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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冷浩四周一掃,沉聲遭:」黑衣閻羅冷傲秋,生性暴戾,本當重責,姑前在遺世山莊已遭薄,著即自毀兵刃,不准再進中原。他說時語意冷厲,面容肅穆,簡直就把那不可一世的魔頭看如無物。黑衣閻羅仰天怒笑,聲象震雷沉,緊咬牙根喝遭:「乳口小兒,你有多大能耐,膽敢濫發狂言?老夫這三尺金鉤,難道你認為行麼?」鉤隨聲進,銳嘯如學,七朵金花,當頭罩落。

  惜花公子見老魔揚有腕出鉤,果有點實學,心中暗暗叫好。

  孰料眨眼之間,只呼冷浩哼一聲,反腕一抖,綠浪進發,如同萬蜂出巢,直向那七朵金花湧去。鉤匕相觸,花卸蜂飛——黑衣閻羅急退五步,驚容畢露,手中金鉤,竟已斷去八寸。

  冷浩恍如不見,掉轉身形,向黃風真人緩行兩步,厲聲說道:「冷月坪之事即然有你一份還不自行了斷,還在等待什麼?」黃風真人驚怒交送,引吭狂嗥,左掌聯手三招,蠍尾鑽駭浪驚風,閃電攻出,隱隱約約,遙指胸頭五處大穴。

  他驚手黑衣閻羅一招挫敗,塌肩錯步,沉肘,立腕,左掌輕輕向外一推……身形快捷,腳步沉穩,這一推之勢,力能拔山找鼎,但見狂流暴湧,整風激蕩,把黃風真人震得雙肩搖晃,腳步踉蹌。這老道久經大難,雖慌不亂,腳步一沉已把蠍尾鑽去勢穩住,反手一帶,向下盤橫掃而來。

  可是,冷浩聰慧絕倫,這淬然一變,早在意中,翡翠匕借勢跟進,急削老道五指……不說是血軀,就是五根精鋼打就的鐵指,恐怕也難擋這翡翠寒七晶匕的鋒芒,眼看刀過指落,避巳不及,黃風道人心神悸動,膽落魄飄。孰料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冷浩突然背後風吼雷動,一剛猛絕倫的勁力,已知此人功力猶在黑衣閻羅之上,心頭一凜,那還顧得了再傷黃風真人,匆忙間上體半旋,反手劈出一掌。

  兩股真力一接。頓時霹厲交加,塵土飛揚。砂石亂飛。

  冷浩事出不意,竟被震退三步。

  滾滾灰塵中,那人似乎出未占到便宜,不過他身形一退,陡然刹住腳步,竟從那迷蒙灰抄二次撲來。但見黑影折晃,手臂疾掄,依稀看到一點綠影,逞向胸前打到。

  冷浩心頭震怒,手腕一翻,翡翠寒晶匕劃空生嘯,便向那點綠影劈卞。但聞叮噹一響,綠點中分二,那人身形疾射,如同長橋臥波,逕向墮落的綠點撈去……塵沙沙落,冷浩業已看清來人,正是那知蹤詭異的飛龍禪師,心中一動,閃電般劈出三掌。

  飛龍禪師頓罡風振衣,心知對方功力太高若不及早閃躲,恐怕一經擊中,就有性命之優,頓時真氣一提,上體疾昂,讓開三步。此時場中渚人,已看清那兩點綠影,正是傳誦武林的綠玉韋陀,不過已被一劈為二,相距三尺,落在冷浩與尺龍撣師之間。黃風冀人,黑衣閻羅,眼神中貪光畢露,只因大敵當前,不敢妄自動手而已。

  惜花公子在這些人中,雖然功力最弱,但也兩目亂轉,暗打主意準備待機而動。沉默半晌,冷浩目注飛龍撣師,微微冷笑道:「昨晚驚神寺中偷襲在下的,可是大師?」他知道這種猜測之言飛龍禪師一定不肯承認,誰知話音剛落,飛龍禪師竟若無其事哈哈一笑道:「貧僧那乃是一番悲天憫人之心,望小施主不要誤會才是廣冷浩劍眉一揚,怒容滿面,極其不屑地冷哼一聲:「在下見淺識薄,顧聞高論!」

  「驚神寺石鼓大師,名列五攝,功震籌宇,但卻七情未斷六戒未絕,十年前身墮情關,江湖上減卻無邊風雨,小師主設若掌斷三絲,他那時情關已破,殺戒全開,豈不又替平息已久的江湖,掀起了無限風波!」冷浩本對石鼓和尚的行徑,心存不疑,這一番言語,聽得他將信將疑,正待出言詳詢,驀聞沉雷乍起,勁風沾衣……飛龍禪師竟在他聽得出神之際,全力推出一掌。

