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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希雲禪師與玄通道長,都是實事求是的人,不能空口慰藉李中元,兩人心中都有著無比的難過與不安,長籲短歎,鎖眉無計。

  李中元一笑,讓氣氛輕鬆了下來,道:「于婆婆的事,我們不再談,倒是這副腳鐐手銬,對我妨礙太大,兩位派中,可曾帶得有什麼無堅不摧的寶刃,幫我把這副勞什子除去,就是真被于婆婆找到了,晚輩也可和她—拼,鹿死誰手,也還不一定啦!」

  希雲禪師舒眉一笑道:「真是,檀樾不提起寶刃之事,老衲真急糊塗了,昭雲師兄隨身就有一把寒犀刃,鋒銳異常,任何寶刀寶劍難以劈開之物,那寒犀寶刃只需輕輕一劃,立可應手而開,老衲這就去替檀樾取來應用。」說著,轉身便待離去。

  李中元忽然喝聲道:「老前輩請慢行一步。」

  希雲禪師原已舉步而行,聞聲之下,一頓身形道:「李檀樾,還有什麼話?」

  李中元道:「為了預防于婆婆干擾,請歸告令師兄昭雲撣師準備就緒之後,請即提前發動。」

  希雲禪師點頭道:「檀樾所見甚是,貧憎亦有同感。」

  李中元道:「此外老前輩取寒犀刃回來時,如果晚輩因故他往,晚輩就留下這種記號,請老前輩隨這記號找來。」

  他一面說,一面在樹身上畫了一個記號,隨之又揮手把那記號毀去。

  希雲禪師與玄通道長點頭一禮,轉身告辭而去。

  龍玲玲掠目打量了四周一下道:「這裡實在不宜久留,大哥,小妹另有—處藏身之處,你留個記號給他們,我們就此去吧……」

  忽聽李景璐大聲叫道:「玲姐,小心背後!」

  龍玲玲聞聲一震。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貌似三十多歲的美婦人,正向他們身後掩來。

  龍玲玲脫口驚呼了一聲:「師父!」人便惶驚地行禮下去。

  龍玲玲一低頭,那美婦人忽然—抬手向龍玲玲頭後「對口穴」拍去。

  龍玲玲似是毫無所覺,也許她已發覺了,但不願避讓,依然施禮如故。

  旁邊可看得李中元心中一火,暗忖道:「這算是什麼師父,那有向自己徒兒暗中出手之理。」

  他念動如飛,心中一火,口中冷笑了一聲,身形微動之下,右手已是一探而出,向龍玲玲師父手腕之處抓去。

  李中元因鑒於那美婦人乃是龍玲玲師父,料必身手不凡,所以出手之下,便是絕學,勁力襲人,其快如風。

  龍玲玲的師父悚然—驚,晃肩收手,一退五步,叱喝一聲,道:「你是什麼人?敢是討死!」

  龍玲玲一抬頭,橫身阻在李中元身前,叫了一聲,道「大哥,不得無禮,她老人家是小妹恩師。」

  李中元何嘗不知她是龍玲玲師父,只是氣她不過,所以略顯顏色,因此,也見好就收,雙拳一抱,道:「晚輩李中元,見過老前輩。」

  龍玲玲師父上下一打量李中元,只見他身上還戴得有手銬腳鐐,寒森森的面色,陡然一舒,語氣和悅地道:「玲兒,原來你已經把他弄到手了。」

  龍玲玲面色一苦,暗中向李中元使了一個眼色,欠身道:「是,師父,你老人家怎樣也來了?」

  龍玲玲師父道:「你既然把李中元弄到了手,那為師是錯怪你了。」

  龍玲玲道:「李郎與徒兒,已是心心相印,互結鴛盟,李郎因不識師父,冒犯之處,有請師父寬恕。」

  龍玲玲師父一笑道:「不知者不罪,何怪之有。」

  話聲頓了一頓,搖了一搖頭道:「這裡的一片心血,算是白費了,少林武當人多勢大,已經勝算在握,我們犯不著替人出頭,趁早離開這裡好了。「

  龍玲玲大急,說道;「師父,請再等一等!」

  龍玲玲師父臉色微微一變道:「等什麼?」

  龍玲玲心急出口,未加思索,現在被師父一問之下,卻有難於說明之苦,同時,她在師父面前因久處積威之下,一切聰明才智,應變之能,都大大的受了影響,一時之間竟被問得答不上話來。

  李中元很了然龍玲玲心意,知道龍玲玲是顧念師徒之情,不願彼此之間就此決裂,想採取和緩的方式,利用機會,再擺脫她師父的控制。

  李中元暗暗思量,忖道:「好在我已經與希雲禪師約定暗號,就隨她去,也沒有多大關係,只要留下暗號,料想希雲禪師定能找來,那時解除身上鎖鏈之後,再見機行事不遲。

  此念一決,李中元便接口道:」玲妹的意思是想等晚輩另外—位同伴,我看等不等他,都沒關係……」

  龍玲玲師父截口道:「那就不用等他了。」轉身舉步,向前走山去。

  李中元與龍玲玲交目示意,李中元走在中間,龍玲玲走在最後,隨在龍玲玲師父身後而行。

  龍玲玲師父現身之後,根本就沒有多望李景璐一眼,她為人也是聰明透頂,你不提她,她就不跟去,不待龍玲玲與李中元示意,她已是身子一伏躲到草叢中去。

  龍玲玲師父對「困龍愁」內地理顯然瞭若指掌,帶著他們竟然奔向了李中元他們來時的方向。

  李中元心中暗暗著急,生怕碰上來找他的于婆婆,可是,又無法向龍玲玲師父實話實說。事情也就真巧,李中元怕見到于婆婆,于婆婆卻偏和他們迎個正著。

  雙方身形都快,也都輕異略常,等到彼此發現對方有了來人,已是避讓不及,只覺迎面一陣疾風撲到,于婆婆帶領著她的徒弟秋霞,已攔住子他們去路。

  于婆婆手中橫著一枝鳩頭杖,望著龍玲玲的師父一聲冷笑,道:「原來,又是你在搗我老婆子的鬼。」

  她因見李中元走在她身後,心念一動,便認為是龍玲玲的師父在搗她的鬼。

  聽于婆婆的口氣,她們不但是認識,顯然彼此之間還有著不少舊怨。

  龍玲玲師父見了于婆婆心中一震,暗叫了一聲:「麻煩來了。」

  可是,她在自己徒弟與李中元之前,卻不甘示弱,也是一聲冷笑道:「于婆婆,誰又招惹你了,你說話可要張開眼睛.別人怕你橫強不講理,老身可不在乎你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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