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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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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這位公子說得是,敝上姓鐵,正是前天在及第樓上邂逅于公子二位,心儀不已,才要小的前來奉邀的。」 阮天華也因那鐵公子俊逸風流,倜倜不群,頗有惺惺相惜之意,何況人家一路上派人預定食宿,這份隆誼,也卻之不恭,這就含笑道:「貴上沿途招待,在下正想當面致謝,只是太叨擾了。」 那人道:「敝上正在莊中恭候,那就請二位公子上馬了。」 話聲一落,朝身後招了招手,立有兩名漢子牽著兩匹馬來。 阮天華回頭道:「兄弟,鐵公子隆情寵邀,咱們那就不用客氣了。」 兩名漢子早就牽著馬匹伺候。阮天華、小紅也就不再客氣,各自跨上馬背。 那人躬身道:「小的替二位公子帶路。」 說完,縱身躍上馬背,另一名漢子緊隨著一躍而上。另一匹馬上,也同樣躍上兩個漢子,各自一帶韁繩,兩匹馬立即展開腳程,並轡朝大路馳去,在前領路。 阮天華、小紅兩人也跟著馳上。 前面兩匹馬上,雖然騎了兩個人,但他們都是騎術極精的人,因此奔行得還是極快。 阮天華、小紅平日很少騎馬,騎術自然不如人家很多,但兩人都有一身輕功,坐在鞍上,只要夾住雙腳,就不會翻跌下來,尤其這兩匹馬,都是千中挑一的好馬,看到前面兩騎在大路上賓士,也隨著放開四蹄,一路疾馳,用不著人去操縱。 就這兩前兩後,一路疾馳,兩邊田野樹木,一排排象流水般往後倒流過去。阮天華眼看已經馳出幾十裡路,前面兩騎依然沒停,不覺疑聲問道:「貴莊還沒到麼?」 此時正在快馬疾馳之際,勁風拂面後掠,如果沒有深厚內功,話聲被風往後吹掠,前面馬上的人,休想聽得到。 第一騎上那人隨口答道:「回公子,敝莊就在前面拍加山下,快要到了。」 拍加山,這山名也別致。 阮天華聽得不由暗暗一怔,此時大家正在逆風賓士,普通人只怕連開口也不能開了,他話聲居然凝而不散,和對面說話一般,可見此人一身功力,已相當可觀,下人如此,他們主人自然更了得了,自己先前還當藍衣公子只是一位富貴人家的讀書相公呢! 果然又馳行了七八裡路,前面正有一座蒼翠欲滴的峰巒已呈現在眼前,而且正在逐漸接近之中。 前面兩騎已經舍了大路,折入一條石板路,兩邊綠柳陰濃,絲絲拂面,這樣又走了兩三裡光景,但見山麓下一片綠茵廣場上,矗立著一所大莊院。 此時莊門大開,兩邊站著四名青衣漢子,石階上卻站立了一個人,那正是身穿寶藍綢衫,腰束玉帶的鐵公子,站在門口迎接。 前面兩騎四人,馳近門前,迅快的一躍下馬,兩人牽著馬匹退下,兩人迎上前來,正好攏住了阮天華、小紅兩人兩騎的馬頭,伺候著兩人下馬。 阮天華,小紅趕緊翻身下馬。 藍衣公子已經走下階來,含笑抱拳道:「于兄二位賁臨敝莊,小弟已經恭候多時了。」 阮天華走上兩步,拱手道:「鐵兄寵召,在下兄弟卻之不恭,只好前來造訪貴莊了。」 這一正面相對,更覺這位藍衣公子玉面朱唇,容光照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更是明澈穿水,閃著異采,使人倍覺可親。 藍衣公子微微一笑道:「此地不是談話之所,二位兄台請。」 一面抬手肅客,陪同兩人進入大門,就折而向東,從左手一道側門進入長廊,回頭笑道:「大廳只是接待俗客之用,二位兄台乃是雅人,還是到小弟書齋奉茶吧。」 