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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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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事關重大,務必先破去火藥,後面的人,才能順利通過,因此決定仍由楊文華和何天香先行,沈少川,陸少遊隨後接應,其餘的人都暫時留在此地,聽候消息。 小琪兒道:「楊大哥,你都不讓我去,等在這裡,有什麼意思?」 楊文華知她好動,除了自己,沒有人管得住她,這便點點頭道:「也好,你跟咱們去,等我破去火藥之後,你倒確實有一件事可做。」 「楊大哥要派我什麼差事呢?」 「咱們等過了第二號橋,後面的人還不知道,由你擔任傳遞消息。」 「好吧,我雖然來回多跑一趟,總比呆在這裡好多了。」 金萍雖然也想跟楊文華同去,只是不好意思開口。 「好了,這裡七個人,也一起交給金嬤嬤了。」楊文華說。 說到這裡,朝何天香,陸少遊,小琪兒四人一揮手道:「咱們走吧!」 一行五人,由何天香領路,沿途果然十分險峻,峭壁千仞之間,只有一條羊腸小徑,蜿曲而行。 這五人雖有一身武功,但時在黑夜,除了楊文華目能夜視,何天香是走慣的熟路,其餘三人,還是步步留神,行得十分吃力。 這樣走了七八裡路,盤過一山腳,走在前面的何天香忽然腳下一停,轉過身來,壓低聲音說道:「前面再有半裡光景,就是第一號橋了,副門主三位,且在此暫停,容屬下和門主先過去了再說。」 沈少川等三人,依言停住,各自找了一塊山石坐下。 何天香伸手入懷,取出一張面具,塞到楊文華手裡,低聲道:「門主把面具戴上了,咱們此行,只許成功,不能失敗,萬一門主給他們認出來,那就麻煩了。」 楊文華點點頭,接過面具,正待往臉上戴。 何天香道:「你會戴嗎?」 「我從前也戴過。」 說完,把面具在臉上戴好,又用手掌輕輕撫平。 「好,那就走吧!」 兩人剛走出一箭來路,突聽前面有人沉喝一聲,道:「什麼人?還不站住!」 何天香聽得不禁一怔,輕咦一聲道:「來的可真是戴護法麼?」 那人呵呵一笑道:「莫非是何使者,你耳朵真行,一下就聽出兄弟來了。」 何天香趕緊回身朝楊文華低聲道:「來的是鑽天鼠戴鴻翔,此人輕功極高,不可讓他逃走了。」 楊文華點點頭。 何天香道:「戴兄要出去麼?」 「兄弟不是要出去,是奉命一路巡查來的,不想在半途裡會遇上何使者。」 說話之時,雙方愈走愈近,楊文華已可看到對面來的是一個矮小老者。 何天香自然也看到了,問道:「戴兄只有一個人麼?」 這時戴鴻翔也發現何天香身後還跟著一個人,他總究老江湖了,雙方相距還有四丈遠,他腳下一停,說道:「何使者不是奉派在洪澤湖船幫中麼,怎麼一個人趕回來了,你後面這個人是誰?」 「船幫出了事,已經被折花門聯合各大門派挑了,這位是船幫的裘少幫主……」 楊文華心頭暗暗道:「何天香果然是為人機警,此時只有說自己是船幫的裘少幫主了,最為恰當了。」 哪知戴鴻翔沒待她說完,就截了她的話頭,連連搖手道:「不成,不成,何使者快帶這位裘少幫主到第一關稍住幾日,教主有諭,近日不准外人進入總壇。」 「戴護法這話可不對了,人家裘少幫主為了咱們,船幫被折花門挑了,和咱們同仇敵愾,才投到咱們來的,是我答乙池引見教主,歸投本教,怎好教人到關上暫住?