  冷浩舉掌相折,已經遲了一步,身形一晃,竟被逼退六尺。

  冷浩哈哈一笑,直向那兩點綠影撲去。

  冷浩心知上當,搶奪,阻止,兩皆不及,眼著綠玉書陀,轉眼產就要複歸飛龍禪師之手……突然心頭一動,「九九玄功」功實右手中食二指,相隔八步,猛賂那斷為兩塊的綠玉韋陀掃。銳嘯劃空,兩點綠影飛起,淩空吹向惜花公子。

  良機當前,豈能坐視。惜花公子雙掌一探……

  但聽暴喝如雷,黑衣閻羅,黃風真人同時劈出一掌。

  惜花公子哎喲一聲,翻出八步,落地不起。

  黃風真人侯哈大笑.身形晃動,直向廊外逃去。

  飛龍禪師、黑衣閻羅,以及冷浩三人,全如驚虹暴起,緊追不捨。

  黃風真人的功力,當與黑衣閻羅在伯仲之間,較之飛龍禪師尚差一節,若與冷浩相比,那就有點膛乎其後。雖說他漂步在先,但怎比得那種曠古淩今的「飛龍九轉」身法。未出十丈。冷法已如泰山壓頂般當頭罩落。

  綠玉韋陀雖是武林異寶,但與性命相較,卻又迥然有雲泥之判,黃風真人已經教過冷浩的厲害,大駭之際,手掌疾揚,一線綠影,電射而出。冷浩身形疾墮,半段綠玉韋陀,立即招入掌心。

  黑衣閻羅與飛龍禪師眼見遲了一步,不約而同雙掌齊揚,拍出兩股排空激蕩的勁氣。冷浩早就料到此著。反身亮掌,橫受疾推,頓時疾浪翻天,罡風四旋。他出道以來,屢經戰陣,功力精進猶如長江大河,頗有一日千里之勢。這一掌把飛龍禪師震得以搖晃,黑衣閻甸更是連退三步,方才拿格站穩。綠柳搖晃,蒼松映日,寂莫荒山,蟬鳴四起-..…

  黃風真人知道情勢不利,早巳溜之大青,黑衣閻羅貪心未死.遠遠站在一旁,準備待機而動。飛龍禪師目注冷浩,沉聲說道:「位義之土,一介不苟,小施主的手中之物,怎不還給貧僧?」冷浩冷笑道:「物各有主,此乃楓林雙老之物,你既能從事偷天換日,騙之於前,我就不可槽之於後?」「小施主若再執迷不悟,可別怪貧僧無禮!」

  「綠玉韋陀現在此處,你無禮又當如何?」

  說笑間故意托起那半段綠玉韋陀,露出滿面不屑之容。

  誰知他目光與發地段綠玉韋陀剛一接觸,頓時驚訝出聲飛龍撣師趁機欺進,單掌一揚。連足十成真力,向那半截綠玉韋陀用力一招,便把它輕而易舉地擺人掌中。

  這一次冷浩不但沒有陰止,反而哈哈大笑道:「老禿!老禿!你費盡心機,弄一塊假貨,豈不叫人笑掉大牙麼?」飛龍禪師聞言一怔,等到命拿起那半段綠玉韋陀仔細一摸,也是滿面驚奇,出聲不得。就在冷浩朗笑聲中,飛龍禪師手腕一甩,只聽叮噹脆響,那傳言中堅逾精鋼的綠玉韋陀,竟被他摔得粉碎。

  武林中波話雲詭,冷浩確實沒料到,原來是一名戲言,不料飛龍禪師手中的綠五韋陀,竟然是個地道假貨。空山人去盡,他胸升起一層謎樣疑雲。

  少林僧人,並沒有用偷天換日的手法竊據綠玉韋陀,是則他們與銀叟之物,定是炎雷遺實無疑!可是,飛龍禪師既知真正的綠玉韋陀,已經交還楓林雙者,為何與穿雲燕較技之時,又故不作不敵呢?難道他真無問鼎之心?

  不!浮雲無心,何需出峋?他進驚雷寺,還不是為了「翡翠寒晶匕」。先前淬然出手,不更是想利用自己不意之際劈開綠玉韋陀嗎?

  不過,可疑之處則是他手中之物。是膺晶,又何必作此傻事呢?難道他不知手中之物是假?那麼,此物又是從何而來?

  霧樣迷團,無從索解,雖則他夫賦慧敏,遠異常人,也為這千頭萬緒,攪得徑渭難分。』-終於,他還是先決定長找到那神秘的白衣少女,追索綠玉韋陀事小,家園之變不可不在,身險石洞的赤焰殘掌,如何會突然出現,更是不可不聞。日影當頭,燥熱泛地,他正待舉步離去.驀地裡想起惜花公一念及此,立即大踏步返回廟內。

  山神廟破壁依舊,斷垣未改,空留滿地雜草,零星亂石,那還有惜花公子的蹤跡?他生性熱忱,想起自己在他負傷之際,未能及時救助,相反為了那冒牌的綠玉韋陀離他而去,不覺暗叫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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