在老夫掌下的是你終甫門中弟子?」

  「難道前輩現在才知道?」

  洞中沉默半晌,突然冷哼一聲:「秦舟,這兩人入你終南門下幾年?」

  「三年屍「可是帶藝從師?」

  「這似乎無關宏旨?」

  話音剛落,洞中突然爆起震耳拄笑,笑畢,冷哼-聲:「好一個無關宏旨。秦舟,假如我這又老眼不花,那兩個死東西當是千面人魔東方絕的爪牙。」

  要知那乾麵人魔東方絕,二十年前崛起武林,其功力雖在乾坤五霸之下,但陰險奸狡卻有過之,因其心黑獲得千面人魔之號,最令江湖人物談虎色變之處,還是他爪牙密佈,令人防不勝防。

  十年之前;傳說老魔召集其爪牙,在呂粱山聚會,被乾坤五霸中的窮神醉鬼發現,一場混戰之後,風消雲散,老魔與其爪牙從此絕跡江湖。現在終南門下,突然發現老魔的爪牙,怎不叫人大吃一驚,就連鐵扇受自己,也是惶然失色道:「前輩此話當冀?洞中傳出一聲怒喝道:「秦舟,難道你認為老夫透能騙你?」

  鐵扇叟神情一愕,忙道:「前輩一言九鼎,秦舟怎敢不信!」

  「不敢就滾,免得在此地叫我著了惹慶!」

  聲音隱含怒意,更有一種不可侵犯的威嚴。

  夜長夢多,只要冷浩調息歸元,情況就得截然不同,飛龍撣師那會不知此理是以他一言剛落,立即運足十成功力,向迦陀大師劈出兩掌。

  迦陀大師高宣一聲佛號,兩掌硬對而出。

  轟轟兩響,跡陀大師被他震得身形搖晃,大有相形見抽之勢。

  飛龍禪師冷笑一聲,眨眼間連攻七招,-沉聲怒喝道:「縱虎歸山,貽禍無窮,諸位還等待什麼?」

  大風禪師聞言身形一晃,疾向冷浩奔去。

  冷浩聞言心頭一凜,那尚未調理歸元的道血,文複倒串回雷府九宮之中。

  正在危急之際,牧野神耕突然飛身而出,把大風樣師去路攔阻,大風禪師神情一怔道:「田大俠……」

  牧野神耕臉色一寒:「事情未明之前,誰也不閃出手!」

  大風禪師冷笑-聲:「沒想到東海四友竟是虎頭蛇尾之人!」

  「我田萇寧可虎頭蛇尾,也不能恩怨不明,做出親痛仇快之事!」

  飛龍禪師連攻三招,抽空厲喝道:「請兩位師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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