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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她身形一動,小紅如響斯應,刷的一劍,灑出一片劍光追擊過來。

  這一招,席小蓉心裡早有準備,身形堪堪閃出,立即轉過身去,長劍斜劃而出。

  但聽「嗒」的一聲,小紅青芒一閃,立把她削出的長劍截為兩段!

  差幸阮天華也在此時振腕一指點住小紅穴道,若是慢上半步,席小蓉閃躲不及非傷在她的劍下不可!

  (席小蓉不知小紅手上是一柄削鐵利器,她斜削而出的長劍是去封擋小紅灑出的一片劍光的,劍被削斷,就是沒有擋開了,她既來不及躲閃,豈不要傷在小紅劍下了?)

  席小蓉長劍被削斷,心頭方自一驚,只聽阮天華笑道:「好了,總算把她制住了!」

  他看到席小蓉手上只剩了半截斷劍,不覺歉然道:「真抱歉,方才我忘了告訴你,她手上的賽莫邪是一把斬金斷鐵的利器,你沒受傷吧?」

  席小蓉擲去手中斷劍,朝他甜甜一笑道:「還好,你出手很快,不然我這條手腕只怕保不住了!」

  阮天華柔聲道:「只要你不受傷就好。」

  鐵若華很快走了過來,說道:「阮大哥,她是不是小紅姐姐?」

  阮天華道:「不是她還會是誰?」

  伸手一把撕開了小紅的蒙臉黑布,只見小紅霎著眼睛,一臉俱是茫然之色。

  阮天華焦急的道:「她被迷失了神志,這該怎麼辦?」

  席小蓉道:「她中的是『練功散』,只有夏非幻才有解藥……」阮天華一個轉身,說道:「夏非幻已被桑婆婆圈入在杖勢之中,我去……」

  席小蓉叫道:「阮大哥慢點……」

  阮天華身發如風,一下朝桑鳩婆、夏非幻的杖影劍光之中閃了進去,口中喝道:「桑婆婆,把她交給晚輩吧!」

  聲到人到,一道青虹朝夏非幻劍光上撩去。他心急救人這一招「紫雲出岫」,劍氣進發,但聽「嗒」的一聲,從夏非幻的一片劍光中橫掃而過,立把對方長劍截斷。

  夏非幻和桑鳩婆激戰了四五十招,依然分不出高下來,此時但覺眼前青虹大亮,一下就削斷了自己的長劍,心頭方自一怔。

  定睛看去,阮天華不知何時已站在自己面前,相距不過數尺,這一機會豈肯錯過?一言不發,左手朝前印來。

  阮天華堪堪削斷對方長劍,看她一隻手掌五指左右晃動,印到胸前,也立即左手一伸,朝前迎出。

  席小蓉看得吃了一驚,急忙叫道:「阮大哥接不得!

  她自然知道」玄陰九轉掌」專震敵人內腑,就是功力相等的人,同樣會被九轉掌的柔勁所傷!

  ▼第二十三章 四路追蹤

  這真是說時遲,那時快,席小唇雙足一點,如飛掠到,兩人手掌已經接掌,但聽『拍』的一聲,夏非幻一個人被震得登登的連退了五步之多,再也站不住,砰然跌坐下去。

  席小蓉驚容未定,搶到阮天華身邊,急急問道:「阮大哥,你沒事吧?」

  阮天華微微一笑道:「你看我有沒有事?」

  桑鴆婆早已一下欺到夏非幻身邊,手中鳩頭杖一落,壓在夏非幻的胸口,喝道:「夏非幻,你再動一動,老婆子杖勢一落,你就沒命了。」

  這時阮天華,席小蓉、鐵若華三人,都已走了過來。

  夏非幻張嘴噴出一口鮮血,抬眼望了阮天華一眼,慘然笑道:「小畜生,我會傷在你的手裡,你居然……比你爹強得太多了……這樣也好,我……這教主原無多大用處,活著也……不過是……個……傀儡……」

  桑鳩婆看她傷得極重,不覺把壓在她胸口的鳩頭杖輕輕提起,問道:「練功散解藥呢?」

  夏非幻有氣無力,斷續的道:「在……在我……身……」

  話聲未落,左手揚處撒出一把淡紅粉末,同時身形一蹶而起,一個懶驢打滾朝旁滾了出去。

  這一蓬淡紅粉末霏霏灑灑,如煙如霧,迅速沸漫開來!

