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方英 > 飛越關山 | 上頁 下頁


  師兄弟倆人,一時怒在心裡,惡向膽邊生,同時喝一聲,用足全力,四掌齊向黑衣人擊到。

  只聽「碰」的一聲大響,灰塵橫飛,黑衣人仍然佇立不動。

  兩人大吃一驚,忽然黑衣人身形一閃,「將台」穴頓被來人點中,倒地昏絕。

  黑衣人取出一張白紙寫道:「聖者破例,饒爾不死,取耳示儆,速回崆峒告知爾師『紅魔生』,老夫三月之內,必登山拜見,以報前次鷹山厚賜。」

  最後題了「絕命聖者」四字,滿意的笑了一笑,把紙折好,放在桌上,一晃身飄出窗外不見了。

  次日清晨,客棧後房,匆匆走出兩個低頭面喪的中年漢子,他倆不知何時被人割去雙耳,雖用傷藥塗上,乃紅腫如故,索了馬匹,一躍身,跳上馬背,朝北方急馳而去。

  身穿黃衫,年青俊美的書生,朝那滾滾灰塵,賓士的兩騎看了一眼,喃喃自語道:「啊!開始了,『絕命聖者』四個字,又要再次出現在江湖之上了。」

  接著他冷笑兩聲,走進客棧,經過金玲房間時,見她正在收拾包袱,不由「咦」的一聲,金玲聞聲回頭,喜道:「大哥,小妹正想叫你,沒想你已起床了,咱們就走吧!」

  「為什麼就走?」越飛不由一愕。

  「報仇呀!你昨天不是答應要幫我嗎?」

  越飛這才明白,笑道:「瞧你,想到報仇,一天也待不得,大清早就要動身,真淘氣?」

  金玲嫣然一笑,催著越飛去收拾行李,越飛不願違背她的意思,忙加房逕自收拾去了。

  這天午響,河南「泰進」城來了二匹駿奇,坐著一雙青年男女,男的身穿黃衫,頭帶青巾,人如玉樹臨風,秀逸奪人,女的身穿青色緊身衣服,年約十七、八歲,峨眉蛋臉,美目倩笑,窈窕身材,不勝嬌柔。

  這兩人正是要往大雪山尋仇的越飛和金玲,他倆乘馬賓士了一整天,腹中已餓,找了家酒樓,在視窗旁找到了一個空桌坐下。

  越飛剛一坐下,忽聽身後傳來清脆的孩童聲音:「爺爺,你瞧,前面那位姑娘多美啊!姐姐,你平日老罵我鬼小子,這次你可遇到對手了。」

  接著,一聲銀鈴也似的聲音叱道:「小黑,你不要亂嚷好不?被人聽到了多不好意思,這裡又不是咱們家,怎麼這樣隨便?長大了還得了麼?爺爺,你也不管一管。」

  越飛忍不住一回頭,史見身後桌旁坐著三人,右邊一個老者,年近古稀,一身藍布大褂,福字臉,長眉鳳目,顏盼含威,正笑眯眯的瞧著他倆孫兒淘氣。左邊坐著一個十八、九歲千嬌百媚的姑娘,正在喝叱那亂嚷的小孩,小孩卻與他姐姐完全兩樣,小臉兒黑又略紅,靈活的眸子亂轉,一見就知他有一肚子鬼計,正與那少女吵得面紅耳赤。

  少女忽一抬頭,見有人瞧他,面一紅,柳眉一挑,頓時嗔態盡失,臉頰隱含紅暈,芳心如鹿在撞,暗忖道:「世上還有這般俊美男人!」

  在旁的小孩拍手笑道:「嘻嘻,姐姐臉紅了,這麼大的人也怕人家瞧,羞也不羞」,說罷小手直劃瞼兒。

  少女狠狠瞪他一眼,小孩伸了伸舌頭,扮了個鬼臉,只瞧得那老者呵呵大笑,半響才道:「黑兒不可胡鬧。」

  這可惱了冷眼旁的金玲,只見她,小嘴一撅,白了越飛一眼,把越飛攪得又是一怔。

  金玲道:「大哥!我們走吧。」

  越飛聞言忙站起身,朝那少女,微微一笑,便跟金玲下樓去了。

  越飛走後,他那翩翩風度,卻已深深印在少女心坎之上了。

  越飛與金玲乘騎,一路風馳電急般狂奔,不消五日,已經抵達大雪山脈。

  此時已入冬季,大雪山一片雪花,冷風嘯殺,高聳入雲的絕峰像一條亮晶的通天柱,直伸入雲,如被油漆粉刷過一般,通體雪白光亮,煞是美觀。

  越飛道:「玲妹妹,那『雪山野叟』的居處是否在這山峰之上?」

  金玲道:「師父曾說過:大雪山共分大小六支山峰,『雪山野叟』住在第二柱峰,适才咱們經過的那尖削入雲的山峰就是第一支,那第二峰,不就是這兒嗎?」

  越飛道:「既然玲妹妹這般說,大概不會錯吧!讓愚兄抱你上去,省些時間……」

  說罷一伸手將金玲纖腰摟住,猛一提氣,身形拔起八、九丈高,朝那凸出山石一點足,又升起七、八丈高。

  雪山第二支叫「冰潔峰」雖不甚高,但它那絕壁危崖卻是各山之冠,「雪山野叟」看中了這裡,居然在此築廬隱居。

  越飛輕功的確已達爐火純地步,不消片刻時光已達峰頂。

  「冰潔峰」山頂寬十丈餘,雲霧密佈冷風淒淒,片片霜雪,如同白晝,蒼松勁後,隨風搖晃,好一幅淒涼景象!

  越飛不由長嘯一聲,聲如龍吟,歷久不絕,震得對面山谷,猶如萬馬奔騰,隆隆不散。

  猛聽金玲一聲嬌叱,迎將上去,此時不遠處有一小黑點,疾如流星朝倆人停身之處,飛奔而來。

  金玲以為來者就是「雪山野叟」,拔劍迎上,那黑點愈來愈大,刹那間完全現身,卻是一雙全身金色長毛垂地,尖頭寬頰,金睛似火,血盆大口,兩隻獠牙伸出嘴外,像雙大猿猴的怪獸。

  原來這雙神獸乃是雪山異種,名叫冰狒,力大無窮,兩瓜更是堅韌,不畏寶刀,威猛無比。

  冰狒怒吼一聲,朝金玲猛撲過來,金玲見它撲來,閃開丈餘,神狒一個收步不及,兩瓜猛插進她身後的崖石之中,那硬如鐵石的花崗岩,竟被他插的手抓盡入。

  金玲暗自驚心,忖道:「這怪獸怎如此利害!」

  暗蓄真力,兩眸緊注神狒.只要它一動手,就發招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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