說話之時,又從長廊步出一個月洞門,那是一個小花園,園中花木不多,種的大半都是盆景,一條白石小徑,彎曲而行,幽香沁人! 迎面三楹精舍,環以朱欄,甚是雅致。他引著兩人進入室內,更是窗明几淨,玉軸圍書,一幾一椅,都纖塵不染。 藍衣公予爽朗的笑道:「二位兄台請坐了。」 阮天華拱手道:「在下兄弟叨擾尊府,還沒請教兄台名號如何稱呼呢?」 藍衣公子微微一笑,露出一排白玉似的貝齒,說道:「小弟鐵若華,于兄大號立雪,小弟已經知道,這位兄台正要請教。」 阮天華心中暗暗奇怪,不知他如何會知道自己叫於立雪的?一面替小紅介紹道:「他是我兄弟阮小虹,大小的小,霓虹的虹。」 鐵若華道:「原來是阮兄。」 說話之時,一名書童送上三盞香茗,這書童兩人也在酒樓上見過。 鐵若華道:「于兄、阮兄請用茶。」 阮天華拿起茶盞,喝了一口,只覺入口清芬,乃是上好的龍井。 ▼第九回 初劍展劍法 鐵若華目光一轉,說道:「二位兄台身佩寶劍,大概是武林名家了?」 阮天華笑道:「鐵兄這名家二字,在下兄弟愧不敢當!」 鐵若華道:「小弟自小就傾慕朱家郭解為人,只可惜學劍無成,今後還要多多請教昵!」 阮天華道:「鐵兄又客氣了,在下兄弟也只是初學乍練,帶上一柄劍,不過是作作裝飾罷了。」 鐵若華爽朗的籌道:「這是于兄在和小弟客氣,我輩相交,貴在知心,小弟學劍雖然無成,但自信還有幾分眼光,平日帶上一把劍作裝飾的紈絝之輩,豈會在小弟眼裡? 不說于兄、阮兄英氣逼人,就是所佩的兩柄寶劍,也極非凡品,若非身懷絕學,怎會佩帶名劍?于兄何用自謙乃耳?」 阮天華被他說得臉上一熱,拱手說道:「鐵兄法眼,在下兄弟佩的長劍確是出之一位鑄劍名家之手,但在下兄弟對劍法一道,也確是初學乍封,並非自謙。」 鐵若華目中異采閃動,問道:「只不知二位兄台是那門派門下的高弟?」 他不肯放鬆,句句緊逼而來。 阮天華只得說道:「不瞞鐵兄說,在下兄弟乃是形意門的弟子。」 鐵若華欣然道:「原來二位兄台是形意門的高弟,形意門是武林八大門派之一,小弟真幸會了。」 談話之時,天色業已漸漸暗下來,書童就在書房中點燈起琉璃燈。 過不一回,只見那書童走了進來,躬身道:「啟稟公子,酒萊已上,可以入席了。」 鐵若華點點頭,站起身,含笑道:「于兄、阮兄高軒蒞止,兄弟要廚下做了幾個下酒菜,薄酒粗肴,稍盡地主之誼,二位請入席吧!」 阮天華、小紅剛剛站起,就見書房右首一道紫紅絨簾由中間往兩邊徐徐分開,原來裡面是一間寬敞的膳堂,燈光明亮柔和,一張八仙桌上,已經放了不少萊肴,銀盃牙箸,掩映生輝,甚是富麗。 主人抬手肅客,三人分賓主落坐,書童手持銀壺給三人面前斟滿了酒。 鐵若華舉杯道:「來,于兄、阮兄,兄弟先敬二位—杯。」 阮天華道:「鐵兄太客氣了,謝謝。」 兩人和他一同舉杯,幹了一杯。書童立即替三人斟酒。 鐵若華舉筷道:「清用萊。」 三人吃了萊,阮天華、小紅也舉杯道:「在下兄弟一路多承鐵兄招待,又蒙盛筵款待,隆情可感,我們借花獻佛,也敬鐵兄一杯。」 說著一飲而盡,鐵若華也幹了一杯。 兩名青衣使女川流不息的端上萊來。 鐵若華不但生性豪爽,談笑生風,和阮天華,小紅兩人更是談得十分投機,相見恨晚。 阮天華酒量不大,喝了幾杯,早已俊臉通紅,小紅則推說不會飲酒,只是略為沾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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