  「練功散!」

  席小蓉口中喊著,再也顧不得羞恥,急忙身子朝阮天華懷中撲入,低叫道:「阮大哥,快聞我胸口……」

  阮天華眼看夏非幻忽然撒出一蓬淡紅粉末,雖然不知是什麼毒粉,諒來定是迷人神志的毒粉無疑,口中大喝一聲,右手疑足十成功力,呼的一掌朝夏非幻劈了過去。

  夏非幻堪堪站起,她內傷極重,行動未免遲緩,阮天華這一掌又是含怒出手,只聽她口中悶哼—聲,一個人應掌飛起,砰然一聲直摔出一丈開外。才『拍達』跌墮地上,再也一動不動。

  阮天華聽席小蓉叫出「練功散」,就撲了過來,要自己聞她胸口,那—定是她胸口掛有解藥之類的東西無疑。

  此刻沒有時間考慮,就依言低下頭去,深深吸了口氣,果然聞到一縷淡淡的幽香之中,雜有—縷清香,使人頭腦為之一清,這真教他花氣脂香辨不清!

  桑鳩婆是老江湖,聽到席小蓉喊出「練功散」,又把身身子撲到阮天華懷裡,要他聞她胸口。

  她自可想得到席小蓉在這時候忽然說出這句不顧廉恥的話來,乃是一時情急,才會如此,否則當著自己和鐵若華兩人,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立時想起方才自己逼著夏鴻暉交出解藥,他只有一個香囊,聞了可解「練功散」,但不能解已經中了「練功散」之毒的人,這香囊就在自己懷中。

  這就急忙把鳩頭杖朝地上一拄,探手取出香囊,左手一把把鐵若華拉到身邊,舉起香囊,在兩人鼻前晃動,果然聞到—縷清香,本已昏沉沉的頭腦,頓時為之一清!

  阮天華聞到一縷清香,還待低下頭去再聞!

  席小蓉輕輕把他推開,脹紅著臉道:「可以了,我胸前掛的香囊司解練功散之毒,只要聞了香氣,就不會再受毒煙侵襲。」

  說話之時,伸手從頸上脫下一條細鏈,鏈上果然有一個錦絲勾結的香囊,隨手遞來說道:「你快拿去給桑婆婆,鐵姐姐聞上一聞。」桑鳩婆呷呷尖笑道:「不用了,老婆子也有一個,這回不礙事了。」

  鐵若華奇道:「桑婆婆,你這香囊是娜裡來的呢?」

  桑鳩婆笑道:「這是夏鴻暉獻出來的……咦,這小子果然滑溜。又給他逃跑了。」

  夏非幻一死,夏鴻暉逃走了,四名手持宮燈的女子也早已走得一個不剩。

  席小蓉一手打著火筒,走近夏非幻身邊,伸手朝她懷中一陣掏摸,取出三個葫蘆形的藥瓶,就著火光凝目一看,喜道:「阮大哥,在這裡了。」

  阮天華問道:「是練功散的解藥嗎?」

  席小蓉唔了一聲,站起身來,點點頭道:「這裡的人有的是被「迷迭散」迷失了神志的,也有些人是聞了「練功散」,只知道和人拼命的,這兩種迷藥,性道各異,解藥也不同,現在總算都有瞭解藥了。」

  阮天華道:「還有一個藥瓶是什麼?」

  席小蓉道:「這一瓶是迷迭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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