既是教主的金諭,戴護法作不了主,教主面前,自有我何天香擔待。」 「何使者大概還不知道?這可不是兄弟有意跟這位裘少幫主過不去,你看,這是教主今晚才下的金諭,任何人不得教主批准,不許進入總壇,你何使者自然例外,但這……」 在他說話之時,已從懷裡掏出—方金牌,伸手朝何天香送來。 何天香沒待他說完,迅速地伸出手去,已從他手中把金牌取了過來,說道:「你給我看。」 她接過金牌,低頭看了一眼,忽然嬌笑一聲道:「教中金令倒不假,但戴兄可知這位裘少幫主是誰麼?」 戴鴻翔老江湖了,聽出何天香口氣不太對勁,目光一注,急急問道:「他是……」 楊文華早已身形一晃,從何天香身邊閃出,接口笑道:「在下是折花門主楊文華。」 話聲出口,人已到了戴鴻翔面前,一指朝他點出。 戴鴻翔確也不含糊,眼看楊文華身形一動,他已及時往後倒縱出去。 但你快,楊文華出手更快,一縷指風,已經「噗」的一聲擊中戴鴻翔的要穴,已縱出去的人,一個筋斗,往後跌坐下去。 何天香看得暗暗驚懍,鑽天飛鼠不但為人機警,一身輕功,千面教中無人能出其右,但楊門主卻比他更快,一照面就把他制住了! 一面把手中金牌朝楊文華一揚,嬌笑道:「真該謝謝他,給咱們送來了這面金牌。」 「這是教主的金牌,一定很管用了。」 「那當然!」何天香嬌媚一笑道:「這一路上,保你通行無阻。」 「這又是你一件大功。」 何天香看了他一眼,幽幽地道:「我不要什麼大功,只要……只要……永遠……能當門主…—名屬下,也就夠了。」 楊文華當然聽得出來,他這「永遠」二字底下的話,是以後改口的,他只得裝作沒聽出來,含笑道:「謝謝你。」 「這位戴鴻翔還是昔年老教主手下的八大護法之一,一生作惡多端,咱們另有要事,不能耽擱,你不用對他客氣了。」 「他中了我一記『三級指」功力已廢,讓他留在這裡,也不要緊了。」 「門主已廢了他武功麼?賤妾當真白練了多年武功,竟然一點也看不出來。」 「他是被我點『三極指』中經穴,等穴道一解,真氣也隨著盡泄,目前自然還看不出來了。」 何天香催道:「咱們那就快些走吧!」當先舉步前行過去。 半裡路程,自然轉跟即至,這第一號橋,是在兩座峻嶺之間,中間隔著一道深澗,相距足有十丈來寬,橋是用竹子捆紮而成,另有兩條粗索,通向對岸崖頂,一望而知對崖石崖上一定有人看守,可以把竹橋拉起,只要拉起竹橋,這邊的人,就插翅難渡了。 何天香當先舉步朝竹橋走去,楊文華立即跟上前去,只聽頭頂上石崖上有人粗聲喝道:「過橋來的是什麼人?」 「三使者。」 那上面只有一二名守橋的人,是以何天香說出三使者之後,那人就不敢多問了。 兩人經過竹橋,踏上對岸,依然是一條崎嶇難行的逼窄山徑,如今知道了自己走在埋有火藥的險徑上,心裡總是覺得有些懍懍不安。 這條路並不太長,只有一裡光景,前面又有—處斷崖,相距約莫有八九丈光景,上面也搭架了一條竹橋,這條竹橋同樣有兩根粗索,通向對崖山頂。千面教果然設想得十分周到,石門設閘,已是一夫當關,萬夫莫入,這條山徑上,又因天然形勢,利用斷崖,也搭建竹橋,過了一橋又是一橋,每座橋,都是由對岸控制,一旦發現有敵人深入,只須拉起竹橋,武功最高的人,也無法飛渡過去。 何天香,楊文華一前一後踏上了第二號橋,前面山頂果然又有人高聲喝道:「過橋來的是什麼人?」 「我是三使者,你們去叫但壽朋來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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