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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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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建中道:「報雪令尊不共戴天之仇。」 戴珍珠身軀猛然一震,問道:「你說什麼?」 丁建中道:「難道你不想報仇了?」 戴珍珠問道:「你已經知道殺害先父的仇人是誰了?」 丁建中道:「殺害令尊和殺害我義父,雖然前後相距了十八年之久,但幕後主使的人是一個。」 戴珍珠道:「一統門?」 丁建中道:「不錯,一統門的名稱,在下雖然最近才從羅姑娘口中獲得,在這以前,此一神秘門派,在下已經注意他們很久了。」 戴珍珠道:「你有證據?」 丁建中道:「目前只是從種種跡象推斷,如果已有證據,我早就把他們一統門的人,劍劍誅絕了。」 戴珍珠道:「你到終南來,就是追查他們行跡來的了?」 丁建中道:「這倒不是,在下是向終南派求取一片朱果葉來的。」 戴珍珠道:「你把查到的蛛絲馬跡,說給我聽聽,好麼?」 丁建中本來已經翻開「天香秘笈」,這就重又蓋上,說道:「賢妻心切父仇,我就先把已經知道的,先說給你聽了。」 當下就把自己已經歷之事,簡扼的說了一遍。 戴珍珠道:「原來還有這許多事故,照你說來,當年除了義父八手仙猿常大俠(常千里)之外,和他一起遇害的還有華山流雲劍客,(孫景陽)終南虯髯劍客,(杜飛鵬)和岐山姬家的孟女俠(孟素蘭,即姬青青之母)等人,都是一統門主謀的了。」 丁建中道:「事情只不過初有眉目,究竟這幕後主使人是誰?目前還不敢確定。」 戴珍珠忽哦了一聲,問道:「對了,爹說據最後說出那幕後主使人的兩句話,就被人暗下毒手,他老人家和你說的,究竟是那兩句話?」 丁建中道:「令尊為了想摸清此人底細,花過不少心血最後終於給他找到一個知道此人底細的人,可惜他當時已是傷勢極重,只說了兩句話,那是:『三五始佳、七九為尊』。」 戴珍珠低低的唸道:「三五始佳、七九為尊。」 丁建中道:「令尊見多識廣,尚且一直沒有猜得出來,在下就更想不出來了?」 戴珍珠白了他一眼,輕嗔道:「你一口一個令尊的,我此身已侍君子,我爹該是你什麼人了?」 丁建中忙道:「是、是,我該稱岳父大人,泰山老丈人,這總夠了?」 戴珍珠幽幽的道:「我爹只有我一個女兒,你總是半子……」她粉臉微酡,不覺低下頭去。 丁建中道:「賢妻只管放心,如今我義父的仇人,和岳父的仇人,已是二而一,一而二了,我必手刃此獠,以慰兩位老人家在天之靈。」 戴珍珠道:「謝謝你,但我要親手把他碎屍萬段。」 丁建中笑道:「好、好,咱們合籍雙修,練成玄功,咱們兩人一起動手就是了。」 戴珍珠道:「是啊,你快看了,秘笈上有沒有記載寢宮通路,咱們把四香找進來,就在這裏練功好了,等練好了再出去不遲。」 丁建中再次翻開秘笈,第一頁上面寫著:「三陽玄功」,有幾個趺坐的姿勢,身上穴道,也都有朱筆畫的細圈,每一個坐姿下面,都有細字注解,上面還有硃字眉批。 第二頁則是「三陰玄功」,同樣有幾個趺坐的姿勢,身上穴道,也都有朱圈和注解。 丁建中仔細一看,才知道秘笈上所載「三陽玄功」是男子練的,「三陰玄功」是女子練的,而且兩人必須是夫妻,才能練習。 