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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大家現在看慣了,也就不以為奇,女孩兒家,總喜歡笑笑鬧鬧的。

  一上升的大廳忽然停住下來,接著砰然一聲,兩扇廳門也隨著打開,一陣清新的空氣湧了進來。

  羊樂公喜得跳了起來,大聲道:「果然恢復了原狀,這老妖娑真的放咱們出去了,阮掌門人、桑婆婆請呀,咱們出去了再說。」

  阮松溪抬手道:「大家請!」

  一行人走出大廳,仰看天空繁星閃爍,夜色已深,卻不見一個玄陰教的人,整座青螺山莊,沉寂如死,好像只有自己一行人存在。

  大家隨即走出青螺山莊的大門。

  羊樂公道:「阮掌門人,咱們都住在一起,四位和咱們一起先回客店休息吧!」

  阮松溪道:「如此也好。」

  黃玉香問道:「羊掌門人:你們住在什麼客店呢?」

  羊樂公道:「東門橫街上的三湘客莊。」

  黃玉香道:「我們也住在東門的岳陽客棧,明天一早,我們再來拜訪了。」

  她話是跟羊樂公在說,一雙俏眼卻向阮天華投了過來。

  鐵若華走上幾步,朝黃玉香拱拱手道:「黃姑娘,在下想求一粒解藥,不知……」

  黃玉香沒待她說下去就嫣然一笑道:「鐵幫主何須客氣,解藥現成的,小妹送你一粒就是了。」

  隨即取出玉瓶,傾了一粒,遞了過去。

  鐵若華伸手接過,說道:「多謝黃姑娘了。」

  黃玉香道:「不用謝。」

  一行人走下君山,各自回轉客店。

  桑鳩婆、阮松溪、羊樂公等人,回到客店,已是快近二鼓。苟不棄吩咐店夥多開了三個房間,這一來,等於把整個後進都包下來了。

  來複一手扶著穴道受制的習文星,只說他喝醉了酒,回入房中,鐵若華把解藥交給來複,喝他服下,並解開了他被制的穴道。

  約莫過了盞茶工夫,習文星眼皮抬動,倏地睜開眼來,看到椅上坐著幫主,一旁站的是來複,一旁站的是青兒,心頭猛地一震,急忙撲的跪倒下去,說道:「屬下叩見幫主。」

  鐵若華冷哼一聲道:「習文星,你知罪嗎?」

  習文星俯首道:「幫主饒命,屬下知罪了。」

  鐵若華道:「我若是不看在你是爹的老人,早就把你廢了,你被玄陰教迷失神志,我何用再給你服下解藥?」

  習文星驚異的道:「屬下被玄陰教迷失了神志?」

  鐵若華冷笑道:「你隨三姑投靠玄陰教,原想以玄陰教作靠山,沒想到人家只是利用你們,用藥物迷失了你們神志,是本座把你救回來的。」

  習文星道:「屬下真的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屬下該死,幫主從玄陰教下,救回屬下,屬下是鐵手幫的人,幫主如果信得過屬下,屬下今後一定洗心革面,從新做人,幫主要屬下赴湯蹈火,屬下也萬死不辭。」

  鐵若華道「好,你起來,目前三姑和鐵手五煞都被玄陰教迷失了神志,任人驅策,三姑終究是我唯一的姑姑,我非要把她救出來不可,今後咱們要聯合形意門、五山派,和玄陰教周旋到底,你是爹的老人,也是本幫的總管,就該為本幫出力。」

  習文星站起身,點頭道:「屬下說過,只要幫主有命,屬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鐵若華道:「好,你和來複去休息吧,明日一早,你就趕回拍加山去,召集本幫弟兄待命。」

  習文星連聲應「是」,和來複一起退出。

  鐵若華也起身走出,來至中間一間起居室,羊樂公等五位山主和阮松溪師兄弟三人,阮天華、於立雪、桑鳩婆、小紅等人,還在圍坐著喝茶。

  小紅問道:「鐵姐姐,你問過習文星了?」

  鐵若華道:「問過了,習文星被玄陰教迷失神志以後的事,一點也想不起來,我想玄陰教在君山大會上,劫去了這許多人,必有極大陰謀,我們也一定會和他們周旋到底,所以我要習文星明天趕回拍加山去,召集敝幫兄弟待命。」

  桑鳩婆點頭笑道:「鐵幫主說得對,咱們人手不多,你要習文星去召集人手,確是要務,只是習文星可靠嗎?」

  鐵若華道:「他原是爹的老人,經過這一次被人迷失神志的教訓,我想他應該不會再有二心了。」

  于立雪傍著范叔寒而坐,聽到小紅叫鐵若華姐姐,就低聲問道:「大哥,鐵幫主是女的嗎?」

  范叔寒還沒開口,桑鳩婆笑道:「不但鐵幫主是女的,我老婆子的徒兒小紅,也是女子,于姑娘,現在這裡都是自己人了,你們該多接近接近!」

  她這聲「于姑娘」,叫得於立雪臉上驀地紅了起來,說道:「桑婆婆怎麼看出來的?」

  桑鳩婆呷呷笑道:「老婆子若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還叫桑鳩婆嗎?」

  鐵若華喜道:「原來于兄也是女的?」

  於立雪紅著臉道:「我奶奶只有我一個孫女,從小就給我男裝打扮,我一直沒穿過女裝,卻給婆婆一眼就看出來了。」

  羊樂公道:「阮掌門人,咱們就推你當頭兒,今後應該如何行動,五山派悉聽你老哥差遣。」

  阮松溪連忙拱手道:「羊掌門人言重,此次各大門派參與君山大會的人,除了咱們這裡,只有少林通善大師和崇勝寺方丈通濟大師二人脫險,其餘的人悉落玄陰教之手,玄陰教一貫的技倆,就是利用迷失神志的藥物,把迷失神志的人收為己用,有這許多人落到她手裡,而且其中還有幾位掌門人,—旦倡亂,對整個江湖後果不堪沒想,尤其咱們這些人,是幾個門派湊合在一起的,如果就此分手,正好予玄陰教以可乘之機,力量分散了,很可能被她們個別擊破,重落她們之手,這也就是他們故意放咱們出來的欲擒故縱之計……」

  羊樂公晃著腦袋,說道:「阮掌門人說得對極!」

  阮松溪續道:「因此方才兄弟也正在想,咱們這些人如何團結在一起,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羊掌門人提出來了,兄弟自是十分贊成,兄弟也極願追隨諸位,為江湖武林出一分力量,至於推舉誰來領導,兄弟萬萬不敢……」

  羊樂公道:「阮掌門人既然說是為江湖武林出一分力量,那就不用推辭了。」

  阮松溪搖手道:「不然,這次與會的各大門派,雖有幾位掌門人落到玄陰教手中,但此事關係到各大門派的興衰,何況少林、武當等門派,也有不少人失陷,兄弟之意,這已經不光是咱們這裡幾個人的事情,似乎應該由各大門派的人聯合起來,共商對策,目前咱們要做的,能夠做的,只是和各門各派之間聯繫工作,不知桑婆婆、羊掌門人以為然否?」

  「話是不錯。」桑鳩婆點頭道,「只是咱們這些人中,總應該有個頭兒,才能辦事,否則咱們這些人也有五六個門派湊合起來的,豈不變成了五頭馬車,各走各的,如何能統一起來?所以羊老兒的提議也是不錯,目前先由阮掌門人擔任頭兒,等到和各大門派有了連系,到時再由大家公推一人出面,這樣總可以吧?」

  羊樂公連連點著頭道:「對,對,兄弟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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