因為在練習之時,兩人相對趺坐,而且身上只能穿極少,極薄的衣衫,一個在運功之時,對面的人,須以本身功力,點度練功人身上三十六處大穴,練功之人必須把一口真氣,隨著運行到對方所點穴道之處。 這樣互相交替,一個練功,一個點穴,男的練「三陽玄功」,女的以「三陰真氣」替他點度全身穴道,女的練「三陰玄功」時,男的也以「三陽真氣」替她點度全身穴道,以收陰陽交泰之功。 這樣的練功方法,在練功之時,手指幾乎摸觸到對方全身,不是夫妻當然不能練習,無怪天香仙子遺柬上有「合籍雙修」之言了。 再看下去,則是四十九式「霓裳扇舞」,每一式都有詳盡的圖解,丁建中隨手翻過。 最後三頁,有一頁是專述天香仙子的源流的,凡是得到「天香秘笈」之人,則為天香傳人,書上還載了一張秘方,照方配製成散,服後體有異香,對敵之時,可以懾敵。 後面兩頁,專述天香宮闕的機關埋伏,丁建中自然逐句細讀,看得極為仔細,但一直看到最後,只有離開宮闕時,應如何關閉洞府,依然沒有如何開啟寢宮門戶的說明。 其中和開啟寢宮有關的文字,只有三句:「功行圓滿之日,悟徹玄機,即可離此而去。」 但也含糊其詞,想不出所以然來。 ▼第二十四章 戴珍珠在他靜心翻閱秘笈之時,也拉開妝臺抽屜,發現抽屜中有三個色彩不同大小各異的玉瓶。 一個有拳頭大小的玉瓶,色呈古黃,雕成葫蘆形,中間刻著「辟穀丹」三個古篆。 一個是長約二寸,大如龍眼的圓瓶,色呈胭脂,紅得十分鮮艷,瓶中刻著「天香散」,另有一行細字,寫著:「早晚以指甲挑服少許」,戴珍珠沒有仔細閱讀秘笈,不知是什麼藥散? 再看另外一個玉瓶,則是祖母綠的扁瓶,只有大拇指那麼大小,中間刻的字,比蠅頭還細,上首刻著:「天香祛毒丹」。 另有四五行細字,刻著:「專解穿腸、沾衣、無形等天下至奇之毒」和祛毒丹的服法、禁忌等等。 戴珍珠喜道:「丁郎,你快來看,這瓶『祛毒丹』能治沾衣毒,你不是說姜大俠中了沾衣毒麼,現在有解藥了。」說著隨手把玉瓶遞了過去。 戴珍珠再打開第兩個抽屜中間放著兩柄白玉的摺扇,和一柄連鞘匕首,另有一張桃花箋,寫著:「此扇係予隨身之物,不懼利器,紫玉匕本有一雙,可以斷金截鐵,惜昔年已失落其一,予曾遍訪天下,均未得見,汝宜珍之。」 戴珍珠大喜過望,說道:「我正失落了一柄扇子,心裏懊喪死了,原來天香仙子另有兩柄玉扇呢!」 丁建中道:「那兩柄只是天香仙子指引你找到這裏來的信物罷了,天香仙子自然另有隨身之物。」 戴珍珠伸手拿起紫玉匕首,連刀鞘都是用紫玉做成,雕刻精細,但入手極輕,緩緩抽出玉匕,但見刀鋒極薄,晶瑩奪目,紫氣氤氳,不覺偏著頭,奇道:「丁郎,紫玉匕首能斷金截鐵麼?」 丁建中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天香仙子珍藏之物,自然是天府奇珍,也許這是玉之精華,也說不定。」 說到這裏,突然他想起那天東天王戴天行述說在蒙山南麓,襲擊義父等四人,曾聽佩劍少婦(孟素蘭姬青青之母)說過一句話:「這是漢代之物,絕無可疑。」一件玉器,要使義父等四人,集會蒙山,自然不是等閒之物。 為了一件玉器,要使城隍爺(即幕後主使人)心生覬覦,要把四個名重一時的高手除掉,這件玉器,就更非尋常之物了! 丁建中想到這裏,不覺唔了一聲,說道:「不錯,準是另一柄玉匕無疑!」 戴珍珠看他自言自語的說著,不覺睜大眼睛,問道:「丁郎,你說什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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